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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下午(3/4)

林义一口气写出了一大串名字,让苏温、于思明、葛律师等人帮着选一个。

几人讨论下来,最后只剩下“红日”、“四方”、“方源”、“晨光”、“欧尚”这五个名字。

苏温比较喜欢欧尚和方源两个名字。

而于思明两人更青睐红日和四方,听起来朗朗上口、大气。

又一番讨论,事先把红日排除掉,因为这名字现实中很多地方有用。

比如像小说、商铺、电视剧都能找到一样的名字,重名太多,没有突出性。

而欧尚也一样,因为西方有个非常著名的欧尚超市,既有借用它人名气的嫌疑;日后要是做大了,也有给别人涨名气的可能,不妥。

欧尚划掉,苏温有些可惜,她最喜欢这个柔性名字的。

剩下的三个里,苏温芊芊手指一点,建议用“方源”。

她给出的理由很强大,很让人信服。

看着众人齐聚过来的目光,苏温不温不燥地注释说:“就《易经》之卦象而言,方为地,圆为天(圆源谐音),地在上,天在下,符合“地天泰”的卦象。

而“地天泰”卦是大吉之卦,其辞说:“泰小往大来,吉亨,是以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

象曰:“天地交、泰,后以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氏”

这是显示上下同心同德,使企业迅猛发展,获得最理想之利益。

这寓意最是符合投资领域的。”

她说完,几个男人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在欧美留学的苏温,国学功底这么深厚。

其实讲真,就连林义当时取名字时都没有想到这些。

“苏女士说的非常有理,我突然也觉得“方源”非常好,广聚四方,财源不断,好。”葛律师第一个声援。

看到于思明也点头赞同,林义拿起笔一划拉,在注册公司的名字栏,填上了“方源资本”…

“你父母都是教国学的?”饭后休闲的时候,林义给对面的女人倒了杯茶。

“母亲退休前教的是外语,但我父亲是搞汉语言文学的。”提到父亲,苏温突然又沉默了,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生活片段。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破晓,林义正在被窝里懒懒的酣睡,自己的房门就被苏温敲响了。

只见她一脸忧伤的站在门外,对着迷迷糊糊的林义说:“林总,我是来辞行的,得尽快赶回潇湘一趟。”

“出什么事了?”听到这话,林义的睡意顿时去了一大半。

“私事。”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的语气比以往又柔弱了几分,好像说完就耗干了她的所有力气一般。

私事,林义顿时就明白过来,肯定是“一一”这小女孩又犯病了,更大可能是病情加急了。

“我去问问于思明和葛律师,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你现在送回内地。”林义一下子就懂了她敲门的另一层意思。

看一看时间,才四点过,通过正常的途径,现在想从香江回内地基本不可能,只有另想办法。

敲开了隔壁的房门,听到林义的请求,葛律师马上就表示他来安排。

一艘快艇,搭着林义、苏温、葛律师和刀疤四人,从水域迅速往内地赶去。

在船上,刀疤打通了吴景秀的电话,要她安排车子来接下人。

当几人小心翼翼地上岸时,天还没亮,但一辆黑色皇冠早就等在汇合地点了。

“怎么大半夜的就你一个人?”看着非常时尚的吴景秀靠着车头,林义一上岸就责问,这女人胆子也特大了,竟敢一个年轻女人开这种车在黑夜里独行。

这年头,深城郊区简直是一锅大杂烩,聚合了各种势力、各种阶层的人,用鱼龙混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不是没事。”吴景秀大气一挥手,才借着车灯光,细细看起了正上岸的苏温来。

“这女人够美的。”瞧了十多秒,吴景秀抬着眼皮赞叹。

“行了,你也够时尚的,紧紧追随在潮流的第一线,”林义打开了副驾驶,坐了进去,同时对她说:“把驾驶位让出来,让刀疤开车。”

吴景秀又打量了一番苏温,然后才同对方寒暄,一脸不情愿的坐在了后座,“太祖都说女人顶半边天,你这是瞧不起我啊。”

“也不是瞧不起你,但要赶路明白吗,女司机。”前生林义出过三次小车祸,都是女司机惹得,他都有点害怕这些女同志了。

皇冠在刀疤的手里有如臂使,瞬间就把还在埋怨的吴景秀折服,再也不提她技术怎么样的话了。

赶到羊城火车站时,蒙蒙的天际已经有了红彤彤的金边,一个骄而顽皮的圆饼脸从云朵里刚探了半个头。

本想跟苏温一起回趟潇湘,但被她婉谢了。

想了想林义也没坚持,只是对她说:“你助理还在深城帮着主持局面,那就让刀疤跟你走一趟吧。”

