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草纸没那么粘(1/2)
102 草纸没那么粘
事实证明,邵北的决定是极其正确的。
尽管一开始我们的国姓爷一脸的别扭,任凭傅大侠怎么热情招呼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可没出半个时辰,国姓爷越听越不对,怎么眼前这澳洲老头总是张口闭口子曰诗云呢?
莫非进过私塾?
当然了,这事儿也不怪人家国姓爷眼拙。
你说就傅大侠这扮相,上身体恤衫下身休闲裤,留着小平头,鼻梁上卡着眼镜手里捧着pda的,哪还有明朝读书人的半点儒雅气质?
不张口说话,往那儿一戳,跟穿越众没什么区别。
撂下架子,主动探听了几句,这一交流不要紧,俩人是越说越热乎。
互报了门楣,国姓爷一听对方是杏林圣手傅青主,立刻换上了崇敬的神色,恭恭敬敬抱拳作揖,叫了一声前辈。
寒暄良久,憋了小半个月没怎么说话的国姓爷,直接就问了:“前辈可也是被澳洲匪人绑至此地?”
推己及人,人家傅青主在杏林那么高的声望,本身还有举人的功名,放着好好点大明朝不待,吃饱了撑的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跑?
没成想,傅大侠一阵摇头,笑着说“自愿的”。
年轻的国姓爷又追问了几句,傅大侠只是含笑不语,转而引着国姓爷熟悉环境。
俩人上了诊所二楼,推门进了一间朝西的房间。
正赶上日落前,甫一进房间,国姓爷立刻被落日的余晖刺得眯了眼睛。
用手遮挡住阳光,郑森原本以为这房间肯定是没上窗子,仔细一打量,这才发现不但有窗子,而且还是琉璃的窗子。
大块的琉璃,拼接在框子上,外边海港黄昏的美景尽入眼底。
心旷神怡之下,郑森不由得暗地里赞了一下:这帮澳洲人真会享受。
琉璃做成窗子,足不出户,外景尽在眼前。
转而开始琢磨,倘若有机会回大明,是不是把自己家的房子也这么改造一下?
只是,既然这里头人都能看见外边了,那外边不也能看到里边么?
不妥不妥!
郑森琢磨到这儿,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角。
那头,傅青主三两步走到窗子前,拽着两根绳子一通摆弄,片刻间百叶窗落了下来……郑森恍然,原来如此!
这些澳洲人还算有点小聪明。
傅青主转过头,瞧了瞧空旷的房间,随即不好意思道:“公子晚上便在此安歇吧……这诊所刚刚建成不久,也未曾置办什么家什。
今天是来不及置办了……回头让犬子拾几块转头,垫上板子,再铺上被子,公子且将就一晚。”
郑森连道“好说、有劳”。
其实说起来这屋子的环境不差。
窗子是玻璃窗,左边靠墙有一个小柜子,地面是……这地面还真奇怪!
上头刷着红漆,刚开始郑森还以为是木头地板呢。
等踩上去才发现不对,似乎是石头的。
可这石头的怎么连个缝隙都没有?
转念一想,这可能是澳洲人搞的那个“水泥”。
前几天下船的时候,一帮刚下船的明朝劳工踩在那条“水泥路”上,一个个啧啧称奇。
在一旁看押的家伙鼻孔朝天,在一旁嘲讽着什么“土豹子没见过水泥路”云云。
想来,这地面也是那水泥做的?
只是郑森想不通,这水泥怎么能结成石头呢?
“对了!
公子请看,灯火在此处。”说着,傅青主先是在房门后头摆弄了一通,紧跟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抽出一根细小的木棍,猛的一划,嗤啦一声,木棍一头燃烧了起来。
随即举着木棍小心翼翼地凑近头上的一个玻璃罩子。
再然后郑森傻眼了,落下百叶窗显得有些昏暗的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话说点着东西能发光这点常识郑森还是有的,只是那玻璃罩子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就烧起来了?
