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公派留学生(1/2)
史可法是个明白人。
事实上千军万马讨独木桥闯过了*个这关,
又在若干届进士的竞争下脱颖而出,他史可法就不可能是个白痴。
所以他只是将史文博点出的几条建议串联起来,便不难看出这一整套改革方案的脉络。
[..com]
首先说那个所谓的公务员制度。
明面上看是大量增加了官员的数量,可实质上则不然。
按照史文博的策略,改革之后,官吏一体。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官吏之别。
以后再开科选士,甭管你是状元还是搭了末班车,一视同仁,都得从最基层的吏员干起。
且有没有状元、进士这一说法都有待商榷。
各级行政部门按需列出职位清单,而后进行全国xing的考试。
考试合格了再进行面试,之后再进行择优录取。
再到地方的行政部门,也是如此。
这在很大程度上摒弃了科举的弊端。
每科选士就那么多,选取的家伙大多做的一手锦绣文章,xiong有沟鸿万千,可不论是从政经验还是实际动手能力,乃至为人处世,简直令人难以接受。
真要是实行了这一制度,每次类似科举考试的公务员考试,都是按照需要来的。
空缺出岗位,才招募公务员。
如此一来,就等于消灭了冗官的问题。
再一个,皇权到县不下乡,这一点早就有人看出其弊端了。
乡梓之间,或者是一族之长,或者是乡绅富户,都是这些人在做主。
县衙把命令传达下来,这些人再转述乡梓,继而带头执行。
这要是赶上有善名的也就罢了,若是赶上董其昌那般横行霸道的,简直就是民不聊生。
老百姓过不下去,自然得起来造反。
想那闯贼之祸,七分天灾,三分人祸。
若那些乡绅、富户不盘囊得狠了,如何让闯贼屡剿不灭,死灰复燃,继而席卷了整个长江以北?
如今按照史文博的建议,干脆将朝廷的权力机构延伸到了乡野。
如此一来,不用借助乡绅、富户之手,直接面对百姓。
这其中少了盘录,少了误会,还增加了官员编制,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而为了担负多出来的这些官员的开支,史文博又推出了货币改革。
改银两交易为银币交易。
银币的规格定了下来,为了照顾明朝百姓的习惯,干脆铸造成一两一个。
吹之有声,可以此辨别真假。
周遭厚重处有huā纹,防的就是宵小刮银谋利。
再定以严酷之法,这火耗的恶习从此而绝。
史文博估算了下,大明朝民间藏银六万吨六万吨是什么概念史可法不知道,可史文博说这六万吨若是全部熔铸成银币,大明朝最少能收益三亿两。
三亿两啊!
史可法琢磨着,若是此法坚定不移地推行,百年间耗光民间存银,那每年起码还有三百万两的收益。
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有了这三百万两,足够扩编所增加的傣禄支出了。
不但如此,还有不少的结余。
此法可行,绝对可行!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扩大了官员编制,士子们满意。
这就意味着这项变革起码在舆论上会得到支持。
用银币彻底消灭了火耗,从此老百姓身上只有正税,这就减轻了负担。
里外里,士子们满意,老百姓也满意,貌似也就那些贪官污吏,指望着当官发财的败类不满意了。
而提高了官员的傣禄,这就会堵住一大部分官员的嘴灰sè收入就是灰sè收入,上不了台面。
大家伙都是读圣贤书出来的,谁不想合理合法的拿着高收入?
至于贪官污吏,兼职刑部尚书的史可法眉毛一立!
大明朝坏事就坏事在这帮家伙身上了,要是安安分分的接受也就罢了。
不接受,那就等着他史可法将其提审过堂吧。
左右南京城里头一大鼻有官身没职务的家伙正热切地等着呢。
被美妙前景晃huā了眼的史可法,也顾不上过中秋节了。
召集了户部、吏部一帮子官员,跟史文博等澳洲顾问头天晚上简单地商谈了一下,翌日又深入地就其可行xing进行了研究,而后各自摊派了任务,开始详细地制订整个变革计划。
这么大的手笔,涉及到财政体系以及行政体系,变革起来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事有轻重缓急,当前最要紧的就是增加收入。
理所应当的,铸币的事儿就得优先优先再优先。
中秋节中午,史可法便急匆匆地去了趟洪武门,找到眼瞅着跟士子们耗不下去的马士英商量了一番。
老马也五十多岁的人了,精神头与体力外加抵抗力都比不得一干年轻士子。
就算那些士子,跪了一晚上,绝大多数人都受不了,有的甚至已经着了凉。
也亏着老马还有把椅子坐,晚上还有小太监给增了衣衫、被子,外带着皇后心疼自个爷爷,嘱咐御膳房熬了热汤。
饶是如此,老马虽然没感冒,这会儿的精神头已经委顿至极。
手里头拿着粗略的计划书,听着史可法事无巨怕的讲述,一个庞大的计划慢慢在马士英脑子里形成。
思虑了好半天,似乎没找到什么漏洞,貌似这事儿可行?
要不就试试?
马士英拍了板,同样一晚上没休息好的史可法顾不得疲乏,转过头来甚至都没通过廷议,直接就找了工部,让其派人手,置场地,准备造币事宜。
且不说史可法如何安排置办造率厂,单单说说洪武门外。
“啊嚏~”揉了揉鼻子,看了看西陲的日头。
老马心里头暗自咒骂了一嘴,入他娘的,这世道忠臣可真不是人当的。
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打量着一千多号士子们恩,马士英心理平衡了。
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便是坐在椅子上都累到不行,更何况是跪着?
看看长街之上,那些士子们东倒西歪,有的干脆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不停地揉着没了知觉的膝盖:有的躺在那儿睡着了:有的已经不是跪了,而是干脆趴在了那里。
也就是前面的几个,以陈贞慧为首的几个复社中人,这会儿还勉强保持着跪姿。
至于喊口号之类的,马士英琢磨了一下。
起初倒是ting频繁的,可自打中午开始,貌似到现在为止中间也就喊了两嗓子?
想到这儿,马士英不自觉地坏笑起来。
闹中琢磨着对策,缓缓踱着步子到了陈贞慧身前。
“陈生员,不累得慌么?”
陈贞慧一耿耿脖子,身板ting直了一下,随即又萎顿下来。
马士英故作哀叹:“这又是何苦来哉?
朝廷自然有朝廷的考虑,尔等不悉朝政,随意指摘。
个中存在误解,偏离真意也是有的。”
“首辅不必多言。
吾等业已立下宏愿,一日不废除捐纳,一日不起身。”陈贞慧的嗓子已经成了公鸭嗓,可怜他昨天这时候还是充满磁xing的男中音来着。
踱了几步,马士英停住身子:“陈生员,可愿与本官打个赌?”
陈贞慧瞪了瞪眼睛,没应承。
那边厢马士英继续说着:“老夫苦思一夜,捐纳之弊已经思量清楚。”
对面的陈贞慧立刻竖起了耳朵,甚至脸上呈现出了希翼的神情。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