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出征在即(1/2)
却说曾布看过王汉的新型火炮,大加赞赏,同意在河北西路真定府建造钢厂,并召唤王汉询问建造所需费用,产量估算,设计图纸等等。
由此可见,曾布心思细密,认真严谨。
余下几日,王汉便不管其他,认真制作图纸,规划钢厂用地,调查当代物价,人工,铁矿石价格等等,方便做出合格的预算。
这其中,王汉发现一个巨大商机,煤炭,宋朝人叫石炭。
中国从汉代起就有用炭记录,但早期用的是木炭,也叫薪炭,比如唐朝白居易的《卖炭翁》,讲的是烧木炭的穷人艰辛。
但到了宋朝,木炭已经供不上生活需求,煤炭开始进入民众事业。
根据王汉的调查显示,神宗年间东京取暖还是依靠木炭,有年冬天特冷,甚至还发生有老妇买不起木炭结果被冻死的事情。
哲宗年间石炭才开始大量进入东京,到了徽宗这里,石炭已经成为东京主要燃料。
无论是食物加工,生产作坊,凡是牵扯到用火,都是石炭。
为此,朝廷在东京三个方向设立石炭场,用来储放石炭并进行抽税。
此时的石炭价格为一贯五筐,二百文一筐。
一筐百多斤。
普通人家买一筐,能用两个月,若是冬季取暖,炭火终日不熄,便要十担才够。
就时下东京消费而言,不算贵。
王汉所谓的财路,乃是现在石炭开采为私人开采,朝廷并不干涉,只是在入城时候一筐十文税收。
换句话说,煤炭在地下埋着,只要挖出来,那就是钱。
作为后世人,王汉太清楚煤炭的价值了,并且准确记得所有煤矿存在的地点,这等于是一堆堆的钱等着他去捡。
想想看,从其他地方弄来上万个俘虏,投进煤矿,每天管他们吃饱,用上蒸汽机,煤炭源源不断地从地下送上,那是什么场景?
王汉不敢想,赶紧制作钢厂图纸,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钱等他去赚。
图纸做好,再自己口述,李清照帮他注释,说明炼钢的方式方法,成本预算,产量多少,钢铁用途,足足写了七张纸。
然而就在王汉准备把钢厂设计图交上去时,朝廷对他有了新的指示,要他带着新式火炮,跟随童贯前往秦凤路边关出征。
这便是说,赵佶要他去打仗。
王汉闻言很震惊。
怎么忽然间就要打仗了呢?
震惊过后就是狂喜,可算有了用武之地。
听说有仗打,王汉高兴的不得了,当晚就约了徐宁宣赞王伍等人一起喝酒,算是出征前的聚会。
席间,从几人口中,也逐渐弄明白了赵佶为什么会突然间的想打仗。
主要是因为西夏。
从宋太祖时候起,就认定西夏是中国领土,既是中国领土,便该受天子管制,该向大宋称臣。
然而事实相反,西夏像个调皮的孩子,总是做妖,不但不称臣,还三天两头上房揭瓦。
宋朝皇帝很烦,宋朝臣子也很烦。
神宗,哲宗,都曾对西夏用兵,为的就是将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制服,然而终究是军队机动力不够,尽管每次都胜,但并没有让西夏屈服。
相反还要给西夏赐钱,而且是在打赢的情况下赐钱,简直无法理喻。
为何?
因为党项赖皮奸诈,总是打了和,和了打。
反正你不给我钱,我就骚扰你。
我有骑兵,很容易就能深入你国腹地劫掠,你是步兵,你能耐我何?
