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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5 仪式第二阶段(1/2)

恶魔召唤,对献祭仪式的规模、步骤、祭品等等有着相当严格的要求。

∽↗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耳语者也尝试过恶魔召唤仪式,仅仅按照自己的想象,以及一些神秘学的规矩,最终能够召唤出恶魔,其实是十分罕见的情况。

不仅如此,所有的献祭仪式,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具体根据所使用的祭品,献祭的方法、顺序以及各种献祭前的处理,都会产生不同的变化。

如果要达成针对性的目标,去进行最完美的献祭仪式,那么,对一切行为的顺序和方法,都有着严格的要求。

这也是献祭仪式要持续很长时间,要做出许多在他人眼中稀奇古怪的,甚至是似乎仿佛根本没必要的举动的原因。

如果是以“人”为祭品,那么,倘若要讲究效果和成功率,那么,所要遵循的步骤,就更加需要一丝不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怎样的情况下,用何种方法去调制人体,去折磨他人的精神,最终让其按照必须的方法死去等等。

末日真理教对献祭仪式深有研究,在这方面,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做法,他们严格筛选祭品,营造环境,设定一个特别的时间和地点,不仅仅遵循神秘学中那些恶性的定义,也同时遵循通俗的恶意象征。

这也是在许多时候,他们总会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例如各种充满了不详的数字和图案,对待祭品的残酷行为等等。

有时他们会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去处理祭品,让恶意渗透目标的生活,往往会用药物进行控制和调节,“乐园”是最常用的药物,但并非唯一的药物。

控制他们并非单纯为了控制他们的心理,更在于调节他们的精神和**。

让祭品在精神和**上,达到献祭所需要的最佳状态。

这些繁琐的,毋宁说有些理想化的步骤,让他们的行动看起来明明就要胜利,却做了“多余”的事情。

从而即将导致功败垂成。

但是,正因为这些“多余”的事情,所以,哪怕能够杀死末日真理教的信徒,也难以阻止他们的献祭仪式。

这些家伙根本不惧死亡,其行动并非是为了求生、荣誉和利益。

指导他们行动和思考的,只有他们所认知的末日真理。

所以,死亡对他们来说,仅仅是一种抵达真理的步骤。

倘若无法避免,那也无需犹豫。

死亡可以停止他们的行动,却无法消除他们以组织的方式贯彻的意志。

我扶着巨盾,站在三十米外的废墟中,和这些末日真理教的信徒对视。

他们的眼神实在太过熟悉,而无法再让我的内心生出太多的波澜。

我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末日真理教的行动,在确定献祭仪式之后。

往往会变得简单。

只要我还没有死掉,那么。

他们就一定会死去,哪怕我不杀死他们,他们也会杀死自己。

自杀,在各种神秘学中,大都是一种罪大恶极的象征。

哪怕是拥有特别调制的活祭品时,这种献祭仪式也通常会添加“让祭品在内心和**的无限痛苦中。

为追究解脱而自杀”这么一个恶意的步骤。

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步骤会否让献祭仪式产生更大的效果,但是,倘若相信这一点,而这么去做。

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是无效的。

末日真理教对普通人的恐怖,最为表面化,最为直接的体现,就在于这种献祭仪式上。

至于对末日真理的坚持,以及那些稀奇古怪的力量,普通人在认知到之时就已经死亡,相比起献祭仪式,痛苦和恐怖的成份反而没有那么浓郁。

末日真理教不仅将其他人献祭,也同时存在自我献祭者,两者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其实没有决定性的差距,但是,“是否享受这种痛苦,是否对这种痛苦带有期望”正是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

眼前的这些信徒,每一个都是三级魔纹使者,是经验丰富的神秘专家,但他们的意志、观念和思想,和其他神秘专家是完全不一样的。

进而,用相同的标准去衡量他们的行为和感受,也是十分不妥当的。

在我的眼中,这些末日真理教的信徒们当然是错误的,野蛮而血腥,黑暗又残酷,根本没有人性,也不符合美好世界的要求。

但是,他们看待我这样的人时,也会不屑一顾,认为我们是违背真理的愚者,自命是末日的拯救者,实际上却是内心扭曲的人吧。

乃至于,他们眼中的“人类”和“世界”的定义,和我们眼中的“人类”和“世界”的定义,或许都有所不同。

如果面对同样的事物,无法对其做出相同的定义,产生相同的概念,并在相同的定义和概念上延伸自己的想法和行为,那么,最终导致的,是认知上的无法沟通。

和末日真理教的每一次交谈,我都能感受到这种无法沟通,虽然都用了相同的词汇,却仿佛各自说的是不同的东西。

所以,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网络球和末日真理教之间,几乎没有言语上的交流。

战斗在默默无语中开始,又在默默无语中结束。

在我的记忆中,那是何等残酷、压抑又沉默的战场。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活动着不适的身体,再一次启动魔纹。

