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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三百年磨一剑,最关键的底牌(12.4k)(4/5)

余子清的右手,握住剑柄,低喝一声。

“栋哥。”

霎时之间,锦岚山南部,一直站在那里,身前地上插着一把剑的邗栋,骤然睁开眼睛。

他手捏剑诀,目中骤然迸射出两道剑光。

那一瞬间,便彷若身处荒原之南,目光看到了这里的战局。

他腰身微微一矮,如同余子清一样,右手虚握左腰那不存在的剑柄。

同一时间。

余子清手握剑柄,奋力一拔,便见无穷剑光,从剑鞘之中喷涌而出。

那剑光犹如实物,冲击而过的瞬间,便见季伯常抓来的大手印,骤然崩碎,所有的力量,都彷若被无数的剑,给硬生生的斩成了齑粉,斩成了虚无。

剑带着余子清,以最标准的拔剑式,一剑斩出。

霎时之间,天地之间,只剩下那白色的剑光。

那每一缕光都是剑气,强到已经剑气崩解,自行化作了剑光。

季伯常想要逃,已经晚了,他离得太近了。

这一剑不是余子清这个二把刀来斩的,而是剑带着余子清去斩的。

或者说,是邗栋亲自斩出的这一剑。

白色的剑光,便如大日光辉,瞬间贯穿天地。

剑光横跨三千里,斜着斩向天际,恍若一柄巨大的白色长剑,斜插在大地上,天际之上的罡风层,都被强行斩出了缺口。

季伯常周身法宝,瞬间崩碎消散,身形在剑光之中溶解,连渣都没有剩下。

这是邗栋这个只会杀人的九阶剑修,耗费了三百年,不断的积累,磨出来的一道剑气,最纯粹的杀伐之剑。

这一剑之下,瞬间,战场变得安静了。

钟守正面色骇然,眼珠子颤抖,看到那白色剑鞘,白色的剑,他终于明白了。

当初他只是靠近余子清,便能生出明显的危机感应,甚至那危机感应,还化作了一把白色的剑,悬在他头上,随时可能落下。

当时他还以为这头顶悬着的剑,只是危机感应的感应具象之物而已。

没想到,是因为那危险性太高,高到他必死无疑,所以直接连他可能会死在什么武器之下,都能直接具象出来了。

所以,当时若不是他谨慎,挨这一剑的人,就是他了。

他拿什么去挡,这一剑,绝对有三劫剑修的水平了。

余子清站在原地,将白剑缓缓的归鞘,满心震惊。

浪费了,绝对是浪费了。

早知道强,但是竟然会这么强么。

所以,邗栋的剑很久没出过鞘了,只是因为压根没遇到值得他出鞘,斩出那惊世一剑的人么。

余子清站在原地,看向季伯常的那几个化身,全部都在,每个化身的眉心,此刻都浮现出一枚符文,符文闪烁着光辉。

本尊若是死了,按理说,联系就应该断开的。

然而此刻,却见他们汇聚到一起,那些东厂番子里,也有数人的眉心,浮现出一模一样的符文。

忽然间,其中一个番子眉心的符文,暗澹了下去,他的身体,骤然灰飞烟灭。

半空中,无数东西凭空浮现,尘埃碎屑,而后飞速的汇聚,重新化作季伯常的样子。

季伯常赤身飘在那里,忽然长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的身后,四个九阶化身,身形逐渐崩解,化作一道道流光,没入他的体内。

大离方向,飞来的那个法宝,被其随手一抓,抓在手中,化作一方青色的砚台,他掌中发力,便将那砚台捏碎,随手丢在一旁。

“好强的一剑,十阶之下,怕是无人能挡得住。”

季伯常长出一口气,看了看余子清手中的白剑。

“还好,你只能斩出一剑。”

他的气息直线攀升,一路攀升到三劫,也依然没有停下来。

他立身半空,威压便镇压住所有人。

就算刚刚赶到的程净,都是面色凝重。

“神魔替死术。”

三劫境界,普天之下,都没有多少人。

余子清站在地上,看着威压众人的季伯常,忽然咧着嘴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你最重要的底牌。

