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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妙僧无花(4/5)

瞧见楚留香,笑道:“你还是来迟了一步。”

楚留香急问道:“天鹰子方才莫非来了?”

冷秋魂笑道:“正是,你去寻他,他却来寻我,奇怪的是,海南剑派竟也有人失踪了,更奇怪的是,他不找别人打听,却偏偏来找着我,海南与济南相隔千里,海南剑派有人失踪,朱砂门又怎知道他的下落。”

韩文插言道:“你可知道他离开此地,要去哪里?”

冷秋魂道:“回迎宾楼去,我已和他约定,午后前去回拜。”

不等他话说完,这两位已走得没了影子。

这一次他们倒也算轻车熟路,笔直闯人那跨院,屋里窗子已掀起,一个乌簪高髻的枯瘦道人,正坐在窗边沏茶。

他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壶里根本没有茶倒出来,他竟浑然不觉,手里还提着那茶壶在倒着。

楚留香松了口气,喃喃道:“我们总算是及时赶来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在我面前将他杀死。”,言下抱了抱拳,高叫道:“屋里的可是天鹰道长么?”

天鹰子想是出神,竟连这么大的声音都未听到。

楚留香笑道:“这位多情道人,莫非又在想那灵素?”他大步走到窗前,又道:“在下此来,为的只是令师兄……”

话未说完,突然发现壶里并非没有茶,而是已被他倒干了。

茶水流了一桌子,又流了他一身。

韩文心念闪动,伸手一拍他肩头。

哪知他竟直直的倒了下去,倒在地上后,还是双腿弯曲,保持着坐的姿势。

一旁的楚留香大骇,飞身跃入,天鹰子四肢已冰凉,呼吸已断。

胸前一片血渍,竟是先被人点了穴道,再一剑穿胸刺死。

这名满海南的名剑客。

显然竟在不知不觉间就已被杀,杀他的人将他一剑穿胸,竟连他手里的茶壶都未震落。

这又是何等惊人的身手。

楚留香不禁骇然,四下搜索一遍。

也瞧不见任何奇异的痕迹。

显然那人非但武功高极,手脚的干净也是天下少有。

楚留香瞧着天鹰子的尸身,黯然叹道:“我们虽未杀你,但你却因我们而死,只因那人若非知道我们要来寻你,也就未必会杀你,只可惜你生前虽然掌握着那秘密的关键,你自己却不知道。”

到现在为止。

左又铮、西门千、灵鹫子、札木合四个人唯一的共同之点,就是他们四人想必都是接到一封信后才出门的。

而那四封信,显见又必是出于同一人之手,这就是楚留香此刻所知道的唯一线索。

要想揭破这秘密,他必须知道:写信的人究竟是谁?

那信上写的究竟是什么?

正午,太阳将青石板的街道照得闪闪发光。

楚留香走在路上,脸上虽在笑,心里却已几乎绝望。

现在,左又铮、西门千、灵鹫子等三人接到的书信都已失踪,和他们关系最密切,唯一可能知道他们行踪秘密的宋刚、杨松、天鹰子已被人杀了灭口,剩下的惟有札木合处或许还有线索可寻。

但札木合出门时,是否将那书信留下来呢?

就算他留下了书信,却又是交给谁呢?

就算知道那人是谁,却又是否能在黄沙万里、无边无际的大戈壁中,寻得他的踪迹?

楚留香叹了口气,索性走到临街的酒楼上,饱餐了一顿,人的肠胃被美食填满后,心情也会开朗得多的。

两碟精致的小菜,三杯暖酒下肚,这世界果然变得美丽多了,就连街头的一株枯树,都像是有了生机。

.......

.......

“能做到那一步的人不多!

刚才那一剑,我看了,比中原一点红也相差无几,只有那么一丝的差距而已!

杀他的人必定是个高手!”,韩文悠悠的说道。

楚留香点了点头,道:“然后呢?

你想如何?”

“那一剑却不是一点红的下手方式,我与你在一起自然也没有机会……也就是说,这济南城中最厉害的两个用剑高手可以排除!

我们需要找人了!”,韩文缓缓地说道:“这是笨方式,试试而已!”

“要说找人,那自然是丐帮的拿手好戏,不过……噫噫!

那个不是骂你禽兽的那个吗?”,楚留香的话停了下来,示意韩文看过去。

韩文凭窗下望,顺着楚留香指点的方向,瞧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突然瞧见几条牵着马的大汉,拥着一紫衫少妇,从长街旁走了过来。

这几条大汉自然不能令韩文感到兴趣,而这少妇却使他眼睛亮了起来──她正是沈珊姑。

只见她沉着一张瓜子脸,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想找人麻烦的模样,那几条大汉却是没精打采,垂头丧气。

在皖南这一带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天星帮”,如今竟要被人赶出济南城,这实在是件丢人的事儿。

几个人走到街头那枯树下,似是商量了一阵,大汉骑上马往东出城,沈珊姑却一个人向西而行。

韩文心念一转,道:“跟上去看看!”

说完,他也不管楚留香,直接跟了上去匆匆追了出去,转过街口,便瞧见那裹着浅紫衣衫的诱人身子。

她**虽丰满,腰却很细,走起路来,腰肢摆动得很特别,带着种足以令大多数男人心跳的韵致。

韩文远远跟在后面,满意地欣赏着,动人少女的走路姿态,总是令他觉得赏心悦目,愉快得很了。

楚留香结了酒钱也跟了过来,无奈的说道:“跟着她作甚?

偷看人家洗澡啊!”

“你懂个屁!

没准儿咱们还能收获意外之喜呢!

你看看她在干什么!”,韩文冷哼道。

似乎颇为不满楚留香的猥琐。

她不住向两旁店铺里的人询问,似乎在打听什么人。

她走的路越来越窄,越来越脏。

竟已走到这城里最低下的一角,楚留香不觉奇怪,猜不出她究竟要找谁。

像沈珊姑这样的人,走在这种地方,自然更引人注意,有些登徒无赖,简直已在指指点点。

评头论足起来。

但她却旁若无人,满不在乎,别人瞧她一眼。

她也用那双大眼睛去瞪人,还不时向人打听问路。

她所问的人似乎已在这里住了很久,有不少。

人都指点着告诉她,所指的方向。

是个小小的山坡。

这山坡上也盖着两排屋子。

却都是以木板拼凑成的,东倒西歪,显然已是济南城的贫民窟。

楚留香不觉更是奇怪:“这种地方,怎会有她要找的人?”

“闭嘴!

听着!”,韩文瞪了他一眼。

楚留香这叫一个郁闷,正要跟这位斗一斗嘴,依稀听到沈珊姑问的是:“孙学圃可是住在上面,就是那画画儿的孙秀才?”

那妇人直摇头。

表示不知道,她身旁一个半大孩子却道:“妈。

她说孙秀才,就是孙老头呀!”

那妇人笑道:“哦!

你要找孙老头,他就住在上面第七间屋子里,门口挂着八卦门帘的就是,好找得很。”

这孙秀才又是何许人物?

沈珊姑为何定要找他?

这济南城的贫民窟,莫非也是什么卧虎藏龙之地?

韩文与楚留香鬼鬼祟祟的绕到第七间屋子旁,从旁边一个小窗子的窟窿里瞧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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