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如梦(续)(2/3)
邵延平呲了呲牙,继而朝着后头招呼:“狙击手!”
答应一声,一名瘦小的陆战队士兵抱着狙击枪飞奔而至。
“能打到么?”邵延平指着远处问道。
狙击手举起狙击枪,透过瞄准镜看了半晌,随即摇了摇头:“长官,人太多了,你让俺打谁啊?”
“干!”xing子急的邵延平立刻就要呵斥,甚至要抢过狙击枪自己来。
倒是邵延杰沉稳一下,用眼神止住了弟弟的鲁莽,眯着眼估算了一下距离:“有三百米……在哈尔火箭射程内。
中士,还有哈尔火箭么?”
“长官,还有一枚。
可发射架坏了。”
“拿过来!”
“是!”
中士答应一声,很快从一名二等兵的背后抱起一枚哈尔火箭,小跑着过来,交给邵延杰。
“大哥,你不是要……”
“你有更好的办法么?”邵延杰的反问,顿时让弟弟闭了嘴。
只见他迅速地找了个土坡,拿着赛璐珞做成的半圆仪不停地测算着角度。
好半晌,将哈尔火箭小心地放在平缓的土坡上。
抽出打火机,回头冲着狙击手吩咐:“哈尔火箭爆炸好,不管结果怎么样,挑你看着像大鱼的给我打。”
“遵命,长官!”
冲着所有人一点头,邵延杰猛地点燃了导火索,继而迅速躲避在一旁。
长长的引线十几秒后到了尽头,哈尔火箭尾部猛然喷发出猛烈的火焰与气流。
嗖的一声飞将出来,只在原地留下了凝聚不散的硝烟。
瞧着在空中稳定飞行的哈尔火箭,邵延杰攥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嘴里兀自嘟囔着:“一定中……一定中……”
半晌之后,当哈尔火箭开始下坠的时候,邵延杰猛地用拳头砸在了石头上,雀跃地连连挥舞着拳头:“有了!”
……
戈什哈七手八脚之下,总算是将断了tui的多铎扶上了马。
那边,硕塞已经骑上了戈什哈的马,冲着感ji地望过来的多铎,沉默地一点头,催马就走。
正这个光景,猛然听得空中传来熟悉的尖啸声。
多铎愕然扭头望去,但见一个黑点拖着白sè的轨迹,正朝着自己砸过来。
反应快的戈什哈猛地用腰刀一刺马股:“王爷快走!”
猛烈的疼痛刺ji之下,战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就跑。
可没等跑出去多远,多铎猛地感觉一股气浪将自己托起,身子朝前直直地扑过去,耳间嗡鸣声一片,便仿佛失聪了一般,全然听不见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任凭多铎怎么挣扎也无用。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飞出去老远,继而摔倒在地……
“王爷!
王爷……”
“速速去救王爷!”
……
牛首山,清军营帐。
两名戈什哈将一个明朝书生打扮的家伙推进了营帐,那书生唯唯诺诺地左右作揖,待抬起头来瞧见阿济格,眼圈一红,抢上前两步径直跪倒,鼻涕眼泪横流地道:“王爷……下官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阿济格正是焦急的功夫,哪有心思听他唠叨,径直一脚将其踹翻:“丁之龙,可有南京确切消息?”
“有……有啊,王爷不知,下官潜入南京,鼓动如簧之舌……”
苍的一声,阿济格抽出腰刀,径直将身前的几案砍成两半:“挑重要的说!
再有半句废话,本王砍了你!”
“啊?
啊……不知王爷要问什么?”
“军情!”
丁之龙总算反应了过来,随即张牙舞爪地胡乱说着:“大事不好啊……王爷,速速撤军……扬州大败,豫亲王部被澳洲军全歼,连豫亲王都被澳洲人打死了……下官逃出之际,南京全城欢庆。
那澳洲军怕是不日即将南下……王爷,再不走就晚了……亏着消息来的晚,若是早上一个时辰,下官便见不到王爷了。”
丁之龙只是在那儿语无伦次地说着。
他这一路上,化妆潜逃,骑着驴子专门挑偏僻的小路走。
为了绕过牛首山,他足足多走了两天的功夫。
最危险的时候,那驴子径直从山上滚落下去,也亏着丁之龙运气好,双手扳住了一块石头,这才得以侥幸逃命。
他这絮絮叨叨的说着,对面的阿济格已经完全木然了。
扬州大败!
豫亲王多铎阵亡!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丁之龙可是他的门下走狗,全家老小都在北京,就凭这家伙贪生怕死的德行,绝无可能冒死来欺骗自己。
刻下,阿济格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一‘事实’。
但他依旧想不通,兵锋更盛的多铎究竟是怎么败的?
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
这才几天,就算二十万头猪,想要抓也得抓上一阵子吧?
怎么就全军覆灭,甚至连多铎自己都搭上了?
他阿济格虽然跟多铎、多尔衮不对付,可那只是内部纷争。
都是一个阿玛生出来的兄弟,哪有看着兄弟败了家连累了全家,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道理?
这大清,可是他爱新觉罗家的天下!
他这头发愣的光景,帐内的一众满méng军官已经议论纷纷。
“我说什么了?
扬州果然是大败!
尼堪一个贝勒都被人砍了脑袋,怎么可能不败?”
“太惨了……二十万大军!
也不知那澳洲人施了什么妖法……”
“嗤~妖法?
没听那佟养甲说么?
面前的武毅军用的就是澳洲军的火器。
武毅军厉害不厉害?
学生都这么厉害,那老师得厉害成什么样?”
“是不可为,当速速退走啊。”
“跑把……再不跑就晚了。
一旦澳洲军南下,我等腹背受敌,如何处之?”
嗡嗡声中,有沉不住气的径直出列:“王爷,事已至此,再想其他也无用……还请王爷速速决断!”
“王爷,退兵吧!
若在此空耗下去,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阿济格长叹一声,颓丧着缓缓坐了下去,张开嘴,嚅动着喉头,半晌才艰难地道:“传令……”他目光呆滞地看向帐外,透过几千米的距离看着那旗帜招展的牛首山:“……今夜子时退兵!”
“喳!”
……
公元1645年5月22日晚,都梁山以东七十里。
戈什哈牵着马匹走在前后,那还算健壮的马,背上挂着树藤与树枝编制的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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