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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劫后余生(1/2)

自福宁殿退出,只见朱雀又转去重华宫的方向,君黎不由问道,师父,不会是……不会是还要带我去见太上皇?

朱雀侧目道,你怕了?

没……君黎只好否认。

就是……原未有此准备……就连怎样行礼都不知……

你是我朱雀的人——我怎么对待的人,你便怎么对待,旁的不必考虑。

君黎才答应道,是。

朱雀却停步,道,你真明白?

君黎一怔,道,还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朱雀轻哼了一声,道,我在这内城之中,从没将谁放在眼里过——你往后也少给我这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若给人当软柿子捏了,丢的却是我的人。

君黎有些不忿,暗道你先将我打了重伤,又非要我这般跟着出来,却还怪我萎靡不振。

也只得打了精神道,话虽如此,这内城里的人我大多不识,呃,要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物也不好吧?

得罪不起?

哼,还真是没有这样的人。

不过有几个人,你要小心些就是了。

一个是一会儿要见的太上皇——他手里虽已没了实权,但说话终归还是有点份量;还有一个是这次选妃的恭王,虽然年纪轻轻,又只是三皇子,可是在宫内宫外,很有一些人缘,最好也别明着挑了他面子。

恭王?

呃,那今日之事……

今日的事倒容易。

本来恭王还正不知这选妃的事情如何了结才不至于给人看了笑话,眼下这样一闹,事情都推到你头上,他对外反倒是好过了,我只消私下跟他说这事情是我计划的,他不是反还得谢我?

至于你,如今伤也伤了,回头跟我去他那里见上一见,他若晓得分寸,也便差不多了,若还坚持要做戏做到底,呵,我只能拿皇上来压他了。

君黎才道,原来师父今日带我去见皇上是这目的。

你是否觉得皇上很好说话、很易控制?

朱雀道。

呃,我……不知道,只觉得皇上似乎本就很信任师父,所以才毫不怀疑你说的话。

若是别人,就未必这么容易了吧。

朱雀轻哂道,并不是信任,而是有很多事情他顾不上细看,既然有人替他拿主意,他自然便不反对。

“内城出刺客”这种事情都不关心?

君黎疑惑道。

这种该是大事了吧?

他烦心的事情多得很,这种事还真的算不上。

朱雀道。

不过算你运气好,若换作是太上皇还在位,恐怕便不同。

怎讲?

你没听人说过我们这位太上皇最为贪生怕死?

今天的事情皇上没什么,不过太上皇难缠些,所以我今日不会带你见他的面,过几天事情过去了,你再去与他照面,谅他也便翻不起旧账来。

一会儿你在偏殿等我消息。

君黎哦了一声。

他方明白朱雀非要今日就带他出来走这一圈,的的确确是为了解决他今日所犯之事。

便这般仔细想想,方觉他收自己为徒的决定,竟远比自己拜他为师要认真。

默然不语地又走了一会儿,他方想起道,刚才说到——恭王,说到太上皇,那其他还有什么人要小心的?

其他人——也不外乎就是今年刚立的太子了。

朱雀道。

太子这人本身不算跋扈,不过既然是太子,总有些人会依附在他身边,寻着机会讨好他,你若嫌麻烦,也便离得远些,只是在我看来,未必小心谨慎便是好的。

这种地方,若趾高气扬些,反没人说你的不是。

时日久了你便晓得。

君黎心道,谁要在这里留到“时日久”。

想着已到了重华宫门,往里一瞧,张庭等好几人都在里头,侍卫的阵势倒是比皇帝那端还大得多。

张庭见到朱雀,便迎了出来,行礼道,朱大人!

君黎再一看,夏铮竟然也在,另外还有一名华服侍卫,看上去职阶应也不比夏铮低。

两人和张庭一起,也出来行礼。

张庭与夏铮见到君黎跟在朱雀身侧,都极是奇怪,但也不便多说。

只听那华服侍卫道,朱大人,下午大内侍卫有十九人受了伤的,不过如今都已妥善处理,队伍也已重新调派,应不致有什么影响。

朱雀只挥挥手,那人道,如此便没我什么事了,告退。

便即走了。

君黎看在眼里,心道这莫非也是个“趾高气扬些,反没人说你的不是”的。

那……我也走了,夏铮说着也便告退离开。

朱雀轻轻哼了一声,转向张庭道,你还有什么事?

只是想得大人必要来此,在此等候,见大人无事,也便安心了。

朱雀鼻中嗯了一声,道,你先回去吧。

张庭恭谨答应。

待到他走了,朱雀方回身,向君黎道,夏铮与你关系若何?

呃……算不上有什么关系。

君黎答道。

师父为何有此一问?

算不上有关?

朱雀皱眉。

那么他怎会对你的事情这么上心,巴巴地在这等着。

何以见得是为了我?

他今日下午来过,旁敲侧击问我准备如何处置你,我说我未决定,他竟暗示想向我要人。

哼,他从来看我不顺,平日都是避着我走,竟会特意来我府上,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我每日晚间必会来太上皇这里,他也是明知,居然也在此等着,依我想来,便是想再追问关于你的事情,只不过见到了你人活着,也便不必问了。

君黎委实也不想以对夏琝的心去度测夏铮的来意。

可是料想自己当年与他那偶然一会,应该也不足以让他这般上心,况且今日事若本因夏琝而挑起,两相而比,他当然是向着自己儿子了,为了自己儿子来打听朱雀对自己的处置,才是说得过去的解释吧。

想着心里实在有些黯然,不愿多言,只道,我也猜不出。

朱雀如前所言,单独去见了太上皇赵构,叫一边太监领君黎到偏殿暂候。

君黎独个儿坐了不多时,听外面又有人行来,又是那太监的声音道,便在此处了——平公子小心脚下。

平公子?

莫非是程平?

君黎心里一震,连忙跑到门口相望。

从那长长阶梯正匆匆走来的果是程平。

程平一仰头,也已见到君黎,一喜之下,夹手夺了那太监手上灯笼,道,你就在此吧,我自己过去。

也不由得人不答应,几步便上了来,喊道,道长,你竟来了!

虽然别开不过十几日,但这其中担的忧怕却不比寻常。

程平不知先前生之事,反而比君黎更显激动,问长问短,确定了众人的平安,才始向君黎说起自己的来龙去脉。

原来程平如今在此间身份,竟是太上皇赵构的孙儿,与正选妃的恭王是同辈。

不过他来宫中日短,还未来得及加以封号,姓也未正式改过来,不好称呼,也只能暂叫作“平公子”,在赵构的重华宫寄住了。

程平自己对于这般说法实未肯相信,更遑论接受。

起初可不是这般礼遇,无论是一路受了追杀的经历,还是初到宫中感觉到的目光,都决计不是友善的那一种。

他甚至觉得这身份是自己来了两天之后,才由一干人商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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