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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走(2/4)

问她为什么今年回来这么早。

她说自从初中毕业出去就没回来过,有些想家了。

同时也说,不想到中山那边的电子打工了,正想着换地方。

林义也是好奇她的工资,问她多少钱一月。

提到这,阳雅停顿了下,说:刚出去由于未成年、没身份证,跟着熟人做,一个月差不多140块的样子。

后来听别人的建议,瞒报年龄,做了一张假的证件。

每天加班到11点多,大概有350块的样子。

她说第一年特别苦,总是不习惯,经常被领班揪辫子、穿小鞋,后来学会了送礼、请吃饭,领班对她才好起来。

有时候自己完不成的“规定工作量”,领班就会把别人的一部分评判为“不合格”产品,然后趁下班划拉给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阳雅笑着说:“三年下来,我们都成了好姐妹呢。”

不过遗憾的说,领班是个中专生,一路升迁的很快,自己却原地踏步。

现在对方又跳槽去了特区龙岗的一家日企,她回家就在等对方消息,说过几天可能就又要走了。

最后,阳雅告诉他,95年上半年,她的工资稳定在了800块。

说到这,她还挺自豪和满足的。

同时她还说了自己的秘密,在和领班学日语,已经一年半了,希望有一天当个日语翻译。

林义走的时候,要她说几句日语来听听,开始还有点娇羞,放不开,不过到底还是秀了几句。

还不赖…

在家住了一晚,林义又用铜锁把大门关上了,走的时候刚好看到马路上轧铁拐的李强,对着他吹个口哨调侃道:“别钻我家门缝啊,我在里面养了条蛇。”

“真的?

我妈经常和我爸说,蛇肉可以生精,我去告诉我爸爸。”李强眼珠子一转,林义有点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调侃到了对方,还是被对方给调侃了。

这小子古精古怪的。

~~

每一座城市都有它最生活化的场景。

蜀都有宽窄巷子,沪市有弄堂,金陵有雨巷,京城有胡同...

关平作陪,时隔三月,林义再次来到了胡同口。

林义发现有了些许变化,竟然多了几家情调特色的西餐厅、咖啡馆、饰品店。

一路进去,看到了穿着拖拉板、端着搪瓷大碗出门买豆腐块的大妈。

还见到一个穿着时尚的文艺青年,通过门口可以看到,人坐在石凳上,咿咿呀呀地拉着二胡。

“二胡映月,”跟在身侧的关平好像听出了点味道,这让林义多看了里面几眼。

“关哥你连这都懂?”

“不太懂,只是我们以前的老政委喜欢二胡,休息日,不时拉这个曲子。”关平说,听多了,才知道这叫二胡映月。

可能是正晌午刚过的缘故,那祯的院子大门也没关,半掩着。

两人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那祯一袭青衣,拢着个头发,蹲在一簇四季竹下面拿把镰刀在割。

她还没发现林义,倒是一只半大的土狗对着门口的两人恶狠狠地犬吠。

“大黄。”听到异响,那祯也是转过头,习惯性喊住了狗,不过看到林义和关平,顿时放下镰刀迎了过来。

“你们过来怎么不打声招呼,你看我这院里乱糟糟的…”几个月没见,那祯愈发气质迷人了。

“没事,先给我们倒杯茶,我们可以看着你慢慢收拾。”要不是关平在,林义才不信她会这么客气,这么彬彬有礼。

邻家只给关平冲了一杯茶后,就又蹲回了四季竹下,拿把镰刀费力地切割,却连空杯子都没给林义招呼一个。

“唉,关哥,你赶紧喝,喝完我们好走人。”见到那祯不理会自己,林义特地把声音说的老大,眼睛却盯着人家的后背。

关哥虽然不爱说话,也不善言辞,却不傻。

把茶喝完就半真半假说:“小义,我去胡同口打个电话。”

等到关平出了院子,那祯果然来个三百六十度变化,站起身,走到到桌边就坐下开始给她自个倒茶。

林义这时候,总算明白了,她还在生那两封信的气呢。

取了个空杯子,放到那祯跟前,等了会没见到她有任何要倒茶的意思,林义才说:

“你要是不给我个台阶下,我可就真走了,路上要是被哪个美丽女人拐骗了,那也是被你害的。”

听到这话的那祯,嘴里刚好抿了口茶,忍了好久还是吞下去挂了一丝月牙。

脸色给足了,到底还是堪了半杯,林义捧在手心的时候有些感概,“人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弯弯,唉,算了,这半杯茶水也够我收藏一辈子了,舍不得喝掉。”

说着,林义腾出右手又从茶盘里翻过来一个杯子,放到姑娘面前:“说好的珍藏一辈子,你不落忍这半杯才珍藏几分钟,我就被渴死了吧。”

看着林义潵泼打滚,那祯直视了他好久,端起茶壶倒茶的时候叹了口气:“长大了,不配合我了,一点也不好玩了。”

不好玩了,让林义嘴角直抽抽。

女人啊!

