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比比谁年轻(1/2)
沈溪要陷害的这个人,是汀州府城yi个臭名昭著的家伙,叫做雷武,是“旱路帮”中yi个帮会的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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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雷武手底下有yi家车马行,养着上百号弟兄,而这些弟兄下面还有几百个地痞流氓,在府城东南坑蒙拐骗,还对小摊贩收取保护费,称霸yi方。
据说这雷武,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是手下实力雄厚,轻轻松松就可以纠结起几百号人,历任汀州知府和长汀知县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影响政绩考评,加上对方没招惹到自己头上,于是睁yi只眼闭yi只眼,任其放肆。
这雷武粗人yi个,却附庸风雅,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教坊,找里面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卖弄他的诗才。
明朝中叶以后,教坊已不单纯只对有功名的读书人以及士绅权贵阶层开放,像雷武这样的人,只要花得起银子,照样能进去找乐子。
不凑巧,上个月雷武在教坊跟yi个很有名气的官妓纠缠时,正巧被高崇那伙人碰上,高崇当时正在砸银子追求那才貌双全的女子,双方起了冲突。
最后雷武得知对方的背景后,忍气吞声走了,高崇等人自然得意洋洋,逢人就说雷武是缩头乌龟活王八。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上月月中雷武的小妾乘轿回门探亲,小轿华丽,恰好被高崇等人遇上。
结果这伙人把轿子截下,对雷武的小妾yi顿调戏,据说连身子也上了手,坐实了雷武活王八的传闻。
雷武对此耿耿于怀,但他不敢贸然动手报复,只能对家人和手下弟兄发气,那名可怜的小妾就差点儿被他蹂躏至死。
“旱路帮”的人不止雷武这yi伙,但雷武却是“旱路帮”中势力最大的,yi旦“旱路帮”有什么大动作,雷武不可能不知情。
沈溪把事情安排好后,便上楼读书去了。
料想宋小城要找人。
加上要搞清楚高崇那些人经常活动的地方,等回来跟他商量筹划偷袭细节怎么也要个两三天才行。
没想到宋小城上午出去下午日落时就赶回来了他找了十几个帮手,都是宁化同乡,愿意跟宋小城“共谋大事”。
“小掌柜请放心。
我对那些人说,其实是雷武对姓高的不满,又不便自己动手,才请我们出马。”
宋小城的鬼点子很多,沈溪满意地道:“这就好。
到时候话yi定要说得聪明点儿。
不要刻意露底,最好说些看你们以后还敢在城里嚣张,也不打听yi下这府城地面谁说了算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姓高的只要琢磨yi下,就该明白是雷武找人做的。”
再看商会这边,码头遭到捣乱,货物被人推下了河,惠娘跟几名长老商讨后,决定暂且“忍让”。
除了忍气吞声,还得找人跟“旱路帮”的人疏通说和。
吃了亏反过来要得给人赔礼道歉。
也是商人在这个时代社会地位低下的体现。
可惜惠娘念的是退yi步海阔天空,她却没有意识到,商会开办船行和车马行,其实已经在跟“旱路帮”抢生意了,对方怎会善罢甘休?
惠娘派出去的人到“旱路帮”各个堂口拜会了下,把礼物奉上,结果那些人并不给面子。
尤其是雷武,仗着手下狠角色多,拳头硬,根本不将商会放在眼中。
说商会最好自行把船行和车马行解散,否则将会遭到更加严厉的打击。
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大难临头了!
“若这些人不肯接受,我们只能停yi停在码头的生意,避过这阵风头再说。”惠娘在跟周氏商量此事时。
表明了立场。
惹不起躲得起,陆沈两家妇孺居多,要尽量避免跟“旱路帮”这帮狠人起冲突。
沈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激进的处理方式对不对,但要彻底解决“旱路帮”的威胁,用yi些极端的手段很有必要。
四月十七。
府试开考的头两天,宋小城把高崇平日在城里喜欢去的地方打听清楚了,因为高崇平日出门都是前呼后拥,还带着帮闲和打手,只有在去秦楼楚馆寻花问柳时,才不会大肆张扬。
沈溪分析,雷武和高崇等人结怨本就因女人,若高崇在教坊门口被打,甚至都不用漏出口风,高崇马上就会意识到是雷武找人干的。
沈溪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包括人员如何进城,如何聚拢,在什么地方埋伏,打完人后从什么路线撤离,如何把蒙脸的布巾处理掉,再分散开从不同城门出城
沈溪感觉自己不是在筹划打人,而是在制定抢银行的详细步骤。
宋小城听完后大为赞叹:“小掌柜,您上辈子就是干这个的吧?
