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王萧的自我拯救(2/3)
江之寒对王萧的家大概有个印象,但他对认路是相当迟钝的,不禁暗暗叫苦,没有问的更明白一些,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在一片单元楼里转悠了半天,终于现了一个小卖部有公用电话,便掏了钱,打电话问清楚具体的方位,总算找到了地方。
走上楼来,背上微微有些汗水。
敲开房门,只有王萧一个人在家。
王萧说:“曾可凡说要来,所以专门约了今天父母都出去走亲戚的时候,没想到这小子又变卦不来了。”
江之寒问:“他有什么事?”
王萧嘲笑道:“能让他忘记朋友的,当然只有美色罗。
他含含糊糊说的不清楚,我可是了解他,他还没脱裤子我就知道他要拉屎,八成儿就是去给张雅芳跑腿去了。”
江之寒惊道:“他在追张雅芳?
哇,勇气可嘉呀。”突然拍拍额头,说:“高一的时候,有次我去他家,说起他们班的人和事情,那时候还没有重新分班,他和张雅芳一个班。
不知道怎么就谈到张雅芳了,我可是在他面前把张雅芳冷嘲热讽了一顿,没想到是他的梦中情人啊?
这下可把他得罪了。”
王萧问:“你看张雅芳不顺眼?”
江之寒说:“其实也就说说啦,我又不真的认识她。
不过看她每次走路都把头仰起,眼睛往天花板上看,我就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敲平了。”
王萧呵呵的笑了两声,“曾可凡这个家伙,心计很深的。
他采取的是迂回战略,和张雅芳最好的女朋友打的火热。
你要知道,张雅芳虽然受男生待见,他们班的女孩子多半不喜欢她,同性朋友很少的。
不过我看曾可凡这小子,多半要引火烧身了,那个女生好像挺喜欢他的样子。”
江之寒摇头叹道,“作孽呀,搞什么不好要搞狗血的三角恋。”
他暗中观察王萧。
印象中的王萧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喜怒哀乐都溢于言表,而且神情通常有些吊儿郎当的,搞得大家总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很多女生也喜欢和他嬉笑打闹,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个小了几岁的小弟弟,很有安全感。
不过现在的王萧,好像沉稳了很多,说话的时候常常有嘲讽的语调,说起情情爱爱的事情也很自然,不像受了打击要一力回避这种话题的样子。
王萧是成熟了,江之寒想到,也就心安了不少。
既然王萧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江之寒也不再避讳,直接问道:“听说你闭门苦读的事了,我真是很好奇哎。”
王萧苦笑道:“你这家伙,比曾可凡要直接多了。
那小子一天到晚拐弯抹角的,就不直接问我。”
王萧眼睛看着窗外,那里并没有什么美丽的风景,不过是一栋又一栋灰色的楼房,在楼房之间露出一角灰蓝色的天空。
王萧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回忆或是在憧憬。
他终于开口说:“好多人问我,是不是为了证明给聂勤勤看,才努力学习的。
其实不是的。
那一次的事情之后,我倒是想了很久,最后也没想出个什么来。
过了几天,他们又叫我去打台球,我去台球室里呆了几个小时,突然觉得很无趣。
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以前的生活很没有意思,打台球也好,打街机也好,总之很多事情重复做了那么久,其实也不好玩,不是吗?”
