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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零九章 鳄鱼的眼泪(中)(2/3)

先帝有后,仅是四位公主,她们的后代也因为枝开旁落,越来越末落。

国家想长久存在,没有规矩。

不成方圆,但于先帝后裔有何干系?

邓内侍,你说我进谏,是为了先帝好,还是为了陛下好?”

邓保吉凝眉深思。

最后道:“郑公言之有理也。”

没有立即回去,而是让侍卫写了一篇札子带到内宫。

高滔滔看后轻啐一口,鬼才相信,但不得不承认郑朗对这个国家没有坏心。

又让侍卫带来一个问题:“陛下终是君,亦如你所写。

如今陛下不肯在濮仪上做退让。

为何你不能想出两全其美之策,替陛下化解之?”

中庸说的啥,主要就是讲调节。

又于礼里对中大,那么你忠于皇上,替皇帝来个中吧。

郑朗又是一笑,看来以后有意思了。

他答道:“我少年时就说法度,法是不能更改的,调节的仅是度。

濮仪之事,不仅关系到君臣的名位,还是孝道与礼法,这是不可能调节的,但皇后忧国爱民,臣倒是可以进一言。

严荣为银行监时,兢兢业业,然中书数次试图将手伸入银行监。

又篡改先帝诏旨,于是引起各个股契们的不安,才发生产如今的变故。

朝廷虽下旨,让严荣复职,可诏书终是出自韩琦之手,严荣还是感到不安。

为何陛下不亲写一份授书,那么严荣不遵守,那就是流于奸邪了。”

不要怪严荣,也不能怪我,严荣忠的是皇上,非是韩琦,我更没有插手。

高滔滔笑叱一声。

知道郑朗不可能将丈夫位置放在姑父之上的,却也不怪。

慢慢来吧,得先将国家眼下危机化解过去。

于是赵曙亲笔书旨。

严荣这才不情不愿地返回银行监,一片狼籍了,短短不到两个月的辰光,竟然让孙思恭搬走了一千六百多万缗钱。

严荣是老实人,气得在银行监里骂娘。

更大的争议出来。

天热了,另一个危机悄然浮出水面,干旱!

开始时,大家皆没有注意。

但旱情越来越普遍,于是大家想到一个问题,郑朗说的那句话。

大臣们再次躁动起来,纷纷进谏弹劾。

韩琦与欧阳修两个感到很苦逼,还有完没完?

危机整象海上的波涛,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生起。

其实此时两人心中皆有些后悔,不是自己想做一个坏官,扪心自问,自己从政以来,就没有往腰包里装一个子儿。

主要就是皇上的种种大逆不道的事,让自己下海了。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

世上也没有后悔药这玩意儿卖。

欧阳修博学多才,曾经还看过郑朗撰写的格物学,面对大臣们的弹劾声,欧阳修用郑朗的格物学来反击。

天道无情,与人道有何干系?

然后解释雨雪干旱的原因。

居然让他蒙对了一半。

郑朗对格物学有研究,因此知道今年干旱,刻意用此打击中书。

他看,其他人也在看,比如曾公亮。

史上三月份以后,濮仪之争慢慢平息下来,曾公亮继续做老好人,然因为郑朗有意无意的推动,此时不但没有平息,一直在激化。

曾公亮也厌倦了这长达数年的争执,心灰意冷之下,站出来进行辨驳。

欧阳修说得有道理,可郑朗在写格物学时,怕人认为是妖异,也怕麻烦,用了一些儒家里面似是而非的文字章句做了注释,更没有否认神明的存在。

无奈之举,记的仅是一些学习过的内容,比如原子弹的理论,早就学过了,可能做出来吗?

就是能做出来。

以宋朝落后的工业基础,能做出来吗?

得慢慢推动,即便过了几百年后,大家也不过认为自己是达芬奇那样的人物,不会多做其他的想法。

有一个天道。

有一个神明。

对至高无上的皇帝,也是一个拘束,否则天不怕地不怕,指不准以后会出多少隋炀帝。

欧阳修研究了。

曾公亮研究得很细,就是他名列宰相,还关心着军械监,甚至提出一些有益的帮助。

至于郑朗能不能预测未来的天气,其实这倒是很好理解的。

这时候传说中天文官若精通到一定地步,就能预测天气。

曾公亮为此还问过,郑朗答得含糊,毕竟他做好几次天气预报员,不说不懂,也不说懂,仅说与天文官一样,能推测,但不敢说自己推测一定是准确的。

否则那不是学问,而是妖怪。

记得当时曾公亮为此曾大笑。

然不管懂不懂,国家发展到今天,两府宰执肯定有失,包括自己在内。

两相展开争辨。

然后曾公亮说,我失了朝仪,在中书又做得不好,陛下。

请将我外放吧。

欧阳修一看不妙,自动闭上嘴巴。

这个小子开始反水。

咱不与他火拼。

他没有辨赢,问题就来了。

并且这次不一样,随着银行监案发作,更多的人意识到国家财政出现严重麻烦。

严荣回到银行监,那一千多万缗钱再也搬不回来了,许多权贵心中戚戚。

这二人执掌中书,文彦博默不吭声,隐隐有沆瀣一气地趋势,皇上才三十几岁,国家财政败坏到一定地步,他们还要打银行的主意,甚至还有平安监,以及安眠监,蔗糖监,这就是让私人持一半股份的作用。

规模又是如此的庞大,无数豪强权贵与国家紧紧捆绑在一起。

国家荣,他们荣,国家辱他们也就辱。

一个个地自发来维护着国家的利益。

肯定不能这样下去。

想解决问题,并不难,将几个宰相换掉,推出一个人,什么问题也就没有了。

于是纷纷上书,或者利用各种渠道进言。

皇上,你是怎么想的,就是郑朗忠于先帝,这是美德啊,为什么你不用他?

私下里议论就难听了,说赵曙乃是昏君,大逆不道,不但不报答赵祯的养育之恩,并且恩将仇报,不但对赵祯的妃子与子女报复打压,甚至波及到赵祯曾经用过的一些忠臣。

欧阳修只好找到蒋之奇,让他带着言臣进谏,怦击眼前不好的局面。

不但不妙,而且很不妙,下,自己与韩琦是不敢下去,不下,下面官员一起对自己与韩琦质疑,中书政令有的官员执行,有的官员根本不当一回事,各干各的。

若派人斥责,能回答一句,我再怎么做,比你们好,大不了看我不顺眼,换一个官员过来,或者换一个亲信过来的,反正宋朝不是姓赵了,一半姓韩,一半姓欧阳。

不能所有官员都一起罢贬吧。

事实有许多官员要求辞官,以卖清名。

越象这样发展,国政越乱,财政危机也更大。

蒋之奇嚅嚅的大半天,最后说道:“好吧。”

大臣们天天给彭思永洗脑,彭思永天天给他洗脑,本来他对欧阳修很尊敬,现在渐渐自发地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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