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章 运气惹的祸(1/2)
太史慈很郁闷。
凭良心说,他绝对不是因为某人的抢功行为而不服气。
管亥确实从自己枪下溜了,别人不出手,自己追上的希望也比较渺茫。
当然,那个叫徐福的笑面虎如果不是存心争功,而是早点出手拦截,贼酋最终会落在谁的手上,还很难说。
太史子义是个大度的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那么个无聊之人计较。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还能让人给溜了!
如果那个管亥下决心逃跑的再早点或晚点,他都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逃早了,自己还留着力呢,手戟加投枪,对方绝对跑不出三十步!
逃晚了,没那些杂兵碍手碍脚,自己这身武艺还拿不下一个贼酋?
所以说,那个贼酋不是一般的会挑时机。
运气糟糕,也是神仙都挡不住,从不犯错的白马义从居然也出错了。
白马义从的打法,就是一沾即走,边跑边打,可那几个义从居然勒住马,再放箭!
没错,这样准头是增加了,可他们也太小瞧一流武将的爆发力和耐力了吧?
别说他们手里的只是骑弓,就算换成强弩,以管亥的身手,一样有办法对付。
实际上,要不是自己追在后面,管亥急于逃命,他原可以毫发无损的解决几名义从。
一个疏忽不要紧,但几个失误加起来,就演变成煮熟的鸭子飞走这种倒霉事了。
换成谁,遇到这种坏运气,也会郁闷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
自己运气糟也就算了,反正有得遇明主的喜悦在先,这点小事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人就是不能有对比,否则好事都会变成坏事,坏事会变成啥样,就不用说了……
徐福,这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无名小辈,运气好的简直突破天际了!
他加入泰山军的时间,比自己只早那么一点点,他是在泰山军东行的路上,报名投效的。
得到君侯接见,并加以任用,要推延到一个多月之前。
他只是个斥候,嗯,或者说是队率?
他手下有一个兵……
他是颍川人,他那个兵也是外来的,在青州也是人生地不熟。
按照常理,以他这种情况,一个月的时间,能在这个混乱之地保住命,就已经很成功了,要是顺便还能熟悉地势,探听出一些不那么重要的情报,应该就算是很优秀的斥候了。
可是,你看看这徐福干了什么?
山川地势?
他已是了然于胸!
虽然只是齐郡和北海,这些他曾经到过的地方,但这已经很夸张了。
反正太史慈扪心自问,自己肯定没有这种本事,他也没听说过谁有这种能耐,除非是无所不能的君侯……
情报?
据那个叫沐汪,也就是徐福手下唯一的兵卒的说法,他们本来是个三人组,另外一个人回去送信了。
一共就三个人,还分出一个送信的,这情报显然不是无关痛痒的大路货。
这还不算,他们还截杀了两队张饶的信使,从口供中分析出,自己要来突袭都昌……
然后?
然后就是徐福的个人秀了。
大军未至,他便潜入敌营,到处放火,搞得贼军疑神疑鬼,鸡犬不宁;
大军将至,他派遣唯一的手下给大军引路,指明连营布置,破绽所在,何处囤积辎重,需要尽量回避;
突袭开始,他在营里到处乱嚷嚷,散布流言,搅乱军心;
突袭将尽,他直接伏击了落荒而逃的贼酋管亥,生擒之……
苍天啊!
太史慈无语望天,老天可以眷顾某人,但也不能眷顾到这种程度吧?
他跟自己一样出身寒门,受到的任用比自己还差,最重要的,他又不是君侯,咋就能随随便便立下这许多功劳呢?
太史慈不是嫉贤妒能的人,他承认徐福有本领,有魄力,洞察力也十分优秀。
然而,能将每一项工作都完成的这么完美,肯定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运气也是重要因素。
别的不说,单说管亥,这个贼头好死不死的怎么就奔着徐福所在的方向去了呢?
在那之前,自己还用投枪重创了他,不然以此人的身手,未必那么容易就范……
所以,太史慈怎么看这个同袍,怎么不顺眼,哪怕对方没表现出什么居功自傲的架子,脸上一直挂着洒脱笑容,谦和而阳光,自信而从容。
反正,就是很讨厌。
尤其是此人还一直跟自己作对,所以,对方表现得越出色,太史慈就觉得对方越讨厌,这跟嫉贤妒能无关,就是一种发自本能的厌恶。
“子义将军,古语有云:杀俘不祥,何况贼军之中又不都是贼寇,很多都是刚刚被挟裹进来的百姓,你又何苦执意尽数杀之?”
“脚生在他们身上,蛾贼的刀又没有一直架在他们脖子上,有机会干嘛不跑?
还是有心从贼,青州现在这般残破,还不就是他们祸害的?
放了他们,让他们继续做贼吗?”太史慈不耐烦的挥挥手。
要不说这个徐福讨厌呢?
自己明明就是在无忌和疯子讨论如何处理俘虏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结果就被这人盯上了,引经据典的跟自己辩驳。
杀不杀俘虏,很重要吗?
这个家伙难道看不出自己的心情不好,只是无心之言吗?
哼,他肯定是想借机给自己难堪,免得自己跟他争功,这叫先下手为强!
太史慈暗自磨了磨牙。
“子义将军此言差矣!”
徐庶敛起笑容,郑重其事的说道:“别说被挟裹进来的良家百姓,就算一开始揭竿而起的那些人,心里想的,也不过是拼条活路罢了,除了少数疯子之外,青州有几个黄巾将校真的想要做皇帝?
就算想了,他们能说得清做皇帝是怎么回事吗?”
太史慈一阵心烦意乱,他正烦着呢,哪有空理会蛾贼为什么造反,想不想做皇帝啊?
“皇甫义真、朱公伟、卢子干,都是闻名天下的名士,也是大汉朝首屈一指的名将,他们平黄巾的时候,还不是一样逮住就杀了?
不杀留着干嘛?
花费粮食养他们,等着他们再次做贼吗?”
太史慈的脾气也上来了,本来杀不杀俘这种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喜欢跟强敌对战,享受胜利,对杀手无寸铁的俘虏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既然这个徐福不依不饶,那自己也不能示弱!
输阵不输人,战死也要脸朝前,这才是好男儿的作风!
“名满天下又如何?
当朝名将又如何?
为将者若心中没有仁慈,顶多也就是个屠夫罢了!”
徐庶的神色愈发严肃了,他毫不客气的评价道:“皇甫义真坑杀黄巾毫不手软,面对祸乱社稷的国贼,却屈身相从。
这是顾全大局?
不,分明就是欺软怕硬!
正因为他心中没有仁念,所以才是非混淆,搞不清楚什么才是大局!”
太史慈怒极反笑:“徐福,你一个寒门出身的斥候头目,就算运气好,立了些功劳,也不至于这般狂妄吧?
连皇甫将军这样的名将都不放在眼里?
你只是生擒了管亥这个无名小贼,皇甫将军可是将张角三兄弟一锅端了的,你要批评他,先拿出相应的功劳再说罢。”
“判断是非需要名声和功绩?
这是那些沽名钓誉的名士才会做的事,怎么子义将军你也怎么说?
福闻子义将军当年急公好义,得罪州家,因而避祸辽东,怎地也说出这等话来?”
徐庶的反驳极为有力,太史慈最初扬名,不是因为他的武勇,而是他做事的果敢大胆。
东莱郡是青州最东边的一个郡,三面环海,在海侵之灾中受灾极重,因为抚恤等问题,郡守和刺史常有冲突。
官大一级压死人,东莱郡自然拗不过刺史府的大腿,屡屡吃亏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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