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心北望,划地为痕 (二)(2/2)
杨泽的声音却于此刻如风暴中的翩舟般响起,“大哥,能不能借你的剑用用。”
长剑从杨阙身后的剑鞘中跳出,然后插在杨泽和董萱之间的木板之上。
“你要用剑对付我么……”不知为何,看到杨泽一手握住剑柄,董萱心脏在这一刻有些莫名的刺痛感。
双手紧捏的指节越发凸出白皙,才使得她抑制住鼻尖的酸楚。
她下意识想到的不是她用气海境四品的修为将他制服,而是破天荒的想下一刻被他伤到好了,那样也就算割袍断义了吧。
却看到杨泽握住剑柄,在董萱轻扬下颌的骄傲中,移手“哗啦啦”的在地上划出一道裂痕。
却抬头对董萱咧开一个令她错愕但微微目眩的笑容,道,“莎士比亚说过,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
我们不需要成为朋友,因为我们彼此伤害过。
我也不会与你成为敌人,因为我曾经对你爱慕过……只是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说完杨泽提剑而走,至于这里的老板会不会找他索赔,赔多少,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用这样的方式,将以前的那个杨泽本原回忆中念念不忘那位蓝衫少女,和现在的他永恒的分隔出了一条界线。
我心已然北望,所以必划地为痕。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像个诗人。
还是那种挂着背包全部家当,落魄卑微不知道明天睡哪个立交桥下的三流诗人。
而他这番模样越去越远的身后,董萱那淡蓝色罗衫的娇躯终于忍不住瑟瑟颤抖抽泣起来。
也许她并不知道杨泽口中那个古怪的名字是谁,她流出的眼泪也并不是就为了杨泽对她堙没的爱情,兴许只是她一直坚守的潮堤溃了堤,因为杨泽的那句话里,她失去了一个朋友,也似乎永失了生命中某种最重要的东西,并且再也无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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