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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7 非想(1/2)

正如众人所想,尽管我在镇民们的行为中感受到“神秘”的存在,但有威胁的情况终究还是没有出现。

⊙w.毕竟,这里已经靠近研讨会的举办场所,神秘方面的安全也比之前的休息点更有保障吧。

三辆大巴的负责人应该都听闻了我们这边发生的情况,哪怕是没有异常发生,脸上时刻紧绷的神情,也显出他们心中的紧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说不定已经在发生碰撞。

不过,这些都是想象之中的情况,实际情况到底如何,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如果硬要说的话,末日真理教的有限许愿,是造成当前情况的原因,并且,反过来看,也可以将当前的情况,当成是完成许愿的过程,其中的奥秘,大概就连末日真理教自己也弄不清楚吧。

利用“神秘”来许愿,就是这么一回事,无法控制的过程,只好不去理会,在许愿之后,就静静等待结果。

同时,又无法避免在完成许愿的过程中,所产生的种种情况——倘若在“神秘”达成许愿的过程中,所造成的部分事实,干涉到其它的计划,也只能自个儿咽下了。

我是这么理解末日真理教的“有限许愿”的,这种由中继器产生的力量,理所当然要受到极大的制约。

除此之外,仅仅以“结果”来考虑许愿的话,这个“结果”达成的优先度也应该是极高的,也就是说,我不觉得,火炬之光的“偏差”和纳粹的“异化右江”可以真正干涉末日真理教许愿的达成,哪怕其过程不尽人意,甚至于对其他事情产生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要说理由,大概就是我对末日真理教这个组织的存在。

有着极深的认知吧。

具体的证据是没有的,毕竟,就连末日真理教可能也因为世界线跳跃,而损失了当时许愿的大量信息。

不过,末日真理教在末日幻境中的地位一直不可动摇,它存在的意义。

从病院现实的层面来看,也是深深触及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和身体上的病变。

简单来说,如果没有病变,末日真理教大概也是不存在的,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末日真理教代表的不是“病情”和“病毒”,而是人类在被“病毒”侵蚀时,自身所产生的那些不可挽回的恶劣病变过程,乃至于通向某个病变结果——我觉得,末日真理教的结构、信仰和那些独树一帜的神秘。

以及成员们的行为,和在行为中体现出来的心理,都必然具备某种象征意义。

而这种种意义,也让末日真理教处于一个无法根绝的状态。

它也许会在某些计划上失败,但是,在总体发展上,定然是迅速的,富有侵略性的。

哪怕有网络球这么一个巨大的阻力,但是。

只要还有“病毒”,还有病人,病人的病情还在恶化,末日真理教就不会从根本上被遏止。

从这个角度却看待末日真理教,会得到一个让人惊愕的结论:末日真理教符合末日幻境的发展趋势。

这样的一个神秘组织,哪怕无法约束自身的力量。

无法回避自己在使用中继器时,那些无法控制的情况,但要说它们会因此落后于他人,一定是自欺欺人。

末日真理教是“哪怕没有计划,哪怕是计划出错。

也能阴差阳错得到快速发展的组织”,不能明确这一点的话,就完全谈不上去对抗。

网络球的发展虽然快速,但是,和末日真理教相比,就显得十分普通了。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十分钦佩能够在末日真理教那蛮不讲理的优势下,逐步将网络球构建并发展起来的人。

然而,就算感到钦佩,我也不觉得,网络球的谋算可以真正打击到末日真理教。

也许正是因为他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这次拉斯维加中继器攻略计划中,才只指定了一个隐晦的目标。

约翰牛不想和末日真理教直接对上,我是十分理解的。

就拿上一次休息点所出现的神秘事件来说,末日真理教的初衷看似被各方组织破坏了,在火炬之光制造的“偏差”下,谁都没能得到理想的结果,即便如此,末日真理教的许愿,其实还是会完成的吧,甚至于火炬之光所制造的“偏差”,也会成为推动许愿达成的一个因素。

我觉得,末日真理教至今为止所表现出来的违和感,正是因为自身的特殊性——他们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行动是否被破坏,因为,哪怕当时的行动被破坏,也大概是无法阻止他们的整体进度的。

无论表面上看待出现了多少波折,损失有多大,也总会出现一些意外,将看似要偏离的轨道重新拉回来。

这个世界的命运,在庇护着他们。

既然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自己都能向着组织的宗旨向前迈步,那么,在达成最终目标之前,那些失败,又何尝是一种真正的失败呢?