苏温看了眼刀疤,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没成想,买票的时候,吴景秀也跟着买了张。

“你这是?”林义看着她手里的火车票,有点不解,北极光微电子正是最忙、最需要她的时候,此刻可不是离开的好时机。

“办离婚证。”看到林义更加愕然,吴景秀只好解释了句:“上次只说离婚,还没办证的。”

“行吧,”林义无奈地接过她的车钥匙,挥挥手示意三个人赶紧走。

林义从候车室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几个邋里邋遢的人正围着皇冠打转转,这让林义心里一突,连忙向附近的巡警赶了过去。

好在这几个还是畏惧人民警察的,一溜烟儿地跑了,让紧张的林义松了好大一口。

谢过好同志,林义打算进车门的时候,竟然发现左前方有一个人正在打量他。

一件灰白毛线绒衣,就那样蓬蓬松松的拢着。

发束在晨风里像狗尾巴草一样摇摇摆摆,偶尔还会折射一些些偏黄色熠光。

而两鬓的发丝却时不时往脸上拢,女人不时勾着食指整理着它们。

“好久不见,”看到林义也注意到了自己,邓木斯爽朗地一笑,蹬着黑色长筒靴“踏踏踏”地就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邓女士变化好大啊,我一时间都不敢相认。”

第一次见她还是一个拥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女人,现在不仅有着一头淡黄色头发,皮肤也白静了很多。

“好的方向变化,还是坏的方向?”邓木斯又一次把脸上的细发弄开。

“自然是好的。”林义跟着问她怎么在这。

“刚送一个朋友上车,”邓木斯看了眼开着车门的皇冠,嫣笑着说:“果然是不差钱的,两次都向我很好的诠释了“钱就是个数字而已”。”

“说笑了,没想到当时吹牛的话你还记得这么清晰。”林义连忙摆手,然后扶着车门问,“去哪,我送你一程。”

“谢谢,不过我是开车来的。”说着女人指了指刚才过来的地方。

那边停着一辆蓝色的马自达929,按现如今国内的车价,大概要47万,不比丰田皇冠便宜。

“我无地自容了,”原来这位也是不差钱的,林义顿时觉得当时装13有点过头了。

女人笑着揭过这一幕,然后说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找个地方坐坐可好?”

“行,听你的。”林义点点头,弯腰进了车内,把门关上的时候,还通过后视镜观察周边情况,也有些担心以前打过架的那伙人。

到底是地方大,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火车站的时候都没发现那些人的踪迹。

前行了五六里,林义感觉差不多到了安全地带才开始找想吃的早餐店。

女人点了葱香鸡蛋软饼、英式土豆泥、抹茶小馒头、茶香鲑鱼三角饭团,还要了两杯豆奶,才抬头问林义:“你看够不够,还有什么需要添加的吗?”

“不用了,这些我们俩都吃不完。”林义问她还在南方日报吗,没想到她竟然摇了摇头。

“我现在是自由职业,也是一些报纸、周刊的兼职摄影师。”

“恭喜恭喜,”

林义一直觉得女人当一线记着还是有些危险的,而能把摄影当主业、且还有人聘用的,肯定在这方面的技术造诣非常高。

两人聊了往事,她说姜文祥走了,是在一次采访中为了保护她而意外摔到了头部。

“他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再干原来的工作了。”女人有些缅怀:“他走后,我就离开了南方日报。

当时有些仿徨,那时候经常花钱浇愁,想把钱花的一干二净,这车就是当时冲动之下的产物。”

“你和他是?”

“笔友,恋人,都想过结婚了的那种。”

说到这,邓木斯有些后悔,要不是她自己疯,姜文祥是不会陪着一起去一线采访的。

在交谈里,她一直说姜文祥是个好人…

而她现在走向职业摄影师的道路,就是想把姜文祥的理想延续下去。

“那位文君同志呢?”悲伤的事情不能再多提,林义赶紧转移话题。

“她啊,我刚才就是送她去上车。”邓木斯说文君结婚了,老公是京城电视台的人,半年前她去了“青年报”,这次南下是公干,顺便来看看她这位老友。



早餐快要结束的时候,邓木斯说:“你就不好奇我哪来的钱买车?”

“你也没问我啊。”林义摊开手呵呵一笑,这年头有钱的女人,要么有个有钱的爹,要么有个有钱的干爹,只有小概率是自己挣得。

好像猜到了林义的想法,她爽朗一笑:“这是前几年买认购证挣的钱。”

她说,深城前几年传闻要发行认购证,这对恋人第一时间就深入一线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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