王萧叹息了一声,“既然很无聊,也没什么区别吧。
静下来,,前几天有些烦躁,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曾可凡和我谈了一次,我也同意他说的,我在高中班上那几个所谓的好朋友,算不上是真正的朋友,倒是喜欢有机会取笑我来着。
还是你们这几个以前的老朋友比较靠的住。
既然这信得过的人不过就是父母和几个老朋友,既然你们都不想我‘堕落’,想我好好的读书,那也无妨。
终究都是无趣的事,做什么都一样。”
江之寒不由笑了起来,王萧的理论倒是很新颖。
读书和打台球,都是无趣的事情,选择哪样都没什么区别,既然关心我的人让我选择读书,那不妨就做做呗。
在初中的时候,江之寒是知道王萧的聪明的。
那时候他和曾可凡,王萧,还有另外一个男生交情很深,所以深知王萧的领悟力和举一反三的能力都很强,他的主要毛病就是没有任何动力,从某种程度上讲江之寒曾经也是有这个毛病的。
不过王萧的程度更厉害,他通常是某个东西大概懂了,就懒得去追究更深。
某个考试大概能考个中等了,也就放手去到处乱逛了。
上个期末的成绩,显然不能代表他的真实水平。
而当他有了某种动力的时候,他的天分就显现出来。
江之寒心里一动,对王萧说:“聂勤勤虽然成绩很好,但似乎在老师们眼里从不是特别聪明的学生,靠的主要是基本功和踏实努力。
你要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学这剩下的一年半,没准高考的时候真能过她呢?”
王萧笑道:“你可能太高看我了吧?
我的语文和政治之类的课,烂的一塌糊涂。
就算用心,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之寒说:“这也可以是一个目标啊,虽然可能是挺傻一个目标。
有个目标,才不会那么寂寞吧?”
王萧说:“达到了又能怎么呢?”
江之寒说:“那能怎么样?
太阳不会为了这个从西边升起的。
不过呢,榜那天,我可以拿个麦克风,再拿个采访机,再找个人扛一台摄像机。
成绩一出来,我就凑到聂勤勤跟前,请问这次高考王萧比你多考了10分,你对此有什么感想?
然后呢,我们就可以去买一箱酒回来,再买一堆酱牛肉和烧鸡,打开电视,回放一下她精彩的表情,那一定是件很美妙的事吧。”
王萧笑道:“说的我有点心动了。”
江之寒说:“这样吧,我们再加一个赌注。
你要是考赢了她呢,我就去做一件事。
反过来的话,你来做同一件事。”
王萧问:“什么事?”
江之寒笑道:“去我们教学楼下面的篮球场,大喊声聂勤勤是用牛奶洗澡的,聂勤勤是用牛奶洗澡的,聂勤勤是用牛奶洗澡的。”
王萧“操”了一声,大笑起来,慢慢的眼角却有些湿润。
江之寒问:“有酒吗?”
王萧站起身来,一会儿回来,手里多了一瓶红葡萄酒,“有人送了我爸几瓶,他估计没有仔细数过,我们今天偷他一瓶来喝。”打开瓶盖,拿来两个杯子,给自己和江之寒各倒了一杯。
江之寒举起杯子,“这一杯为了什么而干?”
王萧说:“为了那个去操场上喊声的傻子而干?”
江之寒眼睛亮起来,“你愿意赌了?”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王萧说:“操,这个酒比啤酒后劲儿大多了,你悠着点儿。”
江之寒倒真没有喝过红葡萄酒,不好意思的说:“我这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这酒,有点酸呀,也不怎么好喝。”
王萧翻箱倒柜的,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两包牛肉干和椒盐花生,两人就着下酒菜,划几拳四季财,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一瓶葡萄酒就见底了。
江之寒知道王萧的酒量和酒品,抢着喝了一大半。
王萧从兜里拿出把小钥匙,开了自己抽屉的中间一格,从里面拿出来两本集邮册,递给江之寒,“初二那会儿,受你的影响,我也零零碎碎的集了些邮票,不过早就没折腾这个了。
更多的其实是我爸以前留下来的一点邮票,他现在也不管,都扔给你了。
本来说给曾可凡那小子的,不过他又不集邮,给了他也是浪费,不如给你吧。”
江之寒翻了翻邮册,里面颇有些不错的邮票,“那怎么行?
这些邮票也能值不少钱呢。
我怎么能白要你的。
再说了,邮册放在这里,又不要你喂饭吃,干嘛拿来送人?”
王萧说:“把这些感到无趣的东西都扔走啊,和过去决裂,你懂吗?”
江之寒哈哈笑道:“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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