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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汴梁误第一百三十七章 两处布局(八)(4/5)

要花十几二十年,甚或要余生全部时间来挣的钱,集中起来就放在眼前,这对人的冲击力是空前巨大的。

萧言放松的跪坐在自己几案之后,笑吟吟的看着眼前一切。

方腾也停了箸,取过一方雪白的丝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嘴。

两人都没有说话。

只是很有信心的等着常昭嗣的反应。

常昭嗣的脸已经在抽搐了,喉结滚动,不知道咽了几口吐沫下去。

什么久为都门禁军高阶武官的雍容气度,这一刻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别说现在因为高俅不起,他已经惶惶不可终日。

不知道将来饭碗在哪里。

他一个西军低阶小军官,挣扎到这一日非止轻易。

现在后半生富贵就这样*裸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还入娘的谈什么矜持!

等胸中情绪稍稍平复一些,他才哑着嗓门狠狠开口:“显谟与中散,为何垂青俺这武夫,俺不知道。

显谟与中散要俺行什么事,派俺什么用场,俺也不明白……此时此刻,还有什么说得?

但凭两位吩咐就是!”

萧言一笑,并不开口。

这个时侯就是方腾的首尾了。

他作为上位者,这个时侯只要装深沉摆气度,作为一个吉祥物就成。

不过在心里面忍不住继续慨叹。

***,拿钱砸人真爽真爽真爽真爽……二十一世纪的*丝,在大宋也有作为高帅富的这么一天!

方腾微笑,亲热的探身过去拍拍犹自在激动的常昭嗣肩膀。

萧言惯常的那些与时代格格不入的举止,方腾已经学了个七八成。

已经不大象一个标准的大宋士大夫了。

要是方腾穿到现代,估计也能勉强应付了。

“拱卫好计较!

学生与显谟,自然不会欺你,将来拱卫与显谟,还长远着呢……要拱卫所行之事,也没什么繁难的,也在拱卫的范围之内……”

常昭嗣这个时侯平静了一些,勉强理清思绪,听着方腾的话,苦笑答复:“俺现在还有什么范围?

就是在东水关外管着一些车船务。

栈房仓场,一帮小工,打尖的粗劣吃食店。

再加上码头一些半掩门子,就是俺的范围了,显谟和中散难道用得上这个?”

方腾一笑,说不出的智珠在握,俊逸倜傥:“就是用得上这个!

拱卫所用这些码头力工,听闻绝大多数,就是当年拱卫禁军流散之辈?”

常昭嗣点点头:“正是此辈,俺这里便有数千人。

这班人被革退了名粮,只好在这里寻一口苦饭吃,都是些桀骜之辈。

拘管非易。

平日里还好,做一日得一日食。

到了冬天,汴河封冻,往来无船。

为了怕他们闹事,冬日里头都要该管之人贴他们粮食柴炭……现在俺就倒霉管着这个每年冬季封冻时侯,都是干赔……高太尉身子健旺之时,谁敢让俺来干这个?”

说着现在境遇凄凉,少赚不少。

常昭嗣忍不住就有些愤愤了。

要不是顾忌着萧言这个吉祥物还摆在那里,估计能一巴掌拍在几案上头了。

方腾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开口:“这个冬日,等显谟一声令下,你就不必管他们了,让他们闹起来便罢。”

常昭嗣顿时张大了嘴巴。

萧言和方腾要他做的事情竟然是这个!

在汴梁天子脚下,让这些前禁军士卒聚众鼓噪,放在对武臣防范森严的前几代,这就是杀头的罪名。

就是现在一切纲纪都显得松弛混乱,一句管束不力,追夺出身以来的文字也是论不定的事情。

自己要为他们行事,这可是担着天大的干系!

在这一瞬间,常昭嗣就想起身就走。

目光一转,却又看着在方腾面前放着的那叠皮纸。

方腾这家伙还似笑非笑的用手指敲着那叠皮纸。

萧言有时候表现出来的那副欠揍模样,方腾至少也学了七八成出来。

直娘贼,实在舍不得!

就是担了罪名有如何?

天大的罪名,破出十万贯运动一下,至少出身以来文字保得住。

保得住官身,就留得住家当。

还有二三十万贯,干什么不够?

要是萧言能一直稳住不倒。

说不定自己还有再度飞黄腾达的一天!

自己现在掉头就走,麻烦自然是避免了。

可是好处却不想了。

难道就这样不死不活的守着这个东水关车船务么?

高俅现在还没咽气,一旦咽气,只怕连这东水关车船务都保不住!

富贵险中求,凭着这三十万贯,难道还不值得冒些险?

哪怕是在汴梁左近,这三十万贯也是快两万亩的数字!

(徽宗年间汴梁田价不太好查,只有绍兴年间杭州行在熟田田价,差不多是十贯到十一贯一亩之间。

绍兴年间人口密度显然和汴梁不能比。

而且其时汴梁高门大户多,能占之田差不多已经占尽。

田价只有更高。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常嗣昭常老哥拿着这三十万贯在汴梁也是买不到田的。

首都左近田地,基本全在世家手里。

暴发户是不用想的。

而且大宋商业繁盛,市场流通货币数量极大,不是土地所能承载完的。

大部分还是淤积起来。

有钱,和这些钱能买到多少实际东西,那是两回事。

大量财富淤积沉淀下来,无法投资,甚至多到难以全部消费出去。

就让整个大宋奢风盛行,一粒走盘珠卖到几万贯,便是这个道理。

所以才有萧言经营债券的余地,此时此刻大家所生活的天朝,隐隐也有这个迹象了——奥斯卡按)

常嗣昭微微起身之下,又再度坐了下来。

满心思已经准备拿钱效力了。

光拿钱不干活,这个便宜却没法占。

萧言给的是债券,不是现钱。

他认了常嗣昭才能领利息,或者折现。

他要不认,只能干瞪眼。

这种记名债券但有买卖,都是要到萧言这个应奉衙署里面查号头的。

不过常昭嗣还有一丝理智。

知道萧言想鼓动这些前拱卫禁军闹事。

必然是有所指。

没有对头,他闹什么?

这个对头还得知道是谁,这闹事最后是指向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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