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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1章 【反过来了】(1/2)

要搞运动,张静江第一个想到的是上海,因为张家在上海有一定的影响力,加上湖州商会的支持,经费和人员很容易找齐。

可上海搞运动和游行有着很大的障碍。

因为,上海是王学谦的地盘,政府很容易警觉,并采取制止的措施。

当然张静江也不是没有想过在上海发动游行的时候,制造流血惨案,然后推到王学谦的头上。

可惜这个念头也无法达到。

在上海能够瞒得住杜月笙的眼睛的事真不多,除非他不想知道。

这位也是杀伐果断的主,而且手段毒辣,真要逼急了杜月笙,他敢让张家灭门。

就算是张静江最后赢了谋划,可是张家人死绝了,他还忙活个什么劲?

上海不行,就只能是燕京。

至于什么不是广州……这个问题有点尴尬,广州在二十年代初,现代学校太少,不符合运动的条件。

还有一个原因,广州是‘国党’的大本营,而且现阶段聚集在广州的激进分子太多,真要搞的出格一点,很容易动摇‘国党’在广州的根基。

别说这时代的广州是个火药桶,就是民国都是个军火库,一点就着,一着就炸。

可有些东西也要分行业,有道是术业有专攻,对于广州的国民政府来说,搞游行真不是他们擅长的,孙大先生的名声就从反对中央集权开始的战争。

更贴切的说,是几次护法战争。

法,是宪法。

战争,是针对北洋军政府的战争。

当然结局就不用说了,每次都是声势很大,不成功便成仁的器宇轩昂。

可‘国党’在打仗方面很不专业,从战争发起到交战,都仓储的如同是报纸上的笔战,开弓没有回头箭是不假,可连正儿八经的作战部署都有失算计了。

撒开了,叫嚣着要:“搞死袁世凯!

段祺瑞!”

这结局就不用说了,每次跑的都是孙大先生。

人死了无数,钱花了无数。

可是哪怕只有一次在军事上的胜利也就罢了,问题是一次都没有。

奇怪的是,孙大先生凭借着这几次战争,在民国的声望达到了巅峰。

有道是盛极而衰,孙大先生的声望走下坡路是在这两年,说起来也是要从前年说起。

当初孙大先生坦言,只要北洋的大总统徐世昌退位,他的那个非常大总统也不要了。

这话说的那个叫潇洒,可他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徐世昌还真在不久之后真退位了,搞的孙大先生很无措。

怎么就当真了呢?

他只是随口说说的呀!

还能不能做一辈子的死敌了?

孙大先生压根就没想过要辞去非常大总统的职务,他是一辈子的‘造反’家,要是动不动就辞职退隐,还怎么革命?

当时确实搞的很尴尬,民国的名流们纷纷指责孙大先生说话不算数,做人没品,这事连胡适都参与了,而且还蹦跶的挺欢实,甚至骂孙大先生为‘国贼’。

说别人像不要钱似的,可是轮到自己就不成了,属于死要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主。

可孙大先生呢?

他无所谓,骂他‘国贼’的人多了去了。

多一个胡适不多,少一个胡适不少,由他去吧!

当年杨度曾经和他还是不错的朋友,在东京的时候和汪兆铭和孙大先生都走的很近。

甚至同盟会成立也是因为杨度的关系,他将好友黄兴介绍给了孙大先生,并促使了双方的合作。

可在民国建立不久之后,他就在报纸上公开骂孙大先生是‘国贼’。

说白了,每一个野心家都有一个崇高的目标,孙大先生或许不符合野心家的标准,但目标确实有,而且很崇高。

可这一点用都没有,‘国党’这两年在他的强硬态度下,朝着下坡路一路狂飙,不带减速的。

而陈炯明‘叛变’,驱逐孙大先生成为‘国党’最为危急的时刻。

要是局势再恶化,‘国党’可能都要从民国舞台上被驱逐出去了。

和北方的合作,才让‘国党’挽回了一些下挫颓势,可就算是这样,孙大先生也无法阻止自己声望的下滑。

不过最近一年多,他想明白了,自己年逾花甲却一事无成,主要是技艺不精。

造反没军队,等于是白忙活。

报纸上见天的骂当官的是汉奸,有用吗?

