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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生日的惊喜(1/2)

春节假期转眼过去,苏韵锦和程铮一起回到G市,生活就是一天一天的重复。

苏韵锦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叔叔工作的事情,她不愿意让这件事打乱她和程铮正常的生活,只希望叔叔那边凡事顺利,尽心尽力,也就不辜负程铮和他父母的好意。

沈居安和章粤的婚礼就在春节后的第二个周末举行。

由于章粤在国外多年,受西方习俗熏陶颇深,而且她母亲是虔诚的基督徒,所以婚礼基本采取西式。

整个仪式在一片庄重低调的氛围中进行,并没有像苏韵锦先前想象的那样极尽铺张奢华。

受邀请而来的也只是亲友和少部分往来密切的生意上的朋友。

记者和慕名而来的好事者都被礼貌地拒之门外。

婚礼的地点安排在章家名下一间酒店的草坪上,仪式过后便是轻松随意的自助餐会。

苏韵锦从侍者手中拿了杯饮料,坐在一丛矮树后的长凳上静静享受阳光。

程铮先前还在陪在她身边,替她一一引见他的亲友。

渐渐地,遇到越来越多的熟人,其中多是些他和章粤自小的朋友玩伴,都是与他们家境相似的世家子弟,多年未见聚在一起,有说不尽的话,因此苏韵锦便随他去,自己推说想到处走走,一个人也落得清净。

她抿了口饮料,深深地吸了一口草地特有的芬芳,看着周围华服俪影,如果没有程铮,这是她完全不能想象的世界,习惯了他平时在身边倒不觉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他,站在一堆与他相仿年纪的少年俊彦中,他依然称得上木秀于林。

他和章粤在那帮人中谈笑自如,眉飞色舞,那才是他们的世界。

而章粤紧紧挽着的沈居安话却不多,他始终保持着和煦优雅的微笑陪伴着新婚的妻子,做工精良的正装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似玉。

苏韵锦觉得沈居安越来越像一尊玉做的雕像,看上去温润迷人,其实却冰冷坚硬。

如果你了解他,就会发现连他的笑容都是那么疏离—很明显,他现在并不专心。

这个发现让苏韵锦觉得相当玩味,在场的人中,除了章粤外,她是最了解居安的人,他很有自制力,把自己藏得很深,也能把情绪控制得很好,但现在尽管他极力掩饰,眼里的焦虑和不安却瞒不过苏韵锦。

只是苏韵锦不是个多事的人,沈居安现在已走出了她的生活,她也无意探知别人的隐秘。

她在一旁看着沈居安陪伴章粤良久,最后不知对章粤说了个什么理由,然后跟其余的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便走开了。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在场地四处漫步,但留心之下竟是在地上细细搜索着什么东西,只是好像始终找寻不到,眼里的焦灼便越来越盛,不知不觉朝苏韵锦的方向走来。

“找到了吗?”苏韵锦见他走近,也不便刻意隐在暗处,索性出声询问。

“韵锦?”他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面色如常,“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笑得从容。

“丢了很重要的东西?”苏韵锦没有跟他绕弯子,直接问道。

沈居安没有回答,眼神慢慢冷却,犀利如刀,苏韵锦不动声色。

半晌,他笑了一声,神色却只剩颓然,“对,很重要的东西。

我丢了我的戒指。”苏韵锦愕然,“戒指?

不是在你手上吗?”她看着他无名指上璀璨的钻戒。

沈居安扬起手指,微微嘲弄地看着手上那枚戒指,切割完美的钻石在阳光下绽放异样的光彩,“不,不是这个。”

苏韵锦想到了他挂在脖子上的那枚金戒指,露出了然的神情。

“这么多年我都没让它离身,怎么会丢了呢?”他说这话时,竟显得有几分无助,这是苏韵锦完全陌生的沈居安,那种失去挚爱宝贝的伤痛,即使是一个心机再深的人也装不出来。

“需要我帮你吗?”苏韵锦问道。

沈居安正待说话,却听见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居安,你在这里干什么……哎,苏韵锦,你也在?

程铮刚才还到处找你呢。”章粤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

“嗨,章粤。”苏韵锦连忙笑着打招呼。

“说什么有趣的事呢?

到处也找不到你?”章粤微嗔地看着丈夫,脸上说不出的俏皮娇艳。

“噢,我弄丢了一样东西,正好居安走过来,就寻思着帮我找。”苏韵锦急中生智地说。

“丢了什么?”章粤露出着急的神情。

“一个戒指。”苏韵锦顺着她的话说道。

没想到章粤露出一副“怎么不早说”的表情,低头从宴会手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光面金戒指,“是这个吗?

