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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的遇见(1/2)

“是什么让你如此狼狈。”

“是惩罚。”每个活着的人,每天都在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一种近似于挣扎的努力。

而在这种没有期限的挣扎里,光是沉淀在现实的压力中,就足以让人的精神崩溃、坍塌。

而支撑着人们继续努力,不断升华的,表面上看去是金钱和享乐,实际上还是爱。

亲情的爱。

爱情的爱。

失去或是缺失任何一种,都会让再次面对现实的人变得不堪一击、苟延残喘。

回到茫茫人海中的林默突然像一个失忆的孩子,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该去往哪个方向。

就那样没有灵魂,没有希望的穿梭着。

一次次折磨着的林默那些突如其来,早已攻破了她的内心底线。

这一刻她再也不要努力地去支撑让自己看起来很好的那副皮囊,所谓的挣扎,已经彻底让她厌烦、疲乏。

她的爱情。

她的生活。

她的期待。

她的热情。

彻彻底底崩塌成了一颗颗微小的沙砾,撒落了一地。

而那一股股久久想要发泄出来的,却又不知道该去对着谁怨气,再也绷不住、栓不牢。

林默逃离了繁闹的人海,躲进了酒吧。

她想把一切的苦涩掺着酒咽下喉咙,让烧灼一路带过,燃烧一切,哪怕是暂时的消失。

在黑暗的角落,林默一杯接一杯的把苦涩倒进胃里,还时不时鼓励着自己,多喝一点,因为多喝一点烦恼就会少一点!

屏蔽了舞池里辉煌淹没寂寞的喧嚣,只有那些偶尔从林默身边闪动着打过的红绿相映依然让她的伤心无处藏身。

醉酒的人通常都是因为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叫醒自己的人。

可是林默最希望叫醒她的人,一定不会出现了。

而应该叫醒她的人,大概也不会出现了。

她只有自己。

一个人沉醉,一个人寂寞,一个人清醒。

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的林默,终于扯着摇摇晃晃的身体,重新回到了人海里,只是天黑了,好像显得更落寞了。

她挣扎着前行,就像在感情世界里努力挣扎着一样,不论怎么掌控、期待,身体也不听使唤,自己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自由穿梭。

夜幕下的城市,变得更加迷离,在林默的眼睛里五颜六色晕成了一团,分不清到底原来谁是谁的颜色。

林默奋力的挪动着被酒精麻痹的自己,终于靠在了一颗树下,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任性的朝行驶的车辆伸出手来大喊。

“出租车,带我回家,啊……啊……怎么不停,停下来带我回家……”

夜幕里,来往的行人只看到一个醉酒的疯女人在马路旁撒着酒疯,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林默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擦身而过的都只是在看戏的人,都不是叫醒她的人。

“小默姐……”

突然,一个声音试探性的在一旁拍打着马路边上摇摇晃晃的林默。

是肖然。

但他并不敢确定,眼前这个喝的烂醉的女人,会是他在两年前的婚礼上见过的那个端庄、秀丽的新娘。

林默摇晃着身体,迟钝的把眼睛移向身边叫她的男人。

肖然清楚的到了林默的脸,一张被眼泪染花的脸。

“小默姐,真是你!

你怎么喝成这样,我是肖然……”

林默屏蔽了所有声音,只是上前抱住了肖然,突然的,紧紧的,毫无征兆的。

“白涵,是你吗?

白涵。

我喝酒了。

喝了很多,我好想你,你怎么才来……我好难受……”林默真的醉了,醉到把肖然看成了白涵。

一样年轻的脸庞、一样温暖的体温,一样喜欢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

林默一边哭着一边说着,不停的说着,好像要努力用这些的掺杂着酒精的字字句句表达完这些年的心酸和苦楚。

“小默姐,我是肖然,肖然,你哥哥老婆的弟弟……”肖然试着用通俗的解释让眼前的“酒鬼”听清自己的身份。

然而林默继续拉着咿咿呀呀的哭腔说着自己的故事。

肖然知道此刻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找谁带她回家。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最后打给了林觉。

“你在哪?”

“大哥,我能在哪,我……”

“臭小子,没时间跟你贫,我在路上发现了你小姑,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你快来送她回家……”

“我小姑?”电话里的林觉也震惊了,林默会喝到不省人事实在让他不敢相信。

“你确定是我小姑吗?

你也没见过几次,你不会认错吧?”

“没错,我确定,你快过来……”

“我……我现在过不去啊,我来朋友家的别墅烧烤,这里离市区还很远呢……要不我给你我小姑父的电话吧?”

“也行,快点的。”肖然一边搀扶着完全不听指挥,总是由自主往下滑落的林默,一边等待着救援电话。

很快微信响了,肖然重新扶正了一旁烂泥一样的林默,然后拨出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您拨打的……”

肖然连续拨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就在肖然重新回到不知所措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肖然举起电话,有点失望又有点气愤的摇了摇头,手指用力的滑动了手机屏幕。

“怎么样,联系到了吗?”是林觉,他应该是想到了,给肖然的电话不一定会有用。

“你给我的电话对吗?

一直都是暂时无法接通……”肖然有点急了,看着干脆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林默,脸上有种后悔搭理她的表情。

“现在呢?

怎么办?

告诉我她家的具体地址,我送回去。”肖然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不行啊,其实那个……我小姑和我小姑父离婚了,她现在暂时住在我家。”

“你家?

你知道我不可能去你家!”肖然彻底奔溃了,看着这样一个认识却不熟悉,却又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他不可能不去管她,让她继续在这夜幕下撒酒疯。

但是,肖然,他更不可能去林觉家。

因为肖雅惠。

“要不……要不你先找个酒店,让我小姑住下,千万别给我爸打电话,否则我小姑死定了,家里也别想太平,我现在就叫车往市里赶,但是过去可能就很晚了,你先看着点。”林觉习惯了和林默站在同一战线,一是实在不想看见自己的爸爸没玩没了,二是因为这个朋友一样的小姑平时也替他摆平过不少事。

“酒店?”肖然打心底冲出了一股都不用去犹豫的排斥。

晚上十点,带着一个醉到不省人事的女人去酒店,阳光纯洁的大男生形象岂不是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行了,就这样啊,就当是帮我忙,我这就出发。”嘟嘟嘟,林觉没有给肖然拒绝的机会的,在肖然还处于惊慌的语气里风一般的速度挂了电话。

肖然做了一个有点沉重的深呼吸,重新扶起林默,像是扶起了一个没有拉线控制的木偶,软塌塌的,让人无奈。

他环顾四周,然后伸手叫到出租车。

费劲的把木偶一样的林默塞进车里,跟着自己也钻了进去。

“你好,去哪?”司机一边礼貌的询问,一边从前视镜里打量着狼狈上车的两人。

肖然不自然地拉了拉上车时弄皱的衣服,清了下嗓子,很不自在的躲开司机的眼睛。

“嗯……去离这最近的酒店。”话音刚落,肖然就刻意把眼睛移向了窗外。

好像只要他不去看司机,司机的思想就会被控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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