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攥紧拳头(1/2)
小野次郎走到胡惠芹面前,掀开她身的破烂棉被,喝令她站起来。
她用了很大的力量和勇气,才能扶着墙站直身体,当她努力这样做的时候,两条腿一直在不停地颤抖。
朱慕云注意到,胡惠芹的身子正面,已经被烙出了一些伤痕,大多是烧坏了表皮。
她的手指和脚趾,都已经肿胀了起来。
其有几个特别严重,有可能里面的骨头已经断了。
昨天小野次郎的命令,是胡惠芹不能离开宪兵的视线。
此时在问讯室内,有一个等兵在看押。
他告诉小野次郎,后来又叫来了八个人,这么推算的话,这个晚,她已经被凌辱,至少十多次了。
“昨天不还是姑娘吗,现在的感觉肯定很复杂吧,不想谈一谈吗?”小野次郎见朱慕云走了过来,走到胡惠芹面前,劝导着说。
胡惠芹低着头,又恢复了那种装傻的样子,象放留声机似的重复着:“我是普通教师,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走,到隔壁去,看我们会怎样对待你!”小野次郎怒吼着说,胡惠芹越是坚强,越激起了他的愤怒。
胡惠芹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动。
由于疼痛,再加脚镣的重量,她几乎不抬脚,只用脚掌,擦着地面往前移。
她从朱慕云身边经过,在门口停住了片刻。
朱慕云跟着走出了门,院子里没有其它人。
胡惠芹斜靠在隔壁房间的门口,一手扶墙,一手捂着小腹,她闭着眼睛,很深地弯着腰。
可是,她每移动一步,都会带来巨大的痛苦。
然而,这种痛苦,让她反而更加清醒,自己此时在干什么。
“哼,受不了了吗?”小野次郎冷冷地站在旁边看着,直到她重新慢慢地移进门去。
“到铁架那一头去!”里面有人喝道。
“往前,再往前,跪到炉子边去!”
“这样看着火不准动。”
“这样会暖和一些吧?”
听着这些宪兵肆无忌惮的凌辱着胡惠芹,朱慕云无愤怒,可这是他翻译的职责。
况且,胡惠芹连这么重的刑罚,都挺过来了,还会在乎,这些言语的侮辱么?
恐怕在她心里,这些日本宪兵,像黄皮猴子一样,在她面前表演小丑吧。
可是朱慕云并不知道,胡惠芹此时非常虚弱,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如果不是强大的信念,在支撑着她,恐怕她早倒下了。
她不像军统或者统的人,没有受过专门的培训。
可是,她的表现,远胜过军统和统的那些,所谓的精英特工。
这些日本宪兵越来越高兴,哄笑着要她表演,胡惠芹已是带有哭腔的声音,固执地重复着:“不……,不……”
可是,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微弱。
每次她一拒绝,日本宪兵开始打她。
有人抓着她的头发,她的脸正好对着门,一双眼睛,象是被逼到了屋角里的兔子那样,充满了绝望。
“恐怕这样对她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朱慕云走到小野次郎身边,低声用日语说。
“今天,她必须招供。”小野次郎冷冷的说道。
小野不会给朱慕云半分面子,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催促那些宪兵,尽快地开始。
甚至,在下了命令后,他还微笑着等了一阵。
这的,是保持那种并不存的风度。
作为一名刽子手,如果折磨一名异性,还要什么风度呢?
小野次郎此时的样子,让朱慕云觉得,他像一个魔鬼。
如果现在,他手里有一把枪,他可能会拔出来,将里面的子弹,全部倾泄到小野次郎身。
小野次郎的命令,宪兵们很好的执行着。
宪兵们把棉花团倒酒精,用细铁丝捆绑到她的脚底。
然后,划一根火柴。
火点了起来,一开始酒精冒出,几乎看不见的蓝色的火。
然后,她坚毅的神情,被痛苦一点一点地撕扯开去,一长串令人胆战的哀鸣,冲开她紧闭的嘴唇。
她转开脸朝天,完全失控地哭叫起来:“妈妈呀,我痛啊……”
小野次郎挥了挥手,胡惠芹脚的火,被熄灭了。
他走过去问胡惠芹。
然而,她抽泣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烫她。”小野次郎恼羞成怒的说。
他以为,刚才已经成功撕开了胡惠芹的心理防线,可是没想到,那道防线是那样的坚忍不拔。
川从炉子里,抽出烙铁,头一下凶狠地,按在胡惠芹胸间。
她确实已经咬紧牙齿,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是巨大的痛楚,肯定远远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胡惠芹发出的凄惨叫声,让朱慕云不忍直视。
他的双拳紧紧的攥住,又很快松开。
目光尽量不去看胡惠芹,甚至,他希望自己能短时失聪。
这种无助感,让他非常无奈。
不知道过了多久,宪兵们终于停了手,胡惠芹绷紧的身体,也在铁架松驰开来。
她可能认为,已经撑过了痛苦的阶段。
可是,最痛苦的阶段,还没有过去呢。
拷问的原则,是持续地施加压力。
等到通炉子用的细通条,重新烤成了炽热的白色,川舔着嘴唇,开始用它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点触着姑娘敏感的胸部。
他在这一带,非常有耐心地,把胡惠芹折磨了很长时间,弄出了一连串紫红色的血泡,再把它们一个个戳穿撕裂。
到最后,把痛苦不堪的胡惠芹,逼得几乎已经神经错乱了。
胡惠芹嚎叫得,象动物一样嘶哑难听,脸可怕地改变了形状,根本不象是一张人的脸了。
她狂乱地把头,往后面的铁杆撞。
川用两只手握住她的头发搏斗了一阵才制止了她,往她头浇了一桶水。
事实,连川的脸色都有点变了。
大家一时默不作声地盯着女人的脸,原本他们以为,这位国女人,很快会屈服。
可是,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让他们知道,抵抗的意志到底有多强!
“发报机要送到哪里?”
“我、我真的、没有发报机。”
“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哎哟……什么名字?”
“谁派你来的?”
又有人从炉子里抽出了烙铁,小野次郎朝他做了一的手势制止了他。
用火烙烫,确实能给人造成极大的痛苦,和强烈的心理打击。
但过度地烧伤,并不能使被讯问者感受到的痛苦持续增加。
人体痛感最烈的,是表层皮肤遭到破坏,下面富含神经末梢的、细嫩的、真皮组织被暴露在外的时候。
曾经有一个被开水淋遍了全身的人,疼得整个晚在拘留室,用头不停地撞墙,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还停不下来。
如果继续施加高温的话,最终会把全部皮肤,连同下面的脂肪,完全烤成焦炭,那样受伤者根本没有什么痛感了。
川把平时,用来缝棉袄的,大约五公分长的钢针,举起来给她看,恐吓她。
然后在姑娘的鼻子尖底下,用针尖往她烫烂了表皮的嫩肉乱划,每划一下都使她象是怕冷似的直打寒战。
朱慕云因为要即时翻译,不可能离开,只能时刻关注着。
这样的刑法,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心理打击。
此时,他像胡惠芹一样,无的痛苦,但又必须借助信念,来支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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