只要还有化身,你就不会死。

我终于明白,为何那琅琊化身术,我一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原来这琅琊化身术,是借鉴了阴魔的法门。

其内核,一直都是魔物的法门。

琅琊化身术是,以琅琊化身术延伸出的假身替死,也依然是。

你既是督主,也是季伯常。”

“不错。”季伯常一手虚压,靠着纯粹的力量,便压制了在场所有人,他此刻的力量,距离三劫境巅峰还有一段距离,却也不是特别远了。

若是他没有损失那几个九阶化身,他此刻的力量,纵然没有强行迈入十阶,也会远超一般九阶。

不过,以如今的力量,也足够他做事了。

他一手虚压,一手屈指一弹,一点力量,便瞬间击中余子清。

余子清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倒飞了出去,直接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绵延十数里的沟壑。

但是季伯常却微微蹙眉,看向那沟壑的尽头。

那座大坑里,可怕的力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着没有爆发出来。

轰隆隆的轰鸣声响起,季伯常单手结印,一瞬间,便见天际之上,雷霆如瀑,冲击而下。

转瞬之间,便将那大坑轰的不断崩碎,山石崩碎,融化为岩浆,雷霆太过凝聚,化作雷池雷液,不断的翻腾。

下一刻,便见那大坑之中,一条粗大的白色尾巴,骤然窜出,而后变数第二条,第三条……

一条条巨大的尾巴,抽在那雷瀑之上,强行将其击溃。

大坑底部,一条巨大的九尾白狐,将余子清包裹在里面。

余子清的气息和九尾白狐的气息,都在直线攀升。

余子清的一只手,按在白狐的脑袋上。

他们俩一起,缓缓的从下面飘了起来。

季伯常死了一次,唯恐生变,突下杀手,劲力直接崩碎了装着小白狐的储物袋。

余子清终于补全了最后一块关键短板,爆发出的力量,第一要务便是保命。

保住他的命,保住小白狐的命。

他一直想要尝试,却一直没有卡成功的漏洞,这一次终于卡成功了。

自从以短剑作为媒介,作为判定工具,来判断判定是否完成,每一次,都将那柄锈剑都化作强大的宝剑之后。

余子清自然会生出其他想法。

比如说,若是那判定得来的力量可以渡给锈剑,让锈剑完成脱胎换骨的变化,那是不是也有可能,将那股力量渡给其他东西,或者是其他人。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成功过。

当真正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他将短剑换成了小白狐,又有最纯粹最强烈的意愿时,小白狐又对他有极强的归属感。

那小白狐,便等同于一件法宝。

要激发了判定,去完成杀季伯常这个必须做的事,就多了前置条件。

以小白狐作为手段之一,先活下来。

巨大的利爪撕开了雷池,一头全身力量圣洁轻灵,眉心带着一个印记,身形上千丈的巨大白狐,冲了出来。

九条上千丈的巨大尾巴,轻轻摇曳着,裹挟着劲力。

余子清站在白狐的脑袋上,脸上已经浮现出饿鬼之相,他的双目里燃烧着血焰,指尖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他看着季伯常,面带笑容,露出满口锋锐的牙齿。

他从一开始,就没把邗栋给的剑,当做压箱底手段。

查不出来最后缺了什么关键信息,无法完成判定,那就只能在真正的交战之中去看对方有什么底牌,逼他使出最关键的底牌。

任何底牌,在余子清这用过一次,就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了。

“小家伙,我们上吧,活活打死他。”

上千丈高的巨大九尾狐,动起来却异常灵活,彷佛这片天地,都在帮着它,轻灵圣洁,一尘不染。

所有的秘法坠落,随着那泛着微光的白色皮毛,微微颤抖,便将其尽数滑开。

余子清站在九尾狐的脑袋上,双目微垂,手捏饿鬼法印,口中低诵法咒。

季伯常又惊又怒,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知道余子清怀里一直抱着个小白狐,却哪想到,那看起来极弱的小白狐,竟然是一头九尾天狐。

如今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头九尾天狐,而且境界似乎比他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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