这样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就好似明知道自己是“故事的主角”一样,明知一切都将围绕着自己的成功而发展。

换做是正常的世界,这种思维和行为当然是极不正常的。

然而,末日幻境可不是正常的世界。

如果可以将自己视为世界和命运的中心,在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这种狂热的信念的话,大概世界真的会被这股意志扭曲吧。

在这里,神秘组织和个体,可不是“人类”这个巨大集团的零件,因为,导致这些“神秘”出现的可是人外之物。

我一直觉得,末日真理教是可怕的。

真正可怕的,不是它们所拥有的“神秘”,而是它们那个狂热的心灵。

倘若在面对异化右江的时候,我还可以利用“江”的力量干掉对方。

但是,在面对整个末日真理教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自己是无法彻底根除这个神秘组织的。

因为,它们之所以存在的源头。

不再于某个人,也不立足于物质经济基础,就算把它们的成员和产业都干掉,将它们的“神秘”彻底封印,只要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病情还在恶化,绝对会在某个角落死灰复燃。

末日幻境中的每个人。

都是潜在的末日真理教成员,不是一种口号和理念,也不是潜在的可能性,而是实实在在的形势,仅凭这一点,我就不觉得其它的神秘组织可以更胜一筹。

这样的末日真理教,做过许多被人知晓和不为人知的事情,哪怕是“世界线跳跃”和“有限许愿”这种强行改变世界的行为,同样会影响它们自己。

它们大致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和恐惧。

实际上,当我从约翰牛口中,听说它们做过这样的事情后,就觉得,它们很可能做过不止一两次。

网络球推断出来的,并非是全部。

只是,正因为,这是一种无差别干涉的力量。

也存在“开始就是结束”之类的性质,所以。

完全不像正常现象那样可以观测到。

倘若事实如此,那么,末日真理教可能从一开始,连“表面上被打败”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在我们看来的局部胜利,在它们的计划中,很可能也不是失败。

在这个基础上。

去看待之前休息点所发生的情况,就让人不由得心中沉甸甸的。

哪怕同样使用中继器的力量,哪怕威力不相上下,但是,在末日真理教手中的中继器。

其威胁性必须向上拔高至少两个等级。

让我感到担心的是,它们会不会在感到不满意的时候,直接打击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本身。

我需要这台中继器,需要这里的精神统合装置,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末日真理教直接打击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为前提,去布置自己的计划。

可是,另一方面,当然不可能一切都按照我的想法来。

我作为个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控制其它神秘组织自身的运转,因为,那已经不是控制“头目”就能完成的事情。

很多神秘组织,都不是以某几个确定的“核心”为中心运转的,换句话来说,这些看似“核心”的存在,也不过是可以随意调换的零件而已。

与其将神秘组织视为人体,有大脑和心脏之类的要害,还不如将它们视为一种纳米机械构成的整合体——要消灭它们,除非彻底消灭所有的纳米机械,否则,纳米机械随时都能构成庞大身躯的各种组件和核心,快速成长起来。

这样的东西,即便在人类的常识中,是可以理解的,也有专门针对社会和组织的学科。

但是,每当深入去了解它,去钻研它的时候,也往往会感叹一声:简直是怪物。

身为人类,当然是无法控制怪物的,反而,怪物的影响力无处不在。

现在,这样的怪物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打成了一片,休息点的情况,大概只是一种预兆而已,研讨会自身的复杂成份,也同样是一种预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些怪物的目光,不要集中在我和阮黎医生身上,并不是说害怕它们,但是,在明知道,自己暂时无法实质性消灭它们,一旦被找上,就会被缠着不放的情况下,和它们划分界限,才是明智的选择吧。

网络球也就算了,nog队伍的分裂就在眼前,如果不是阮黎医生坚持,我真不觉得,现在是踏足研讨会这个浑水的好时机。

当初得知研讨会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这边的实际情况竟然是如此复杂。

即便前景不明,有一种在不得不在迷雾中行走,而迷雾的四周还潜伏着各种怪物的感觉,但是,无论情感上,还是实际需要上,都无法对阮黎医生弃之不顾。

如果阮黎医生真的是“神秘的抑制力”和“中继器的控制核心”这样的存在,那么,防止她受到伤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该如何从她的身上,去寻找“精神统合装置”呢?

以“神秘无法对其产生作用”为前提,和“利用神秘抵达中继器核心”的结果,不是相悖的吗?

或者说,阮黎医生应该用“她的科学观”,去探索这个世界在意识形态上的本质,从而触碰可能处于意识态的中继器核心?

这样的想法一出,我就觉得笑不出来。

不是说。

在表述上有问题,只是,考虑到这个中继器世界原先的模样,就有一种十分明显的感觉,所谓的“神秘抑制力”很可能是刻意制造并剥离出来的东西。

简单来说,纳粹既然通过“神秘抑制力”封锁了常世中的所有神秘现象。

而这样的做法,也有其目的,那么,就不应该会轻易让“神秘抑制力”重新解除对神秘的封印。

这样的想法,是我之后所有猜测的基础。

哪怕在第一次接触到电子恶魔之后,以这个想法为基础,才得出了“电子恶魔”不是纳粹,而是其他神秘专家搞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破解“神秘抑制力”对常世封锁。

以便于所有入侵者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力量。

虽然,之后有很多情况,证明了这个判断并不完全正确,纳粹明显掺了一脚,电子恶魔本身也和纳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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