一口气喝掉一杯,林义问她:为什么用镰刀割竹子,虽说不食人间烟火,但也在农村看过凡尘吧,用镰刀是不是太蠢了。

她慢吞吞地又给塞过来的杯子倒满倒,有点闷气地说:“就这镰刀还是从隔壁教授夫妻家借的。”

林义割竹子的时候,问她用来做什。

“刺绣,”

刺绣,林义背过头从上往下打量了她一翻:“你这身青衣也是自己绣的?”

刚进来的时候只觉得这衣服好看,材质、色泽、花鸟图案都挺搭配那祯的懒散气质的,却也没往刺绣身上想。

“哪有那么快,老师帮我量身打造的。”邻家也不好冒领老师的心意,更担心被林义拆穿,也就实话实说了。

“哦,我就说了,某人的花艺和茶艺都还没入门,怎么可能锈的出这么好看的衣服。”

一进院落,林义就看到了满院的矮牵牛、一串红、翠菊、百日草、长春花、紫罗兰、美女樱,波斯菊、鸡冠花、万寿菊、四季竹等。

每样数量虽少,品种却繁多,菊花都有几样,也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

两人习惯性斗着嘴,时间也倒过得快,前后砍了四颗竹子,把她心疼的不得了,直嚷嚷要林义做好吃的补偿。

“今天还喝酒吗?”看到姑娘好几次拐弯抹角地往菜品上引,林义都无语了,合着自己每次见着她,都要扮演厨师角色了。

要知道,和大长腿在一起,自己可是坐着椅子、摇着腿儿、喝茶享受的那个,怎么到了这全颠倒了。

“你还想喝吗?”想起上次两人昏昏沉沉的睡一起,那祯觉着自己脸上有点稣痒。

“你这样子,就算你想、我也不敢了,让人好心为难…唉唉…痛…”

不过话还没说完,在清理枝条的林义,耳朵最终还是被她俏皮地上手了。

整治完林义,笑眯眯的那祯舒服了,帮他倒茶的时候面皮都白润发亮。

命里有时终须有,林义最后还是抡起袖子做起了大厨,看着她慢吞吞地,连个蒜都剥不好。

直接一把扫过,用刀拍几下,三下五除二就麻利地去了皮。

末了还说一句:“要是下辈子你碰不到我,该怎么办?”

听着这话,看着林义又专心翻转锅里的菜,她轻靠着厨房门安静了下来。

菌子炒肉片,西红柿蛋汤,蒜苗腊肉,一盘拍黄瓜,还有那祯妈拖林义带来的酸辣椒。

两人坐在桌边,看着丰盛的菜,等了半天却还没等到关平回来。

用那祯的座机打他电话,也没接听。

对着还在时不时夹几根菜“偷吃”的那祯说:“不会出事吧,要不要去找找。”

“他不是很能打吗?”那祯对林义的“鄙视”眼神自动过滤,又掂起一个尖红辣椒往嘴里一节一节送。

明明嘴里都“兮~兮~”个不停了,都辣成这样了,却还没认输…

果然,这个时候和拧自己耳朵的时候是最食人间烟火的。

“能打是能打,但万一呢?”林义眼看都快七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天就黑了。

“你去吧,在胡同口肯定能找到他。”那祯吃完一个辣椒,然后就对着茶水小口小口往嘴里送。

沿着胡同出来,凡是人多的地方,林义都转了圈,好在那祯分析的对,关平这种“老”人,肯定在看人家下棋。

“关哥,你不饿的吗?”拍打了下比当局者还投入的“老”人,林义忍不住吐槽。

“你们商量完了?”看到那祯也跟了出来,也没不好意思,只是呐呐地说了一句林义吐血的话。

他现在明白那祯为什么说“在胡同口肯定能找到他”的话了。

关平保留了部队的习惯,不喝酒不吸烟,吃饭的速度贼快。

那祯一碗饭都还在数颗粒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去井边的葡萄架下乘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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