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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三章 香消玉损(2/4)

这个时候语声顿停,刀光一闪。

媚娘咬牙席卷在云白的怀里,一把刀插入躯体,竟露出一截刀柄,她咬牙轻嘶,“你最好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鲜血从胸膛飞溅而出,箭一样射在天鹰身上,天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杭天凤吃惊住了。

云白也吃惊,吃惊而愤怒,她柔柔抱住媚娘,抱住媚娘的同时,天鹰已躺在墙角呕吐,他是个高手,杀人的时候多余被杀,出手绝不会慢的,可是现在已慢。

就在他看到云白脸颊上的凶光,自己的身子忽然有了警惕,只是警惕是不够的,因为他面对的是云白,所以绝不会够的。

面对云白这样的高手,如果躯体有

了警惕,就必定好出手,否则一定已迟了。

天鹰的确已迟了,迟了的代价就是失败,但他并未死去。

云白已落到屋脊上,冷冷逼视着杭天凤,冷冷的说,“我可以杀了你的。”

杭天凤点头承认,“你的确可以杀了我的,你可以现在就来杀我,而且我一定不会阻止你的。”

她笑了笑,又说,“何况我也阻止不了你。”

媚娘挣扎着将胸膛上的小刀拔出,丢给杭天凤,嘶声说,“这是你的刀,你拿走,你的男人也拿走,我什么都不要了。”

云白的手忽然一抓,刀骤然到了她的手里。

刀锋上鲜血滴落更多,她握住的是刀锋,此刻滑落的已分不清那是自己的鲜血还会媚娘的鲜血,也许他们的鲜血已融为一体,就像他们此刻,紧紧贴在一起了。

媚娘目光渐渐暗淡,她的声音也渐渐消沉,消沉而无力,她说,“我们离开这里,好不......。”

“好的。”云白垂下头,凝视着媚娘,“现在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带你过去,只要你高兴。”

媚娘微笑点头,她点头似已很无力,笑意却更无力,她说,“我们去碧凤坊去找吃的。”

云白点头,身子忽然下沉,落到大地上。

杭天凤的脸已扭曲、变形,云白并没有动,可是给她的压力却是无法想象的。

天鹰并未站起,天痕、天赋、天虎却已动了不过是动了一下而已,突见刀光一闪,一把刀骤然定入天虎的脑袋,齐根定入,天虎惨跳嘶叫着跳起,足足跳起又一丈高,忽然无声无息的落下,落下时躯体上竟已没有了什么一丝活力,死肉般一动不动!

天虎本是天香楼里极为出色的杀手,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都不会皱皱眉头,他的躯体上别的东西不多,只有伤口多,他受的伤也许大多数活着的人多,江湖中很少有人比他伤很多,从未皱眉头,更未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在杭天凤心里,这人本是个铁打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休想让他发出痛苦的嘶叫,可是现在已叫了。

他的叫声,仿佛是痛苦挣扎中的野兽,不仅仅是一种痛苦、悲哀,简直是一种凄绝、凄惨。

杭天凤只瞧了一眼,就激灵灵抖了抖。

他死也不信会有这样的现象,现在却不得不信。

天鹰、天赋、天痕这三个人不再动弹,他们的身子似已定入大地上,边上两个白衣白发白脸的手忽然握紧,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已毒蛇般高耸着,但是久久没有出手。

他们本就不怕死的,可是现在仿佛已怕了。

也许他们怕的不是死,死并不能令他们畏惧,一丝也不能,令他们畏惧的也许是那种杀人的杀法,死人的死法,那种情况实在令人无法忍受,无法面对。

好可怕的杀法!

好可怕的死法!

杭天凤咬牙,身子却已在轻轻抽动,她来这目的已达到,最好就是媚娘自己出手杀死自己,那样子自己才免于陷入险境。

无论什么人面对云白这样的对手,实在是一件不幸的事,所以她绝不会轻易跟云白动手。

云白并未离开,冷冷瞧着杭天凤的脸,“那把刀我已还给你了。”

“我看到了。”杭天凤已在咬牙,额角青筋已在跳动。

她显然努力控制住自己,现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被那种压力压的崩溃。

媚娘柔声说,“我们该走了,如果去晚了,说不定就吃不到了。”

她又在笑着,笑的更用力也更吃力了。

云白点头,转过身慢慢的走去,“你想吃什么?”

