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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二十章 耳光与枣子(下)(2/3)

最后无奈,得,俺们还是将这个皇帝送给你们。

偏偏朱祁钰置若罔闻,好大哥,你还是乖乖地做草原王子。

明朝这种态度让鞑靼人十分苦逼,最后费了许多心血,才让朱祁镇返回明朝。

至于好处,什么也没有得到!

两者很相似。

若是契丹发觉宁令哥不是他们所想的奇货,战争僵持下去,必将宁令哥送返给西夏。

不能让他们送。

一送两国便没有恩怨,不送两国永远有恩怨。

赵祯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准。”

宋庠又迟疑地问:“我朝一方面贺契丹得到宁令哥,又册封西夏小国主,会不会……”

“无妨,我朝一惯很软弱,这种做法也合乎我朝以前的表现。”郑朗毫不客气的讥讽一句,也是实情,又说道:“契丹虽有些不满,但有五万匹绢,对于贫困的契丹人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怨言自会消失。

战争僵持下去,契丹也害怕我朝与西夏联手,如同西夏害怕我朝乘机对西夏用兵一样。

形式与庆历初颠倒过来,当时担心的是西夏与我朝,现在担心的是契丹与西夏。

我朝没有象契丹那样乘机勒索,他们就要说声谢谢了。”

赵祯一笑,即便有能力勒索,又能勒索什么呢?

两个穷邻居,两个恶邻居,想要从他们身上榨出一点油水,还不如将他们杀了。

商议出使人选。

郑朗再次推荐王素。

论出使的人选,还得用这些君子。

也是想使王素增功,朝堂上自己的知己太少,不为权利着想,至少得等到六塔河过后,农田水利法完全实施下去,自己才可以离开首相之职。

况且国家未来还得用大笔银子……

杨守素也在写信回去。

将大约情况通知没藏讹庞,宋朝打脸了,但又赏了一粒小红枣。

人是不会交还的,可以册封谅祚与放宽私盐做补偿。

接着实话实说,宋朝没有安好心,包括狄青在府麟路完全有能力构筑堡寨,将失守的丰州疆域夺回,宋朝却没有这么做。

杨守素私下琢磨,宋朝存在着不良之心。

狄青出兵,是让府州百姓心安,否则在西夏侵耕掳掠下,百姓皆会远离府州麟州,没有了百姓,就没有了折家军,府麟路荒废,宋朝失去一个重要的养马基地,又因为无百姓耕种,粮食产量减少,必须从中原将粮食运向河东,再从河东运向府州,成本巨大。

所以出兵,让百姓在后方安心耕作。

但又不夺回丰州,让它成为闲田地带,可能是为以后出兵寻找借口。

故杨守素认为,必须等到与契丹战争结束后,与宋朝谈好边界事宜,再商谈不得收留对方叛逃百姓事宜。

两者必须说清楚,否则后祸无穷。

一个很聪明的人,但信发走后,他十分担心。

屈野河水草丰沃,宜耕宜牧,多为贪婪没藏讹庞占有,从去年元昊在世时,没藏讹庞便组织人手,在此侵耕,为自己敛财。

自己虽说了,没藏讹庞未必听,说不定这个小宰相留下的一个坑,没藏讹庞会主动跳下去。

认为不谈疆域界线,对他有很大的好处,好继续侵耕下去。

然他死心不改。

宋朝象郑朗这种强势,眼光长远的大臣很少,多是昏庸无能贪婪之辈。

并且郑朗年龄不大,身为首相,必然有一些大臣心怀不满,于是暗中派人打听,还真让他听到一个能说得话的大臣。

因为郑朗推动,三国关系越来越复杂,宋朝肯定开始笑了,但谁能笑到最后。

还要看三国大臣的眼光与能力。

第二天上早朝。

何郯上奏道:“陛下,臣以为收留没移族是谓不妥,两国承平数年,国泰民安,对我朝有利也。

没移氏乃是西夏国母,收纳之,后患必无穷也。”

说完退下。

郑朗也不生气。

当时为了保密需要,知道这件事的大臣不多,直到西夏使者抵京,言臣才知道没移父女逃到宋朝了。

徐徐问道:“何御史所言,无非是八个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是,”何郯沉声答道。

他对郑朗也没有敌意,至少在救灾一事上,他对郑朗的及时反应十分敬佩,就事论事嘛,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是言臣的本职工作。

“何御史,若有人行凶杀人后放下屠刀,说我不杀人了,朝廷要不要按照律法处罚?”

何郯所说的话,表面上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剖开来说,实际就是敌人不招我,我也不招敌人,但敌人打了一个大耳光子,我也要打敌人一个大耳光子,前面是对的,还有后面呢,敌人将耳光子打完了,举起手说对不起,俺们不打了,以和为贵。

既然敌人不打了,那就听敌人的话以后为贵。

然没有多久,又打来了,打完了说俺们以和为贵,周而复始。

世上怎么能有这样的傻冒呢?

真有,出了无数顶尖人物的三百年宋朝,至少有两百年就在充当这个傻冒的角色。

宋朝亡了,后面继续。

也不怪何郯,若不是自己在西北表现出色,自己就是将利害关系剖析开来,包括宋庠在内许多两府大臣依然会反对,即便如此,至今宋庠依然忽信忽疑。

不知道哪里出现错误了,本来赵匡胤不盲目开边,是想老百姓有一个安定的生活,但经过文人集团篡改后,内敛得一个个全部成了傻子。

即便不让武人集团得势,至于内敛到这种懦弱的地步?

何郯听出郑朗话外之音,皱眉道:“然边境安宁。”

“何御史,当真边境安定?

我朝为求安宁二字,明明是胜利一方,却一年支付二十万岁赐,然边境呢?

私盐、侵耕、掳掠,每年都有一些边民为对方杀害。

这就是所谓的安定?”

“狄青于西北已经向对方出击。”

“若出击失败呢?

或者西夏刻意用侵耕引诱我朝边军出击,却于半路之中设伏如何?”

“臣有一议,”知谏院吴鼎臣说道。

“奏。”

“郑朗所言似有三分道理,然没移氏乃是西夏国母,收留对方国母,有违国体,此例不可开也。”

郑朗想上去给吴鼎臣一顿狠揍,收留对方国母?

若自己不改变这个王朝,几十年后赵家这些公主、皇后、妃嫔们一个个被女真人轮,轮完了做小妾、婢女、军妓,还不知道变成什么。

忽然郑朗眼睛冒出一丝精光。

吴鼎臣弹劾,让他察觉到一点不对,他是贾昌朝的人。

是那一个那一个的人,不象那样,秘密躲在一个黑暗角落里聚会,整天到晚商议着如何害人。

一在宋朝,特别是北宋中前期,几乎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二到了这地步,都是人物尖子,不能这样做,一旦抓住把柄,一辈子仕途也完了。

那一方的人,皆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有时未必成了好事,例如范仲淹要去河北,富弼公事公办,强行拆掉范仲淹的台。

但那时,富弼绝对是范仲淹的人。

可今天贾昌朝远在洛阳,夏竦贬到南京府,高若讷不久前又被调回枢密院为枢密副使,实际高若讷到西府就成了打酱油的,在台臣反而会起更大的作用。

这个郑朗不大去管,宋朝是全能制。

大臣能文能武,能吏能商,能做福尔摩斯。

还要必须做水利专家,农业专家,不知道多少大臣用错了地方。

新的御史中丞乃是杨察。

与自己同榜进士,接手太平州,与自己关系不恶。

况且自己至少在朝堂军事上,很有权威性的。

按理说言臣不至于太反对,即便弹劾也要询问一下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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