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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0章 鄙视链(求月(1/2)

“有事?”法正有点不耐烦。

虽然软禁了杨修,但他却没有没有一点成功的感觉,反倒有一种强烈的受挫感,尤其是想到杨修的眼神时更觉羞辱。

黄猗愣了一下,眉头不经意的一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无事。

刚刚拜访朋友归来,听说中军师施妙计,抓住了杨修,便过来祝贺一下。

中军师公务繁忙,新年也不休息,真是令人钦佩。

蜀王有中军师谋划,鼎足而立可期。”

“鼎足?”法正轻哼一声,转身看着黄猗。

“你是说中山王还是魏王?”

黄猗眨眨眼睛,笑得很卑微。

法正看了黄猗一眼,意识到自己有些盛气凌人,缓了口气,摇摇头。

“魏王就不说了,他接连受挫,一旦吴王反攻,他支撑不了多久。

至于中山王……”法正哼了一声。

“外有太史慈兵临城下,内有关羽桀骜不驯,中山王只有半个幽州,也支撑不了太久。”

“是,是,还是中军师高明,一眼识其虚实。”

“黄君用晚餐了吗?

如果没有,不妨一起喝两杯,正好有些事要向黄君请教。”

“不敢,中军师有问,猗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法正招招手,命人准备酒食,他与黄猗对案而坐,闲聊了几句,然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黄君来长安也有些年了,怎么一直没有再娶,也没有纳妾,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吗?”

黄猗眼皮微跳,苦笑了两声。

“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孤单。”

法正笑笑,追问道:“是旧情难忘,还是另有隐情?”

黄猗脸上的笑容略僵,抬起眼皮,打量着法正。

法正脸上在笑,眼神却很凌厉,如尖刀一般直刺人心。

黄猗心里一紧。

法正这句话绝不是闲聊,他是在怀疑他。

他思索片刻,反问道:“中军师是关中名门子弟,如今又是蜀王心腹,非猗可比,想必上门求亲的不少,为何至今未婚?”

法正有些恼怒,却又不好发作。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眼前的黄猗虽然落魄,出身却不低,他是江夏黄氏子弟,少年成名,娶袁术之女为妻,这样的人就算一时蹉跎,骨子里那股傲气还是在的。

他未必看得起自己,只是形势逼人,不得不委屈求全罢了。

和他们相比,自己除了曹操的器重,并无可以夸耀的地方他的父亲法衍是袁家故吏,身份还不如黄猗。

即使如此,他们也未必认为这是他的才智所致,说不定要背后编排什么丑闻呢。

一想到那些可能的流言蜚语,法正就浑身不舒服。

话不投机半句多,法正本想打听一些关中的形势,没想到几句话就生了误会,一时倒不好再往下说。

恰好侍者送上酒食,法正借机和黄猗喝了几杯,说了几句吉祥话,互祝新年,这才将气氛缓和了下来。

他不再说尖刻的话,黄猗也没有再计较,说起了关中的形势。

黄猗对法正说,就目前而言,关中的形势很微妙,但杨修本人作用有限。

原因很简单,天子与孙策已经撕破了脸,不管兖州大战的结果如何,也不管天子能不能生还,朝廷都不会再认孙策这个大将军,杨修这个大将军长史也就是个摆设,用不了多久就得灰溜溜的离开长安。

眼下能影响关中形势的是西凉人。

杨阜、赵昂等人不用说,他们不仅身居要职,还掌握着以凉州百姓为主的士家,换句话说,关中的兵权基本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除此之外,董卓余部也不可小觑,他们拥有战力不俗的骑兵,尤其是胡轸,他就在蓝田附近,随时可能兵临城下。

相比之下,韩遂、马腾因为远在凉州,对长安的影响反倒有限。

因此,黄猗建议法正想办法和胡轸联络。

如果能得到胡轸的支持,掌握关中的机会就多了几分。

法正敷衍地听着,不置可否。

对如何掌握关中,他自有计划,毋须黄猗多言。

从曹昂放弃兖州,到达益州的那一天起,他就谋划着夺取关中,只是没想到天子会孤军深入兖州,准备不足,为了赶时间,他带到长安的人手不足,捉襟见肘。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他已经派人去汉中求援,又派人和关中的天师道众联络,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

“黄君,杨修在长安有哪些耳目,你清楚吗?”

黄猗笑笑。

“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人,但大致范围还是清楚的。”

法正来了精神。

“说来听听。”

“孙策重工商,当初得南阳便建木学堂,后来又建纸坊、印坊,改进织机,南阳得风气之先,不论是布匹、纸张还是马车、甲胄,质量都比关中强上不少,南阳商人遍布关中九市,后来刘掾行专卖,南阳商人无利可图,这才少了。

少是少,却还是有的,这些人有些是朝中有人,能够豁免重税,得以专营,获利更多,也就罢了。

还有些人既无背景,也无门路,却能在长安立足,着实令人生疑。

中军师派人一查,也许能知道谁是杨修的耳目。”

法正恍然,连连点头,心里却有些上火。

市井向来是藏污纳垢之所,也是细作间谍最喜欢藏身的地方,黄猗这个分析很靠谱。

问题只有一个,新年期间,大部分市肆都不营业,要找到那些细作并不容易。

等重新开市,至少要到正月十五以后。

到了那时候,杨修的消息早就送到孙策手中了。

看来想封锁消息的计划注定要落空了。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迎来真正的对手。

一想到被累死的戏志才,法正心里就莫名的不安。

杨修凭几而坐,笑眯眯地看着曹彰、曹植两兄弟。

曹彰去年满十岁,曹昂、曹英都送了礼物来,曹英的礼物是一对手戟,全钢打造,凌厉而精致,曹昂爱不释手,大过年的也不肯放下。

到杨修这儿来做客,他便舞了一回,虎虎生风,博得杨修一片赞赏。

“你这双戟使得有些眼熟。”杨修说道:“你从哪儿学来的?”

“嘻嘻,长史你猜猜。”曹彰收了双戟,坐在杨修对面,眉飞色舞。

杨修的房里铺了地暖,温暖如春,曹彰又刚刚耍了一回双戟,脱了外衣还觉得热,四处张望着。

“暮雨姊姊呢,怎么也不取些冰饮来?”

杨修拍腿笑骂。

“竖子,你怎么知道我家有冰饮?”

曹彰得意地大笑,起身出去,没过一会儿,一手托着一只木案回来了,健步如飞,木案上摆着两碗冰橘。

胡姬暮雨跟在后面,紧张的大叫,让曹彰慢些走,别摔了。

曹彰来到堂上,给杨修、曹植刚端了一碗,自己也捧起一碗,狼吞虎咽。

暮雨见了,连忙关照他慢一些,千万别冰着了。

曹彰一边吃一边赞道:“长沙的橘子就要这么吃才好,我觉得长安最好吃的东西就是暮雨姊姊做的冰橘了,连宫里都没有。”

“你这姊姊叫得勤啊,怪不得我家的橘子总是不够吃,原来都被你这竖子偷吃了。

再过几年,你怕是连做冰饮的暮雨都要偷走。”

“不会不会,只有暮雨,没有橘子,也没用。”曹彰将一碗冰橘吃完,一抹嘴,打了个饮嗝。

“我这双戟学的是袁都尉的绝学,是我姊姊抄来的谱,我照着谱学的。

怎么样,还不错吧?”

杨修连连点头,又夸了几句。

他一看就觉得眼熟,原来是袁敏的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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