刚才服务员拾到交给我的,我正想问问是哪个来宾弄丢的。”苏韵锦一看,正是她在沈居安那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戒指,忙着接过,连连向章粤致谢。

章粤挥挥手,“这有什么好谢的,傻瓜。

不过如果是重要的东西,就别把它再弄丢了,有时候未必每次都能那么幸运地失而复得。

对了,韵锦,我跟居安要去前面跟几个伯父打声招呼,你也一起过去吗?”苏韵锦当然摇头,章粤和沈居安刚走,她才看到原来程铮也是跟着章粤一起过来的,恰巧在不远处遇到一个朋友,留下聊了几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他们这边的谈话。

他告别朋友,走到她身边,痞痞地向她伸出一只手掌,“得了什么好东西,我看看?”苏韵锦没好气地把戒指在他面前虚晃了一下,“看见了没有?”

“这不是章粤刚才拿着的吗?

为什么到你手上去了?”

“章粤只是捡到而已。”苏韵锦淡淡地说。

程铮露出狐疑的表情,“戒指是你的?”苏韵锦笑着拍拍他的头,“多事,反正不是你的。”

程铮跳了起来,“男人的头是随便拍的吗?

我又不是小狗。”苏韵锦庆幸他没有继续追问,其实她可以顺口承认戒指是自己的,说是妈妈给的也好,这样比较说得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骗他。

远处,不知道章粤听到了什么,娇笑连连。

程铮闻声望去,摇着头对苏韵锦说道:“看她那高兴的样子,下巴都合不拢了。”

“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当然是件高兴的事。”

“那别人喜欢她吗?”程铮“哼”了一声,“我就看不得沈居安那个样子,可章粤非要嫁给他,想着心里就不舒服。”

“怎么?

你还不让你表姐嫁人了?”

程铮大笑,“我还没计较你和沈居安的事,你吃哪门子醋?

我不喜欢沈居安,他配不上章粤—我说的配不上和钱没关系。”

沈居安正站在岳父章晋萌身边,含笑与岳父引见的人握手。

“说不定他会对章粤很好呢?”

“‘衡凯’一天不是他的,他都会对章粤好的。”程铮讥讽道,“不过他也算有些手段,我舅舅以前也不喜欢他,后来还是答应了他们的事,听说他现在在公司里混得风生水起的,我妈居然也夸他有本事,看来过几年‘衡凯’真要改姓‘沈’了。”

“你不服气?

谁让你对公司的事不感兴趣呢?”

“我听见那些事就烦。”程铮眼睛一亮,“韵锦,那天我妈也和我提起一件事,要不你到‘衡凯’上班吧?

总比给别人打工好,而且自己人也放心。”

“谁是你的‘自己人’?”苏韵锦横了他一眼。

“你要是去了‘衡凯’,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早一点回家也没人说你……”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这不就等于是在变相地让她在家里伺候他吗?

“你少打这个主意!”苏韵锦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

程铮却笑嘻嘻地说:“你慢慢考虑。”

一个春天相安无事地过去了,程铮的生日在八月初,早在他生日到来前的十几日,他已经反复地提醒苏韵锦不要忘记。

苏韵锦便思量着要送他什么,他却一直强调用钱买得到的东西他通通不要。

而程铮的父亲程彦生虽然一直不主张在物质上宠坏了儿子,但儿子二十三岁生日,他还是准备与妻子章晋茵一起送儿子一份大礼,说要给儿子一份惊喜。

为保证生日当天能与苏韵锦过足两人世界,程铮与同事、朋友间的庆生活动提前几天就开始了。

这晚苏韵锦独自一人在家,一局棋下至一半,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居然是叔叔用手机打来的。

这些年来,叔叔很少亲自跟她对话,有什么事通常都是妈妈转达,苏韵锦有些意外。

叔叔电话里并没有说起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惯常的问候,翻来覆去地就是那几句,却又不肯挂断电话,苏韵锦敏感,意识到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便直接打断了他的絮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越害怕什么事,什么事就越容易降临。

叔叔终于说起了他的真正来意,话到一半,苏韵锦的心已结了层霜。

原来长期以来妈妈身体不好,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妇科病,没想到两个月前实在熬不住,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竟然是中期的宫颈癌,当时吓得叔叔完全没了主意,马上让她住进了医院。

手术和治疗是一大笔的费用,妈妈没有医疗保险,叔叔也早已比不得当初,为了解燃眉之急,无奈之下他私自挪用了工地上的一笔款项,这原是权衡之计,按照他的想法,过一段时间另一笔资金到手,想办法填上便是。

靠着这笔钱换来的及时救治,妈妈的病总算是稳住了,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另一笔资金的回笼时间远比他想象中要晚,这边工地上又等米下锅,而且公司财务最近对账目查得很紧,一时之间到哪里找钱填补这个缺口?

如果被查出他私自挪用公款,这刚得来的饭碗是绝不可能保住,他半生的名誉也算毁尽了。

“究竟有多少钱。”苏韵锦强迫自己冷静,可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

“十一万四千。”

“十一万……”苏韵锦的语调如同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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