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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诛灭沈家(下)(2/3)

志才不会不知道这点。

他既然知道这点,却还这么说,料来应是想通过这信使的嘴,让沈驯知道我们并不想强攻。

……,可是,他又为何想要误导沈驯?”很快猜出了戏志才的用意,“……,不外乎是想麻痹他,令其大意,然后好趁其不备,发起突袭。”

许仲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惊人。

他指着沈家宅外堆积的柴火,建议说道:“荀君,这沈驯怕是不好被说服的。

不过,戏君说的也不错,这沈家内有人守,外有高墙,确实也不好速战速决。

以我之见,也不用去说服他,也不必强攻,不如干脆再搜集些柴火来,一起点燃,投入墙内,把这沈家一把火烧了算了。”

信使听得胆颤心惊,差点大叫阻止。

他家也在这个里中住,离沈家不是太远。

已经连着十几天没下雨了,天干物燥,今儿太阳又刚晒了一整天,这一放起火来,倒霉的不止沈家,整个里恐怕都会陷入火海。

李博考虑到了这点,忙出言阻止。

刘邓怒道:“里中已无百姓,便算把整个里烧掉,也总强过等几千铁官徒进城后,咱们百十人陷在此地!”半跪在地,请命,“荀君,请下令吧!”

荀贞看了看刘邓,又看了看许仲、江禽、程偃、李博等人,最后又看了看戏志才,惊奇地发现他竟嘴角微笑,镇定自若,不由心中佩服,想道:“我是因为知道黄巾将要起事,故而不怕权宦报复。

志才只是一个寒家士子,只为了报我的‘知己之恩’,就提着脑袋跟着我来整治郡北。

刚到阳城,才开始着手不久,就接连遇到骤变,连许仲、江禽也沉不住气了,连我也有点害怕了,他却依然若无其事。

真是虎胆啊!”

他在经过西乡的两年历练后,不管是城府、胆色还是坚毅、自信,都已远非昔日刚入仕时可比了,他想道:“……,嘿嘿,我在做繁阳亭长时就敢夜半出境击贼,何况今时今日?

志才的智谋我远不能及,可若要讲胆勇,我又怎能被他比下!”做出了一个决定。

……

“刘邓,你还记得去年西乡别院刚建成时,我在别院墙上写的那十三条院规么?”

“记得。”

“第一条是什么?”

“无令,虽钱山粮海,不行;令下,纵刀山火海,行。”

“我给你下命令了么?”

“没有。”

“那还不起来?”

刘邓等人在西乡别院这一年多,荀贞不但厚养他们,有求必应,且施以恩义,推赤心入他们的腹中。

众人早对他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受他驱使。

闻得荀贞此言,刘邓满脸通红,惭愧惶恐,忙从地上跳起,转回荀贞身后,不敢再说话了。

许仲、江禽、程偃诸人也静了下来。

“听我命令。

伯禽,你现在就去找本县的县丞、县尉,告诉他们沈驯要调铁官徒进城,请他们立刻关闭城门,带县卒、吏民登城防守,不得放一个铁官徒进城。

……,如果此事他们做好了,我可以不再追究他们以前的不法事。

若是没做好,就请他们等着我登门拜访罢。”

“诺!”江禽方才是骑着马进到里内的,当即上马,飞驰离去。

“阿偃。”

“在。”

“你带一队人,再去搜集些柴火来。

等我命令,准备放火烧宅。”

“诺!”

信使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自己的家被烧掉,忍看自己的妻子父母流离失所。

他伏地叩首,哀求说道:“千万不能放火啊!

求椽部开恩。

小人愿为椽部去劝说家君取消调令!”

荀贞瞧了他片刻,说道:“也好,便信用你一次。

还是那句话,你告诉沈驯,就说:诚能自改,愿如杜稚季故事,不治前事。

怙恶不悛,请看义纵鹰击,火将至矣。

……,你知道义纵是谁么?”

“不、不知道。”

“你的家君也许知道。

记住,我说的是‘火将至矣’,不是‘祸将至矣’!

荀子曰:‘行歧路者不至,怀二心者无成’。

我言尽於此,请他仔细想想罢。”

“是,是。”

“他要是肯听我的劝告,幡然自省,想要改过,便迎我进宅,交还印绶。

若怙恶不悛?

你再告诉他,我只等他半个时辰。

当夜幕降临,便是火起之时。”

“是,是。”信使小跑着奔到沈宅门外,敲开了门,挤进去。

门随之关上。

……

荀贞收回目光,一转脸,正迎上戏志才的视线。

“贞之,你想做什么?”

“连日未雨,天干物燥,子元(李博的字)说的很对,放火是万万不成的。

我之前令阿偃备些木柴,本也只是为威吓沈驯所用,实无纵火之意。

……,不放火,又如君卿所言,沈宅外有高墙,内有强徒,强攻不易。

便是趁其不备地突袭,怕也会伤亡惨重,且难以立克。

一旦拖延,真有铁官徒来到,可就不妙了。”

“所以?”

“所以我认为,当下之上策,莫过於擒贼先擒王。”

“那你也不能冒险进入沈宅啊!”

他两人对话到此处,许仲、刘邓、宣康、李博诸人才搞懂了荀贞刚才为何说“他要是在听了我的劝告后,幡然自省,想要改过,便迎我进宅”。

许仲、刘邓同时失态,叫道:“荀君,万万不可!”

宣康急了,拽住荀贞的袖子,好像他现在就要进入沈宅似的,语无伦次,急声说道:“荀君,这怎么能行?

这怎么能行?

不行!

不行!

绝对不行啊!”

李博亦道:“就算沈驯因为惧怕火烧而不得不迎君进门,估计也不会答应君带太多人进去的,沈家宅内足足有数十人,荀君岂可犯险?”

“沈驯为保一命,竟疯狂到遣人去城外调铁官徒进城,可见他惧怕我到了何等程度!

这样的无胆鼠辈,便有十个,又有何惧?

我杀之如杀鸡犬!

何来‘犯险’之说?”

诸人欲待再劝,荀贞笑道:“不必说了,我意已决。

沈驯害怕被火烧,必会开门迎我。

你们且等着,看我怎么手刃此贼!

……,哈哈,他这也是自讨死路,居然擅调铁官徒,便是我杀了他,朝廷也无话可说啊。

此真古人之所云:‘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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