谋划也太周详了,细致到这等地步,回头我跟那群犊子说时还怕他们记不住呢”
“记不住就多提醒yi下,每个人只要记清楚自己从哪儿进城从哪儿出城,别管别人的事情。
打完人,yi定要他们回乡下躲yi段,等风头过去再回来。
六哥,这事结束后,你也得出去躲几天,跟大当家请个假,就说宁化家里有事,回去yi趟。”
宋小城yiyi应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在感慨不已,现在沈溪给他制定的计划每个细节都想好了,若实施不当出什么事,只能怪他执行不力。
宋小城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做事却很严谨,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带来麻烦。
沈溪跟他说的事情,出门的时候还在嘴里念叨,生怕回去后遗漏了。
四月十八,府试前最后yi天,沈溪这天要做的事情不少。
主要还是为了备考。
先得去考场那边熟悉yi下场地,依然是跟县试yi样,先去府衙领了号牌,然后到考场那边隔着辕门瞅yi眼,大概知道自己考试的考棚所在位置。
因为府试的考棚就是之前长汀县试所用,这多少会让长汀县本地的考生有主场优势,但考场上真正要考的还是学问,临场发挥要看学生的心理素质,而不是本地考生就yi定考得好。
沈溪和沈永卓两兄弟,在看完考场后。
又去见互结的考生。
这次互结的考生,大多在二十岁左右。
沈永卓以十八岁的年龄考府试已经算是年轻的了,而像沈溪这般以十岁参考的,自大明立国以来。
汀州府地面上还是头yi个。
“哟,这不是整个汀州府都在盛传的小神童吗?
果然人不可貌相!”
“或许人家就是有学问,这次府试yi并过了呢?”
“有志不在年高,说不定神童明年还想过院试,当咱汀州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公呢!
哈哈”
yi群人不断起哄。
彼此都是应试考生,也不怕得罪人,恣意调侃。
沈溪暗忖:“yi个个连正经的功名都没有,就学会文人相轻的那yi套。
我年岁小,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本来到茶楼来为的是认识yi下互结的考生,交流下学问,最后却演变成对沈溪的冷嘲热讽。
连沈永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扯了沈溪yi把:“七弟,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沈溪却无所谓:“大哥,不用急。
难的出来透透气,咱们在茶楼里多待yi会儿。
明天就要考试了,该学该记的东西都在脑子里,放松身心有利于发挥。
何况出门前大伯母也准许你不用早回”
听沈溪提及母亲,沈永卓黯然低下头:“就怕这次府试,我考不过。”
沈溪鼓励了两句。
沈家上下不断给沈永卓施加压力,这位大堂哥本身在读书上天赋yi般,能过县试,已有yi定运气在内。
其实以沈永卓的资质,过了县试他二十岁之前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偏偏吕家人那边把婚事延后,逼得他只能全力备考府试,但人的能力始终有限,沈永卓脱颖而出的希望很渺茫。
“大哥。
考不上还有来年,连大伯都不是yi次考上的秀才。
大伯如今是县里的廪生,你看他走出去谁人不敬重?
连见到知县都不用下跪”
沈永卓点点头,接受了沈溪的说法。
二人继续在茶楼上看风景。
因为茶楼距离考场不远,这天过来看考场的考生,大多都要找地方歇脚。
茶楼就成了最好的去处。
考生在考县试时,yi般同村或者同镇之人同行,而考府试,则基本是同县之人结伴。
来茶楼的都成群结队,就算是同行者其中也有异样的声音。
这次府试,沈溪年龄最小只有十岁,比他大yi点的是yi个从清流县过来的十四岁考生,名叫吴省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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