七八二 山前不速客,两两入夜色(1/2)
日落黄昏,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只余下天边一道橙红色的镶边,挽留着最后一丝余晖。
天空中,数道光华飞来,在暗色的苍穹中拉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彗尾。
突然,前面领头的一线光芒往下飞去,如抛物线一般直直落下,余下的光芒都停了一下,接着纷纷降下,跟着第一道光线。
第一道光线降落,却是一面如满月般的镜子,上面坐着个平平无奇的青年。
他站起身来,随手收起镜子,道:“今日边驻扎在这里。”
他身后下来的,也有五六个人,每个人都坐着不同的封印器。
听了他这句话,众人都默默不语。
其中两个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应物事,开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为首的青年抱着肩膀,突然道:“没有谁有意见吗?”
余下众人同时一震,纷纷摇头。
那青年摇头,道:“不对,你们肯定有意见。
有意见就说,憋着多难受啊。”他扫了一眼众人,指了指一个紫脸的壮硕青年,道:“陶师弟,你说。”
被他点到的陶师弟脸色出现了一阵抽搐,咬了咬牙,道:“段师兄,这里离着龙虎山不过百十里,再飞几个时辰必到,何必在此露宿?”
段师兄轻轻拍了拍手,道:“不错,不错。
有问题就问,非常好。
为什么呢?
原因就是……没有为什么,我就想住下。”
这话分明戏耍,那陶师弟垂下头,怒意一闪而逝,却恭恭敬敬道:“多谢师兄指点。”
段师兄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道:“无聊。
真是一群无聊的人啊。
早知道就把方师弟带出来,他虽然大部分时间也是一样无聊,但偶尔还会做些有趣的事。”他打了个哈气,道:“我先告诉你们。
我们要在这里安住,不是今晚露宿,而是一直住着。”
几人都露出震惊之色,但谁都没说话。
段师兄随手又点了一个人,道:“丁师弟,你是不是有疑问??”
旁边一个青年脸色一白,道:“没有。”
段师兄道:“真的没有?
欺骗我不是好事。”
那青年脸色发白,道:“那个……咱们要在这儿住多久?”
段师兄道:“很好,这个问题也不错。
我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众人无语,如一排电线杆子一样戳着。
段师兄再次叹道:“无趣啊,连个会吹牛拍马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凑趣了。
你们不说话,我怎么往下说?
好吧——”他伸了个懒腰,道,“我可以睡会儿,但是陶师弟。”
那陶师弟脸色一变,道:“有什么吩咐?”
段师兄道:“你带着张师弟去龙虎山刺探一下,那里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没有。
北方的弟子走了没有?
西方给他们的考验如何?
探听完了,向我汇报。”
陶师弟松了口气,躬身道:“是。”给张师弟一个眼神,两人躬身退下,趁着夜色,往龙虎山行去。
那段师兄道:“明白了?
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几人默然,这时那丁师弟躬身道:“师兄神通广大,就算不知彼,照样百战百胜。”
那段师兄瞄了他一眼,道:“不错,有进步。
这种拍马屁的意识是好的,就是词句稍微生硬了一点儿,听着有点儿尴尬。
下次找个高手给你辅导辅导。
我看好你。”说完转身走近了帐篷。
他进了帐篷,场中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众人相继松了口气,各自归帐休息。
这边休息了,那陶师弟和张师弟两人却是乘着夜色赶到了龙虎山,虽然教程快,也赶了不少时间,到了山中,已经月上东山。
远远地,龙虎下院的灯火星星点点映入眼帘。
两人到了边缘,同时停了一下,张师弟道:“师兄,这里头应该有不少硬手吧?
咱们两个去刺探,行么?”
那陶师弟道:“你说呢?
是龙虎山的硬手可怕,还是段师兄可怕?”
张师弟缩了缩脖子,道:“当然是段师兄可怕。”
那陶师弟道:“你知道就好。
再说,西方又有什么好手,值得你忌惮?
虽然从人数上来说,西方比北方稍微体面,但总的来说都是一样的,除了上面那几位高高在上的,余人都不足为虑。
你忘了在八大山庄,那些人是如何稀松平常,一击即溃了?”
张师弟道:“对对对,北方那些人太差劲了,简直不堪一击。
那什么三杰,简直是三截棒槌,被陶师兄横扫。
那个姓白的口出大言,还什么要见识北方的血性,哈哈,那血性就是大头朝下倒栽葱么?
也不知他死没死。
还有那八大庄主,还敢违反规则出手,被段师兄一瞪眼,灰溜溜的缩回去啦。”
陶师弟得意道:“就算段师兄不拦着,难道他们还能伤了我?
这次也是。
只要龙虎山主不下来,就算是那院长过来,又能奈我何?”
张师弟连连称是,奉承不已。
倘若段师兄在此,一定十分郁闷,他面前噤若寒蝉、戳都戳不出声的人换了个对象居然伶牙俐齿,谀辞如潮。
陶师兄享受了一会儿马屁,才道:“虽然不怕他们,不过咱们也不是来找事的。
毕竟段师兄还在后面等着呢。
一会儿先去抓个舌头,把大体情况打听清楚。
譬如说北方那些人还在不在?
倘若他们已经走了,那算他们运气,倘若他们还在……”
张师弟道:“那怎么样?”
陶师兄嘴唇舔了舔,道:“我先杀两个,开心开心。”
张师弟“啊?”了一声,咽了口吐沫。
陶师兄没理会他,目光幽幽,盯着灯火阑珊处,道:“这几天过得太压抑了。
段师兄面前,不敢说话,不敢多走一步,没有酒,没有女人,我都要疯了。
现在有机会,杀个北方蛮子,也算图个开心。”
张师弟目光回移,心道:看来陶绛和段凌夜一样危险,不因为他蠢些,比段凌夜好哄些便安分了。
看着陶师兄兴奋的模样,他转念又想:姓陶的说的轻松,其实什么时候强大到无人敢惹的地步了?
在北边若不是段师兄顶着,那几个庄主就把他撕了。
这回他要惹麻烦,我岂能跟着他陷入险地?
且段师兄没叫他去,他自作主张,回头肯定要恼。
我当然要顾着段师兄,不顾着他。
我躲开这趟浑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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