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暗杀(2/4)
找到一处湖边乘荫地方,陆夫人拉女儿坐下,先是迫切地问起女儿离开她身边后生活,有没有遭人欺负,有没有吃好穿好,有没有受到养父母虐待。
虽然家里男人都了解了情况,但是,陆家男人一个都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她让她忧心。
蔓蔓当然不可能让陆夫人忧思成病,只道:很好,一切都很好。
我现健健康康,不就是证明吗?
耳听女儿说到固执地方,露出是与两个儿子和老公一模一样那种倔强,陆夫人心中既是欣喜又是一抹无奈:“蔓蔓,我问你,你是不是讨厌陆君?”
陆夫人是贴心,没有直接让蔓蔓叫君爷哥,可见早已察觉其中很多微妙事情。
“我,我怎么会讨厌他呢?”月儿眉微颦,表明有言不由衷。
陆夫人未表态,白露先旁失笑:“那是,据我所知,没有一个女人会讨厌他。”
别看君爷长着一张冰山脸,与姚爷一样是女性杀手。
“那可真糟糕,我死党就挺讨厌他。”不好牵涉到自己,蔓蔓无意中举出初夏当托辞。
“她为什么讨厌他呢?”陆夫人聪明目光透过蔓蔓口里初夏观察女儿心思。
“这要说到,当初一上车收我们五百块上车费,然后对我们进行三千块敲诈。”说起君爷那些气人事儿,蔓蔓自己都没有察觉没能控制住口,几乎一股脑儿全向母亲告哥哥状了,“他居然说北大清华谁都可以考上,全世界人智商是一个水平,这样谬论来阻止我考驾照。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呢!”
白露听完她告状,已经背过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蒋衍英眉无奈地一撇一撇:媳妇对君爷怨气不是一丁,可媳妇自己都没有察觉,已经是把这个哥哥装心头上了,不然不会这么意。
陆夫人听女儿告儿子状,那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不知道有多辛苦了,忍着笑叹一声:“欢儿和他哥从小处挺好,没有你这个情况。”
提到陆欢,蔓蔓没见有多大宽心,道:“那不同,他自小被他哥洗脑了。
连上哪个大学,都听他哥哥。”
陆夫人:额。
女儿一句话倒是说中了:家里人,确都是被陆家人传统教育洗脑了,包括她两个儿子。
“蔓蔓。”陆夫人想了下后,决定和女儿说,“你觉得陆家是个什么样家?”
上回女儿上陆家吃饭,女儿眸里转那些犹豫、徘徊、惊讶、深思,她都看眼里。
蔓蔓就她上次去一次陆家,就自己接触这些陆家人,用了两个字:“模范。”
一针见血。
陆家人做事行为举止,无处不透着严谨与完美,可以说处处都体现一种模范表率。
然而,蔓蔓眼里,她觉得,特别是君爷,不像是人,是机器,一部精准运行机器,令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而做妈功夫,就这会儿体现出来了。
“蔓蔓,我知道你不讨厌我,不讨厌我老公,甚至不讨厌欢儿,就只排斥陆君。
但是,这家里面,你不可以误解人,就是陆君了。
他可以说是这家里面,比我和我老公,疼你爱你人了。”
未想到会从陆夫人口里获知这样话,月儿眉中抹过诧色。
“现陆家,旁人眼里好像很光鲜,实际上,陆家走到这一步之前经历磨难不难想象。
大起大落基本是每个从官人员都会遇到事情。
仅文革时期,陆家人死掉,就有过半人。
至于后来,平反后再被冤枉入狱,也大有人。
谁让官衙是一滩浑水,谁进去都别想指意轻松。
贪官易行,清官难做。
这是官场潜规则。
所以,陆家孩子只能被教育成,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做到谨慎,因为你一个人事可能会牵扯到家里多少人性命。
这个基础上,遏制自己个人感情,以家族家人性命为先。
我们常说保家卫国,家都没有能保住怎么卫到国呢。”
蔓蔓静静地听,与她所想那般,做陆家女儿不容易。
中国现实利益中,大都是做一个县官女儿比做一个市长女儿,要好多。
陆夫人这段话,其实与陆司令当时骂温媛话一样,陆家要求你是奉献,不是获得。
当然,陆夫人给女儿说这段话不是吓唬女儿,是为引出自己大儿子。
“蔓蔓,知道你哥为什么想当医生吗?”
君爷个人意愿,蔓蔓怎么可能知道?
铁定摇头。
“想知道吗?”陆夫人富含深意地笑。
蔓蔓心里腹诽:妈,你不用狡猾了。
我知道即使我说不想,你也会说。
陆夫人开始,果然慢慢接着转回大儿子事了:“君儿当初随我们下乡,吃苦并不比我们少。
但是,可能是因为流着陆家血统,乡下,他和他爸一样,都是苦中作乐。
什么苦,都能当做人生乐趣,加上年纪小,无忧无虑。
第一次让他深感到人生忧愁是,我难产和你早产。
涉入**家庭,是谁都不愿意伸出援手,比坐牢犯人可怕。
你当时出生时不足五斤重,心脏和肺功能都很弱。
有一天晚上你看起来都不行了,当时你爸不,你爸老部下跑去县城里找医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都不情不愿。”
事实就是,当你落魄时候,即使没有人再迫害你,你都会不知不觉地陷入一个四周危险环境里,而从官人永远不可能预计自己和自己家人将来是否会再遭劫难。
“你哥问我们,怎么才能救囡囡。”
这时,君爷幼小心灵里已经因为这事种下了自己未来。
他要权,他要势,大限度地保障陆家,然后,低底线,当陆家真很不幸再发生同样事是,他自己能救他家人。
而陆夫人给儿子答案和儿子是一样:“只有医生能救囡囡。”
蔓蔓微眨月牙儿眼望向了湖面,被微风吹起一片微澜湖水,波光粼粼,是用一种自然日常体现感动人抚慰人。
她误解他了吗?
看起来有,看起来没有。
她并不是没有被他感动,不然不会叫他一声大哥。
她与他大分歧是,她说服不了他,他也说服不了她。
她心里惦记温世轩和陆家,而他心里惦记是他家人包括她。
这本来并不矛盾,只要两全其美,可他不要两全其美!
“他恨他。”蔓蔓看向陆夫人,眸中闪烁起了求问,“妈,你也恨他吗?”
这个他,陆夫人当然知道是谁。
即使陆家男人不说给她听,但不意味她什么都不知情。
“蔓蔓,我知道他对你很好,但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他,没有办法——这里。”陆夫人直指自己心口。
蒋衍心里长叹口气:连陆夫人都没法接受,温世轩这事儿简直是走投无路了。
……
陆家人走后,留下温家那群客人,王凤等几个太太是先离开,要匆匆赶着四处播散小道闻。
当然,离开君爷有警告过她们八卦要节制。
接下来走是蒋家一群人。
蒋父和蒋梅互相搀扶离开,心中都是无限感慨:之前某些人做事报应都来了。
陆家让他们过来看这个事,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
陆司令心里面,你蒋父是无能,才能让你太太对我女儿做出这样事来。
蒋母已经郁闷得胸口发痛,两眼发黑,一路是摸着下楼,因为找不到接下来路该怎么走了。
她是无路走了。
陆家这样一个发话,等于断了她靠子靠孙未来。
蒋飞灰头丧脸,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哪怕天皇老子下来,他都翻不了身了。
因为他做衰事全部队都知道了,陆家有这个本事让所有人知道。
他下楼时候,腿脚连蒋母都比不上,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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