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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敢死锋队(1/2)

加斯滕斯的说法让那名大汉一愣,他把两手的拳头捏的嘎嘎响,“哦?

就你这样子?

你可知道能分到这里的,可都是犯了重罪,不能大赦的罪犯?

就你这小身板,能干什么坏事?

最多不过是睡了哪家贵族老爷的小丫头吧,啊?”

大汉的话在两人周围引起一阵发笑,这些人都在听着加斯滕斯的回话,关注着这个新加入的,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人。

加斯滕斯把包放在一旁的地上,开始脱衣服,他一边脱,一边毫不畏惧的反问。

“那你呢,大个?

你干了什么?”

“切,老子干过土匪,手上几十条人命,你他妈——”

说话的大个说了一半突然停下了。

虽然他一直管加斯滕斯叫小白脸,可客观的说,加斯滕斯的身体并不孱弱。

长年累月的务农和小半年的矿工生活,还有始终坚持锻炼的意识,让加斯腾斯同样有着较为发达的肌肉。

不过,那大汉停下说话,倒不是因为看到了加斯滕斯的肌肉,而是看到了加斯滕斯左胸口的伤疤。

那是刚刚结痂,还没有完全长好的烙铁痕迹,粉色的嫩肉、黄色的痂壳、黑色的余烬,构成了一个有些扭曲而丑陋的“死”字。

那是只有最凶狠的重罪犯才能得到的待遇,一旦被捕就会被烙在胸口的印记,表明这个人是必死之人,不能赦免,不能减罪。

“我手上没有人命,可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害怕我,他们不想让我活着。”

加斯滕斯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他从地上拿起外套,又穿了回去。

不远处那些士官正看着他这边的冲突,见他把目光扫过去,纷纷避开了他的视线。

加斯滕斯周围的士兵也看到了那个伤疤,他们低声私语,看向加斯滕斯的目光不再轻蔑。

那壮汉这时才缓过神来,他清了清嗓子,伸手锤在了加斯滕斯完好的胸膛上。

“不错,你很厉害。

这个烙印只有我们的老大才有,我都没有。

我叫大伊万,全名是伊万·沃伦,原来是个农奴,杀了一个贵族,就跑出来当了土匪,最后变成了死刑犯。

你呢,你叫什么?”

“加斯滕斯,加斯滕斯·沃伦。”

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算是初步接纳了加斯。

九月末的气温虽然有些微凉,可加斯滕斯仍然敞着衣服的胸口,他虽然很不屑于这样低级的威胁方式,可在这样的人群里,这才是最有效的威慑方式。

在胸口伤疤和大伊万的帮助下,他很快混入了那帮人中,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两拨人又陆陆续续等来了些同伴,才等到了蒸汽机车和带领他们的军官。

那位军官头顶无发、肚子圆润,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

他手里拿着条小鞭子抽的啪啪响。

“你们这群人渣,都他妈的给我上车!”

————————

和来时一样,加斯滕斯和他新结识的战友们一起上了蒸汽机车。

部队给他们准备的,同样是用来运输农奴的闷罐车,除了大门没有窗户,连凳子也没有。

一百多号人挤在那个闷热的车厢里,每人发了一个饼子,每个车厢放了一大桶水,就是全部的饮食。

加斯滕斯咬了一口那个饼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时候的黑麦面粉做的,一股子刺鼻的霉味。

同车厢的人好像对这种待遇都习以为常了,连抱怨的都几乎没有。

大家沉默着吃饼,不时有人挤到水桶那边去喝水,或者到门缝旁吹风。

加斯滕斯坐了一会,感觉车厢里闷热难耐,他站起身,朝着那桶水走了过去。

水桶周围这时已经挤满了人,加斯滕斯毫不客气的拨开几个身上散发着浓重味道的士兵,挤到了水桶旁边。

水桶只有半人高,很重。

加斯滕斯学着别人的样子弯下腰,用双手捧起一捧水喝了一口。

那水虽然不甚清澈,但是入口的感觉还是让加斯滕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在这种时候,一口水就足以让人感觉幸福。

可就在这时,加斯滕斯感觉有人大力从身后推了一下自己。

他双手下意识的一挥,水撒了一地,人也倒在了一旁。

在他看清楚是谁做的这件事之前,先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他妈的小白脸以为自己了不起嘛?

