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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给杨玄的下马威(2/3)

虬龙卫确定妇人没危险,这才让开。

“你夫君是谁?”杨玄问道。

大清早就有瓜,那些行人纷纷围拢过来。

妇人抬头,一张平庸的脸,脸上的肉有些多,肌肤一些病态的白,“我夫君陈玉,本是王氏的帮工,那一日杨使君领军杀进了王家,却杀了我夫君……

我夫君何辜?

却被如狼似虎的陈州军给杀了!

求杨使君给奴一个公道!”

杨玄右手按着小腹,觉得有些难受,姜鹤儿在身后低声道:“上次郎君在桃县的事,王氏私通北辽,早就被黄相公他们发现了,令郎君立威……”

“想起来了。”杨玄点头,“那一日我领军进了王家,但我记得,那一日并未杀一人。”

妇人说道:“小人的夫君就死于使君麾下之手。”

乌达过来,“主人,那日有人在书房外堵着,兄弟们出手重伤了他,事后就不知道了。”

妇人嚎哭,“你等说是书房就是书房吗?

你等说是重创就是重创吗?

那一日,奴听到有陈州军军士说,来桃县杀人真是舒爽,若是使君为节度使,我等岂不是能肆意而为……”

这话说的,不是扣帽子吗?

“陈州军军纪森严,从未有肆意而为的时候,你这妇人开口便是栽赃……”

杨玄冷笑,看看周围,“谁指使你来的?”

……

“相公。”

黄春辉正在大堂外缓缓溜达。

腰背有些弯曲,不时反手捶捶。

“何事?”

小吏上前,“有个妇人拦住了杨使君,说上次杨使君清理王氏时,杀了她的夫君。

她那夫君乃是帮工,不是仆役……故而要讨个公道。”

黄春辉负手继续溜达,“看!”

“是。”

小吏告退。

刘擎来了,“相公,背后怕是和那些人脱不开干系。”

“小崽子上次清理王氏时,手段百出,狠辣,且灵活。

那些人有些警觉。

老夫流露出了让杨玄留在桃县的意思,那些人便想给他一个下马威,顺带,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置。

是软,还是硬。”

地方豪族和官府的关系一言难尽。

“许多时候,官府得依靠豪族来治理地方,若是闹翻了,豪族们联手使绊子,政令不出官衙之事也不罕见。”刘擎有些头痛,“小崽子的性子,相公,若是他低头,怕是心中煎熬啊!”

“年轻人,磋磨一番也不是坏事。

再说了,他手段不错,兴许,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黄春辉负手走了几步,回头道:“其实,许多时候,憋屈会令人成长。

那小崽子太过顺风顺水不是好事,此事给他一个教训,老夫看,不坏!”

刘擎点头,“确实是如此,只是刚到桃县就被下马威,换了谁,那股子气怕是难以消散。”

“晚些,你给他开导开导,用自己的经历给他剖析一番。”黄春辉很细心。

刘擎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口,“相公,终究折损了他的锐气。”

“锐气啊!”黄春辉幽幽的道:“地方豪族存在多年,流水的官吏,铁打的豪族。

他们一直在此,以后也会一直在。

豪族手握大量田地和人口,以及各等产业。

老刘,若是贸然开罪他们,逼迫他们联手,你觉着北疆会如何?

且此刻正是北辽大军南下的当口,万事,都该静一静。”

刘擎苦笑,“那些人就是知晓这个道理,故而肆无忌惮的出手。

可怜子泰!”

黄春辉不禁笑了,“你这比养儿子还尽心。

可怜?

要想身居高位,可怜算什么?

有委屈,有冤屈也得憋着!”

他叹道:“老夫就憋了多年,临了临了吧,这才抛开了那些,决定不憋了!

痛快是痛快了,可后患无穷啊!”

他这话饶有深意,刘擎说道:“老夫知晓,便让他低调些。”

……

妇人在嚎哭。

一个男子窜出来,跪下,“阿妹,快回家去!”

妇人不肯,男子骂,“咱们得罪不起!”,妇人叫骂不休,男子一脸苦涩,对杨玄赔笑。

“这戏,演的真是不错。”杨玄赞道。

二人一怔。

杨玄开口,“那一日进了王家,军士们分为两队,前院与后院,前院无人阻拦,后院书房

外,一仆役持刀拦路,里面浓烟滚滚,军士一刀重创此人,冲进去灭火,救下了不少信件……

信件,都是无用的,王氏玩的障眼法.堵门的男子,便是做戏,也是……替死鬼!”

做出焚烧证据的模样,实则是诱导杨玄以为里面有证据。

“可百密难免一束,那些无用的信件中,竟然有一条漏网之鱼,一封北辽鹰卫与王氏的书信。

正是靠着这封书信,我才拿下了王氏。”

后面的老贼干咳一声,对潘生使个眼色:看看,咱这一门的本事如何?

杨玄微笑,“我早已令人去拿口供,口供上有那堵门男人的身份等消息,你确定自己不是来栽赃陷害我?”

妇人叫道:“夫君,你死的好冤啊!

官要杀人,咱们只能等死。

来,杨使君,有本事你就杀了奴!”

男子落泪,“阿妹,你别这样。”

乌达飞也似的跑回来了。

“郎君,那些供词丢了。”

妇人嚎哭的更大声了。

这事儿,不对!

姜鹤儿附耳道:“郎君,这是有预谋的,这些人在官衙中定然有内应。”

豪族的人遍布各处,官府中最多,这一点,杨玄清楚。

但!

他蹙眉道:“下次别那么近!”

耳朵很痒!

姜鹤儿想起了那次被他吹了一下耳朵的滋味,耳根都红了。

围观的路人唏嘘着,低声议论,大抵都是杨玄太狠,没把百姓当回事。

官嘛!

再好的官,做久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从为民做主,到觉着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灵,百姓就是蝼蚁……

人心从来都不是一以贯之,而是曲折,乃至于急速下坠。

“郎君。”姜鹤儿又贴过来了,不过,此次她距离杨玄的耳朵拉开了些距离,“边上有人在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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