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带着些许关切的声音传来，程子胥睁开眼睛，神色莫辨，这种模糊的距离感让余沈立有些愣怔。

在这一秒的愣怔里，程子胥已经翻身站了起来，他的眼睛望着北方，他道：“我答应你。”

余沈立结结实实地被震惊到了。

他以为，程子胥是从不会更改自己的原则的人。

是的。

程子胥从来不是一个会更改自己原则的人。

可是有一个人可以改变一切。

她才是他唯一的准则。

他重复一遍，解释得更清楚：“我答应你，条件是，你提供直升飞机，我要先去一趟北方。”

他记得那个梦，或者，似梦非梦。

他已经无法欺骗自己继续向南前进，什么该死的责任都不再能束缚他。

余沈立再次愣了愣，随即答应下来：“好。”

他顿了顿，问道：“为什么你们会在象山里？

我以为你们的路线并不路经这里。

还有，为什么你们会集体昏迷？

是遇到什么袭击了吗？”

他们行军到这里，现了昏迷的程子胥一行人，不由得赶紧戒备起来。

程子胥差点下意识地反问一句“象山？”，但他克制住了，随口敷衍过去：“一时起意，至于昏迷，是个意外。”

他转移话题：“直升机的事情，越快越好。”

“嗯。”余沈立应了一声，没再多提。

虽然程子胥变得越来越神秘了，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是他该管的。

.

两天后，程子胥独自一人驾驶直升飞机飞往北方，而余沈立则在新的一处小城市建立了一个小型基地，正式与原来的希望基地割裂开，命名为，光历基地。

程子胥无法推测楚七七的位置，只能先花了两个小时把直升机降落在程家祖宅后院，幸好那后院本来就地势开阔平坦，也倒是足够容纳直升机。

踏下直升机，一个机器人抱着小怡筝迎上来，机械的声音响起：“欢迎男主人，女主人外出已十二天，剩余十二个小时进入警戒状态。”

十二天。

程子胥的眼神变得飘忽，画面重现在他眼前。

良久，他抱过小怡筝，勾唇，轻语：“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小怡筝挥舞着小手，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自动定位……”

o11号机器人开始定位，但是声音戛然而止——程子胥随手丢过去一个火球，高温瞬间将它融化成一滩铁水。

从空间里取出一辆越野车，把小怡筝安置好，程子胥踩下油门，越野车以最快的度飞驰出去。

他眼前的虚空有一幅地图，只有他可见的地图，一个红点，唯一锁定的是唯一的楚七七。

他抵达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幅让他心脏骤停的画面。

那个被他警告过的不准靠近楚七七的人一步步逼近，而与此相对的，楚七七一步步倒退着，她再退一步，就是悬崖。

没有考虑的，一个巨大的火球朝着妖容砸了过去，或者不止，那是一个暗黑色的火球，黑暗的气息以避无可避的姿态席卷过去。

似有所觉，妖容在最后一秒一个翻滚躲开了。

楚七七停在了最后一点边界上。

“程程？”

她疑惑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程子胥听见了。

但此时他没有回答她，他凉凉地笑着，眼中全然冰冷：“妖容，我是怎么警告你的？

你以为凭爷爷说的那么一句话，我就不会动你？

嗯？”

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一个音像是血肉从粗糙的石子路上用力地摩擦出来的，随后，是毫无预警的暴戾。

“我说过，离她，远！

一！

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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