碧凤坊里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繁华、热闹,小吃的也并不多,也许天气冰冷,也许外面的乐子已少了,也许是别的原因,外面的做生意的人并不多。

烤红薯的妇人拉了拉衣襟,看到云白抱着个半死的女人过来,鲜血还在不停往下滴,吓得赶紧推着小车往巷子里逃走,卖糖炒栗子的小丫头见到他们,眼睛都已发直,想离开却被云白死死拦住。

“你们想做什么?”她说出这句话的声音都在轻颤,她显然已恐惧到了极点。

媚娘哭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将别人吓到,更没有想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繁华、美丽,那种热闹的街道上飘着盏盏花灯,她心里想象中的街道是飘着无数盏花灯,然后还有很多少男少女在边上追逐、玩耍,纵使自己没有跟他们一样,看到了也是一种享受。

她努力想睁开眼,却发觉没有一丝力气。

她只听到耳畔柔声变得更多,她只能用力听才能听到几句,云白的声音比情人的耳语更柔,也更动听。

“你现在这么样了?

不要睡着,前面就是花灯,......。”

媚娘泪水更多,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脸颊上却带着笑意。

“前面就是花灯,只要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花灯,还有很多少男少女在玩耍,......。”

媚娘没有睁开眼睛,努力挤出一句话,她说,“快抱紧我,我好冷。”

河畔架起火堆,四周都是火堆,白云抱住媚娘在中间,柔声说,“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不冷了?”

媚娘没有说话,也没有了动作,事实上她早已死去,就在她说出很冷的时候,她已死了。

直到此时,她的泪水才落下。

她静静的抱着媚娘坐在大地上,冷风掠过,一丝冷意也过不来,片片枯叶飘进来时,已化作灰烬。

夜色里冷风更冷,枯枝击打着窗户,就仿佛是鬼手在拍打,说不出的邪异而诡秘。

叶小钗目光一直瞧着夜色,没有一丝倦意。

她回过头来,就看到白小叶忽然从椅子上飞起,射向夜色里,“我去找一个人。”

“你找谁?”

白小叶没有回答,身子飘动更急,他的身法跟白云同出一脉,快的像是一朵白云,快的神秘而奇异。

他停下就忽然顿住!

地上的血迹并未干透,门板已破碎,里面的灯光依然灿烂、辉煌,桌上还摆着十几道小菜,筷子只有一双,没有人,连一个都没有。

这里显然经过很激烈的恶斗,自己的娘亲是不是还在上面?

白小叶纵身掠了上去,窗户已破碎,里面没有人,自己的娘亲不在,云白也不在。

他已要疯了。

沿着外面打斗的痕迹一路搜索,就找到了一座府邸。

“天香楼!”

天香楼是叶小云呆的地方,白小叶纵身飞行掠了进去,他知道叶小云呆的地方,正是那间空空荡荡的院子,里面而且绝不会有第三个人,里面只有镜花陪着他。

叶小云绝不会让第三个人踏入里面!

院子里只有剑,一名真正剑客住的地方无疑要求很高,叶小云要求的更高。

白小叶落到里面就感觉到背脊被冷汗湿透,其间的剑气有多凶猛可想而知了,他说,“叶小云?”

“在!”不远处本来没有人的,只有剑,一口剑齐根插入大地,但是此刻忽然有了人,一个人紧紧握住剑柄,长剑已破土而出,人的眼眸冷如明星。

白小叶没有说话,静静瞧着他的手,瞧着他的衣着,长长吐出口气,久久才说,“打扰了。”

叶小云愣了愣。

边上的镜花也吃惊住了。

两个剑客见面难道只有这一句打扰了?

这显然不是很有道理。

白小叶纵身掠出,往灯光很亮的地方飘去。

叶小云沉思。

他遇到事情的时候首先去思考,这是他的习惯,他知道做一项判断跟抉择之前,必定少不了细心的思考。

镜花瞧见白小叶离开,离开说,“我们快跟上。”

叶小云握住镜花的手身子飞出四丈,才说,“为什么要跟上他?”

“他过来并未为了跟你决斗。”镜花目光闪动,只见白小叶往厅堂的方向奔去。

白小叶四处搜索着,门丁跟侍卫绝不会察觉到他的,他绝不会给别人一次发现的机会。

他就猫一样伏在瓦片上,似已与瓦片融为一体。

一道剑光飘过,叶小云身子还未落下剑已刺出,片片瓦片凋落,无数道人影骤然从菊花丛中射了出来。

叶小云身子凌空一翻,两个起落,已到了堂上。

只见一个女人冷冷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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