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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3/6)

难怪这些时日,我总觉着她有心事。

我还道是何事,原来竟是你,亏待她至此地步!

我想不通,你既不喜她,你当初为何又要娶她?”

李穆一时无话可辨,只能不住地认错,道是自己不好,请母亲息怒。

卢氏火气却越来越大,想起今早洛神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的伤心一幕,操起戒尺,命他转过方向,朝着儿子的手臂和后背,啪啪啪啪,毫不留情,狠狠地抽了下去。

一边抽,一边叱:“你是成心想气死我是吧?

可怜阿弥,今早来我跟前,都委屈成了什么样了!

你娶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儿,你不好好对她!

我索性打死你了事,省得耽误她一辈子!”

……

阿停方才等到阿兄回来,传话完毕,见他去见阿姆了,便又晃到阿嫂的跟前,说阿兄方才回了,阿母有急事叫他,他过去了。

洛神今早从卢氏那里回来后,心里便有点不安,总觉得似乎要出什么事。

此刻听阿停这么说,那种不祥之兆愈发强烈,如何还坐的住?

急忙悄悄去了卢氏的屋。

人还没到门口,隐隐就听到里头传出卢氏的的叱声。

吓了一跳,赶忙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猫到窗边,从一道未关严实的口子里看了进去,看见李穆竟跪在地上,被卢氏拿着戒尺在抽。

那戒尺足有自己巴掌那么宽,又厚实,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抽在他的胳膊和后背,发出清脆的爆炒皮肉之声,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洛神看得目瞪口呆,吓得更是不轻。

从没见过卢氏这么生气过。

眼看她越来越气,一边数落,一边那戒尺落得愈发狠,李穆又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让他母亲打,只满口认错让她消气,心砰砰地跳,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进去拦一下,又犹豫不决。

正不知所措,忽然,李穆仿佛觉察到了她的动静,竟突然回头,视线扫向她的方向。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竟觉他目光阴森,有点吓人。

洛神感到后背一凉,哪里还敢进去,慌忙转头,飞快地溜了回来,一进门,人便感到心慌意乱。

虽然告诉自己,不关她的事。

她又没错!

但还是控制不住想找个地方,先把自己藏起来才好。

出了这种事,她实在不想再面对他了。

正六神无主,忽听外头响起侍女唤“李郎君”的声,探头出去一瞧,李穆竟回来了,正大步朝这边走来,脑子一热,慌忙将门给关上,又飞快地上了闩,自己躲在门后,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夫人可在屋里?”

洛神听到他和侍女的说话声。

声音听起来还挺平静的。

“夫人在。”

侍女应。

门被人从外推了一下。

洛神一动不动。

又传来两下“笃”“笃”的叩门之声。

“夫人必是睡了过去。”

一个侍女又道。

门外安静了下来。

就在洛神稍稍松了口气时,看到门缝里竟伸进来了一柄剑。

剑尖抵在门闩上,撬了两下,门闩便开了。

门被推开,李穆一脚跨了进来,顺手上了门闩。

洛神大吃一惊,想再躲到床上假装睡觉也来不及了,见他两道目光扫向自己,一边后退,一边使劲摇手:“真不是我说的!

早上阿家问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挨打可不能赖我……”

李穆一语不发,阴沉沉的,和平常判若两人。

他的目光盯着她,视线从她面庞,慢慢地落到她的脖颈、胸腹,再往下……

洛神瞬间毛骨悚然,慌忙掉头跑向那扇门,伸手要拔门闩,李穆已经从后赶了上来,将她双手一拷,一把抱起,转身大步往里,投到了床上。

洛神眼睛睁得滚圆滚圆,看着他脱了衣裳,露出方才被戒尺抽出了道道红肿印痕的身体,随后一把扯下帐帘,人便上了床。

他伸手将她抓住,一把拖了过去。

她便成了一条被压在了砧板上的小鱼儿。

洛神心慌意乱,知门外有人,哪里敢叫出声,只顾闭着眼睛,两手胡乱打他,双腿乱蹬。

纠缠着时,忽然嘴唇一阵温热,他竟低头,亲了上来。

四唇相接的那一刹那,洛神整个人恍若被什么给定住,瞬间失了力气,忘了挣扎。

被他灼热呼吸扫过的那片肌肤,迅速地冒出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洛神双目紧闭,长睫乱颤。

就在她憋气,憋得快要晕厥过去时,他终于松开了她,唇却又沿着她的面庞,慢慢地来到了她的耳畔。

“阿弥,你若疼,便和我说。”

她听到他在自己耳畔如此道了一句,声带着克制的低沉,极为沙哑,隐隐透出一种教导式的口吻。

“腾”的一下,洛神周身的血液奔涌,一颗心更是跳得快要撞破了胸口。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缩在他的身下,一动不动,宛若睡了过去。

……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

下半夜,屋里那盏已亮了大半夜的灯,还依旧明着,未曾熄灭。

56、第        56        章

李穆一怔,        慢慢地,        皱了皱眉。

“谁告诉你的,什么巴郡美人?”

洛神奋力将他一把推开,        抬起手背,        飞快抹了抹眼角泪花,怒道:“孙放之!

今日寿筵,当着那么多人,他还会凭空捏造不成?”

她冷笑着,        偏过了脸,不想再看到他这张越瞧越惹人厌的脸了。

李穆这才明白了过来。

猜应是今日孙放之几杯黄汤下肚把不住嘴,        趁着自己不在,在寿筵你胡乱吹嘘,才替自己惹了这一场祸。

见她大发脾气,何敢怠慢,忙将她的脸转了回来,解释道:“你莫听他胡言乱语!

先前是有当地酋首送来过一个舞女,        我怎会留她?

当夜就叫人送她走了!”

话说着,心里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这孙放之必只说了前半部分,却不提后半部分,        累他至此地步,连床也不让睡了。

洛神盯着他:“真的?”

“千真万确!

你若不信,        我这就叫人将他唤来,随你盘问!”

洛神哼了一声:“你当我傻?

你叫他来了,他敢说你的不是?”

李穆苦笑。

想了下,        又道:“阿弥,你要信我。

我李穆不敢自称君子,但既已娶你为妻,怎还会再去沾惹别的女子?

你若不信,我可向你发誓。”

虽然也曾听说,男子之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是万万不能当真作数的。

但此刻,真听到他口里对自己如此信誓旦旦,周身四肢百骸,每一毛细汗孔,依旧如同暖风拂过,渐渐地舒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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