给老子让开!”

说话的人长发蓄胡,没有大伊万那么壮,表情却阴铡铡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加斯滕斯,嘴里骂骂咧咧。

在他同样敞着的胸口上,一个和加斯滕斯一样的“死”字正随着他的动作抖动。

周围人的悄无声息的让开了位置,把空间留给了半跪着的加斯滕斯和站着的挑衅者。

面对这种情况,加斯滕斯没有任何犹豫,这节车厢里的生物,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大部分都是野兽,对付这样的人,语言没有任何意义,獠牙和献血才是建立地位的唯一方式。

他抬头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早已调整好的身子猛的发力,像一个绷紧到极致的弹簧一样,冲着对方就扑了过去。

那人看似放松,其实也早有准备,只是他没想到加斯滕斯甚至一句场面话都没说就直接开干,心理上稍微失了先机。

猛扑而来的加斯滕斯并没有抬头,他弯着腰直接一手环抱住了对方的腰,另一手直接自下而上一把抓住了那人鼓鼓囊囊的下身,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迟疑,用尽最大的力气,一边捏爆了手中那团绵软的物体,一边把那人一口气撞到了钢铁制的车厢墙壁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哐当声。

“啊————————”

那人被加斯滕斯的突然袭击搞的痛极,他背靠着车厢壁,整个身子滑到了地上,蜷成了一团大虾。

他虽然做好了打架斗殴的准备,却没有搏命的心态,一上场就被加斯滕斯击中了要害。

而加斯滕斯显然没有罢休,他趁那人蜷身惨叫的时候,两脚踢到了他的头上,力气大的他的脚趾都隐隐作痛。

紧接着,他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跨坐在那人的身上,右臂从他的脖子下方穿过,腰背和后臀一起发力,整个人从极弯在一瞬间崩成了一根笔直的绳子。

“咔吧——”

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车厢里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加斯滕斯仍然不放心,他用右手的手肘卡住那人的脖子,左右扭动了几下,确认自己刚刚已经折断了这个挑衅者的颈椎,又把他的脖子转了整整一圈,让他面朝自己,在那张表情痛苦至极的脸上用左手拍了拍,才站起身,左右看看,开口问道。

“这傻逼他妈的是谁?”

——————————————

剩下的路途上,加斯滕斯享有了最舒服的门缝和随时喝水的权力。

他也懒得客气,堂而皇之的享受着自己的特权。

这些死刑犯和重罪犯大都罪无可赦,杀掉一个对加斯滕斯来说并没有心理负担。

而且,以加斯滕斯上一世在军队的经验,那种情景只有一种办法能赢得尊重。

又过了半天时间,列车到站。

有人打开了那节车厢的大门。

肚子圆滚滚的军官探了头进来,捏着鼻子闻了闻,把所有人都赶下了车,找到了那具尸体。

“你们这帮渣滓,都他妈的不给老子省心!”

他一边骂着,也没问是谁弄的,或者是怎么回事,只是让几个士兵把死人抬下车,才赶着剩下的人走上了去兵营的道路。

在他的眼中,这些死刑犯可能和猪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在运输当中死人这件事,可能也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

从车站到兵营还有些距离,经过整整两个小时的步行,走到脚脖子都有些酸胀的加斯滕斯,才看到了他们接下来要停留的地方。

一片低矮的、位于荒原之中的、杂乱无章的建筑。

圆肚子的军官和这片军营的长官做了交接,那长官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问:“这次死了几个?”

大肚子军官转头看看队伍,伸手比了个四,转身骑马回去了。

那长官朝地上啐了一口,骂了一句。

加斯滕斯看着这位矮矮壮壮、腰上插着弯刀的军官走到自己队伍面前,继而从队伍最前走到队伍最尾,和每个人对视了一下,才听到了他的命令。

“开门放人,来新牲畜了!”

用粗粗原木钉起来的大门随着军官的命令打开,四五个抬着大门的士兵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群新兵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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