而且,这光也太亮了吧!
瞧见目瞪口呆的郑森,傅大侠神秘兮兮地笑笑:“这是他们澳洲人搞的沼气灯。
听说是用粪便生出气体,再把那气体导进一根管子,连在这个罩子上,用的时候拧开点着就亮……啧啧,傅某愚钝,听人说了许久也不太清楚个中缘由,想来公子天资聪颖,日后定能弄个通透。”傅大侠这话说的是没问题,只是脸上分明挂着显摆的神色……话说傅大侠您才来多久啊?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当然,盯着沼气灯发愣的郑森没注意到傅大侠的神情,只是支支吾吾地点头应了下来。
转而一捂肚子,尴尬道:“前辈……这个,人有三急,不知这……”
“哦,你问茅厕?
出门左转,正对着的那小屋子就是。”
啊?
如此污秽之地,如何敢放在房中?
尽管满肚子疑问,但情急之下郑森也顾不得许多了,捂着肚子就往外跑。
一把拉开洗手间的门,原本皱着眉头憋着气的郑森诧异了一下,这茅厕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墙面、地面一水的洁白,正中间放着一个洁白的马桶。
试着呼吸了一口,恩?
居然没有异味?
正待褪下裤子方便,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大吼:“公子且慢!”
傅大侠急吼吼地跑过来,打开马桶盖,从旁边抄起一张草纸揉成一团,扔进去一拉旁边的拉绳,哗啦一声马桶里的水将那团草纸冲走了。
傅大侠长出一口气,问:“公子可明白了?”
郑森傻愣地点点头。
傅大侠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随手还关了厕所门。
过了好半天,郑森一脸尴尬地出来了,挠着头羞赧地说:“傅前辈……这个,在下有个问题。”
“公子但说无妨。”
“前辈方才演示之时,用的那团草纸……如果草纸比较粘怎么办?”
傅大侠:“……”
与此同时,直线距离不超过二百米外的某间办公室内。
“噗”的一声,一直把耳朵贴在手机上的二外女翻译杜微将一口咖啡喷出去老远……可怜对面正在埋头办公的条子成,崭新的白衬衫变成了花衬衫。
“你这丫头疯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
草纸又没有那么粘,哈哈哈!”杜微趴在桌子上,右拳还不停地砸着桌子。
“杜微啊,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女杀手陈御笑颜如花地走过去说。
“陈御姐,你不知道,那国姓爷太逗了……”
等杜微叽叽喳喳地说完,陈御只是“哦”了一声,随即板起了脸:“杜微,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作为一个情报分析员,在过去的十分钟里,你彻底丢失了窃听目标的所有谈话记录。”
面对冷下脸来的陈御,二外女翻译杜微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了一声“我错了”,随即赶忙捡起手机贴在耳朵上,右手提着铅笔刷刷地记录起来。
说起来,这是警察局的办公室没错。
可若是退出房门,就会发现门楣上多了块牌子:《中南海外情报中心》。
自打上次决策组制定了攻取马尼拉的政策,第二天决策组便找来陈御,询问其组建情报系统的可能性。
一百四十六人里头,说起来会搞情报的还真就陈御这么一人。
虽然女杀手因为年少无知,吃亏上当误入歧途,但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间谍组织,的的确确把陈御培养成了一个“理论上”合格的间谍。
是的,只是理论上……根据陈御的自爆的简历,这丫头只是参与了几次小行动而已。
没等着大学毕业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间谍,招募这丫头的组织就被老美给封了。
吓坏了的陈御当天就跑了,从此隐姓埋名当了一名杀手。
因此有不少人都腹诽,这姑娘只是当了几天“间谍临时工”,没多少实践经历,过了好几年那些理论上的东西还能记得多少都不知道……搞情报工作能行么?
不过这种论调只是暗地里的腹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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