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打你一次,我几乎不花钱,无非是马匹吃点草料,但我们的人会抢很多财物回来。
你打我一次,要集结大军,粮草后勤,花一大堆钱,还打我不死。
与其如此,不如你直接把钱给我,我也不打你。
这便是大宋对西夏的为难之处,打不死他,还被恶心的不行,不给钱,他就来扰民,想不出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对此宋朝很头痛。
神宗年间王韶建议,要钳制西夏,必要拿下河湟二州,河湟在手,可以使得西夏腹背受敌,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神宗同意了王韶提议,由王韶领兵,攻取河湟,收服吐蕃诸部,断了西夏右臂,使得西夏臣服。
然而好景不长,神宗过世高太后当政,重用旧党,旧党彻底推翻神宗新法,尤其对于新法中的【开边】一事排斥,丢了河湟。
河湟不在宋手,西夏便卷土重来,屡犯边境。
等到高太后死去,哲宗亲政,重新启用新党人士,王韶之子王厚得到重用,领兵出征,再次打败西夏,取得河湟在手。
然而又一次的,皇帝死了,向太后当政,又一次重用旧派人士,排挤新党,王厚被贬,又失了河湟地区。
经过这几次事例,就有人得出结论,王韶当年的提议无比正确,只要河湟在手,西夏就不敢刺毛。
只要河湟一失,西夏就跑来撩骚。
这个结论不但得出,还告诉了赵佶,赵佶听完也很赞同,的确是这个样子。
眼下和西夏最近的一次战争已经过了四年,按照西夏人的尿性,发展了四五年攒了些钱和装备,估计丫的们又要来攻宋。
赵佶作为皇帝,肯定要防范于未然,便做出决定,打吐蕃,拿了河湟在手,钳制西夏。
这一番说,刷新了王汉对赵佶的认知,原来艺术家皇帝不光会画画,也有男儿威风的时刻,这算是赵佶登基以来,国家发生的第一次对外作战。
徐宁给解释,事实上,赵佶早就想打一场仗了,他做为皇帝,太需要一场属于自己的扬眉吐气。
这又扯到赵佶的私生活,宫外人不知道,徐宁王伍这些天天跟在赵佶身边的,最是清楚。
赵佶上台之初,一切事情向太后说了算。
等向太后死了,一切事情曾布说了算。
按说还有个左相韩忠彦,官比曾布大,可韩忠彦嘴皮子没有曾布厉害,根本干不过曾布。
所以赵佶其实还是个傀儡,从登基到现在,唯一能自己做主的,便是赐给王汉一个玉清大教神宵灵武护法天尊的称号,他赐这个称号的时候群臣没一个人反对。
再其他决策,都有人反对。
说的王汉哑然失笑,“这当个皇帝,也够郁闷。”
另外,此次出征应该称为平叛,而不是进攻。
因那河湟本来便是大宋国土,交给羌人陇拶管理,官家赐他汉名赵怀德。
哲宗驾崩,太后当家,赵怀德的弟弟溪赊罗撒受西夏人谗言,和另一支羌人首领多巴罗联合叛出宋朝,还要杀掉赵怀德,幸好赵怀德跑的快,跑来了河南,向朝廷汇报了溪赊罗撒的叛逆行为。
这个消息前年已经到东京,但东京方面并未作出任何反应,直到现在,曾布看到王汉的大威力火器,才算正式下定决心,力排众议,支持官家收服河湟。
王汉对那些羌人晦涩的姓名不感兴趣,这次战争只要让自己带着火炮参与,那便是五根指头捏枣子,十拿九稳。
他奇怪的是,对外作战这等荣耀事,旧党众人为什么不支持?
众人给解释,旧党人是保守派,保守派便讲究一个稳字。
稳定大于一切,能不开战端,便不开战端,讲究的是天朝上国风范。
敌人攻进来,我们可以还击,但我们绝对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
就算欺负了别人,教训下就好,是别人的地盘,给别人还回去。
比如河湟地区,保守派们为什么丢弃?
因为哪里羌人已经经营了许多年,我们抢过来干嘛?
哪里百姓吃饭饮食习惯都和我们不同,我们要过来干嘛?
难道派个大宋的官员去管他们?
拜托,他们是半游牧半农耕民族,还遵从奴隶主制度呢。
所以,别人的地盘,给人还回去,让他们安安心心生活,都是人嘛,都不容易。
换句话说,保守派们有种莫名其妙般的悲天悯人,他们很善良。
徐宁问王汉,“知道王厚为何被贬?”
王汉摇头。
徐宁说:“因为王厚占城之后放任手下官兵抢夺财物,牛羊,自己抢了大批金银,有违天朝上国名誉。”
这么一说,王汉哎呦声拍手,啥都懂了。
儒家文化,从古到今都是一个德行。
非要被人欺负的扛不住了,才想着去反击。
就算反击,也不敢下死手,生怕把别人打死。
这种事王汉经历的太多了,领导说这是宅心仁厚,王汉说这是脑子进水,所以王汉打了很多仗,始终升不了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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