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于是这才有了‘国党’将一部分重心放在军队建设上,当然也就是一部分,另外的精力还是放在老花样上。

搞刺杀,搞舆论宣传,可收效甚微。

主要是民国的官场已经熟悉了‘国党’的这些套路,都防范着呢?

以至于‘国党’很多手痒的主只能拿自己人来练手。

至于学生运动……别说‘国党’不熟悉,就是民国的任何一个派系,不管是在野的,还是当政的,都不熟悉。

就像是突然迸发出来的一样,文化运动其实对于政客来说,都是害怕的。

因为政治家本来就是引导文化和思想的潮流的一小群人,忽然间发现一群毛孩子都冲在自己跟前横冲直撞,闹不闹心?

好在民国也有人探索出了一条学生运动的道路,只不过大本营在北方。

文化运动也好,学生运动也罢,都要有一个前提,学校多。

而且小学没用,至少得中学以上,在民国符合这个条件的城市有两个,燕京和上海。

当然在上海也没用,上海的教会学校多,而教会学校基本上还有另外一个名词,贵族学校。

比如说圣约翰,从中学到大学都有年级,而这所学校可以直通哈佛大学。

在这样的学校里,没人会想着去搞运动,学校也绝对不允许。

还得找公立的学校,那么在民国只有一个城市符合条件,那就是燕京。

燕京是文化运动的中心,也是学生运动的发源地。

多所国立大学为核心,周边的中学为附属,形成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学生团体。

而且燕京还是北洋政府的所在地,学生运动说白了,就是要让政府知道年轻人的述求和想法。

出门一个小时,就能走到北洋政府大院的门口,这才是燕京得天独厚的最大优势。

这在以前,‘国党’是没有这种能力的,这并不是‘国党’的声望不够,而是不重视。

现在……还是不重视。

按理来说,张静江应该对此吹胡子干瞪眼,没辙了,可愣是让他找到了关系。

南北合作时期,‘国党’其实能够动用的资源很多,甚至连东三省的奉军也能相应。

而联系燕京的学生也让他找到了门路,不过他不能明着说:王学谦和张家不对付,处处给张家穿小鞋,爷们要搞他,搞死他!

这样的话,没人会帮他的。

可要是换一个说法就不一样了,王学谦卖国了,以出卖东南的民国利益为代价,获取了美国加入远东斡旋的筹码……反正说的有鼻有眼的,对方也没有怀疑。

拍电报去了燕京,张静江还不是不放心,嘱咐自己的侄子几句也打发去了燕京。

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也赶不上,从广州到香港快的话一天,慢的话就要三天。

香港到天津的班轮,一般会在厦门停泊半天,上海会耽搁一天,青岛也是半天,然后再到天津,加上路上赶路,就已经要一周时间了……而张静江要的是快,已雷霆速度给王学谦一个措手不及。

虽说燕京的学生运动的代表们都得到了消息,可是却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派人。

这是连联络的人员都大吃一惊的。

新文化运动也好,学生运动也好,说是以青年学生为代表的运动,可实际上领军人物还是具有很高声望的大学教授。

女师大的周教授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天,他家里接待了好几拨的年轻学生,来意恐怕只有一个,让周教授在文化阵地的宣传读物上给予支持。

说白了,就是让周教授开口认同这次运动。

可周教授却不这么认为,可他却难以开口,为什么?

他的所有声望都是来源于青年人对他的仰慕和尊敬。

如果失去了这些支持者,就等于后世的明星没有了粉丝,还能混吗?

可让他说违心的话,却也很难。

一方面,王学谦对他不错,还有一层关系就是章太炎,他们可都是章太炎的弟子,可是同门师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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