——魔方系统启动

——预设模式二

——构架开始

巨大的盾牌开始缩小,达到能够用左手持着举起的规模。

然后,右手将长刀缓缓从盾牌中抽出。

那么,开始吧,第二回合。

我沉默地凝视着前方众人,在他们的身后,墙壁豁口的尽头,整个厅堂内部盈满了血色的光,这些光在回路中流淌,但无论是方向还是路线,初看上去又并不具备可以分辨出来的规律性。

然而,这种混乱的流动细节,以整体的角度去观测。

却又是存在节奏的,而这个节奏还在不断变得急促。

我不由得按住左眼,因为,那节奏就像是在和左眼的抽搐产生共鸣。

他们放任我站起来,而没有趁我还没有缓过气来的时候,立刻再一次进行集火攻击。

肯定不是因为他们突然变蠢了,而定然是献祭仪式本身的需求。

倘若这是针对我而设置的恶魔召唤献祭仪式,那么,为了尽可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完成献祭之前,不仅对他们自身有限制,对我的行动也会有所要求。

他们此时所有针对我的行动,也都可以视为引导我的行为的一部分。

但我却无法区分,自己的哪一些想法和行为。

是他们渴望见到的。

在那群幸存下来的信徒中,神父和唱诗班的几个女性站在比较显眼的位置,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没有人去理会厅堂中的那些古怪回路。

我突然觉得,他们在期待我的出手,在期待我亲手杀死他们。

他们的目光变得森然可怖,让人直觉感到,充满了恶意的陷阱。

我没有使用速掠。

只是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

突然间,六个人影出现在我的身周。

分从前后左右和上方突袭而来。

我没有进入速掠状态,在肉眼中,这六人的行动,简直快得不可理喻。

我在直觉的驱使下翻滚,用盾牌挡住攻击,这些攻击不仅有仅用手脚的。

也有用上了冷兵器的,甚至还带着诸多负面效果,然而,当它们击中盾牌的时候,充满了恶意的力量。

立刻就被挡下来。

盾牌是我下意识,利用四级魔纹的能力,汲取临时数据对冲现象的余波力量所制造出来的产物。

我不理解它的材质构成,也同样不清楚其表面上那红色纹理的作用。

不过,消弭了神秘力量侵蚀的,大概就是这些红色纹理,之前那可怕的冲击,不仅仅是物理性上的冲击力量,更带有混乱而莫名的神秘,材质可以消弭物理上的冲击,但是神秘性却需要相当的神秘性才能消除。

最终,这面盾牌成功挡住了可怕又致命的一击,是我可以活下来的关键所在。

我有理由相信,这面盾牌绝对不是六名神秘专家的追击可以打破的。

这些进攻者在感受到盾牌的坚实防御能力后,定然会后撤,而我则在他们那么做之前,用力挥动盾牌。

六名神秘专家的身体微微失衡,然后被我用长刀贯穿了其中一人的心脏。

说起来很轻松,但是,这也不过是因为,同样是高速移动者,但在失去平衡之后,能够重新调整行动的能力上也有所差异罢了。

在战斗中失去平衡,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去保护自身的要害,无论是不是情势所逼,都意味着极大的危险。

连锁判定绝对不会错过这种漏洞。

被贯穿心脏的尸体挂在刀身上,被我甩向另一个高速移动的神秘专家——包括他在内,剩下的五人似乎全都意识到危险,撤离的距离足足有十多米。

之后尸体才姗姗来迟,砸在被瞄准的那名神秘专家的脚边。

下一刻,我就进入了速掠状态,和重新进入高速移动状态的五名神秘专家擦身而过,期间再一次用盾牌挡下了他们的攻击。

不管为什么其他的信徒没有攻击的表现,在非速掠状态下,一秒的集中火力,已经是相当迅速的选择。

除此之外,我不觉得他们还有更强的力量。

他们就像是束手待毙,等待着我杀死他们。

我没有任何犹豫,在高速移动者返回之前,已经挥动长刀,斩断了其中四人的颈脖,一直冲到神父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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