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十章 夏雷(1/2)
郑朗伏在电脑前,耳边传出一个声音,这些年发生的事,都是假的,只是一场梦,他茫然失神,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他多年位居高位,再做小宅男的生活,六神无主了。
忽然一道炸雷将他惊醒,原来刚刚发生的才是一场真正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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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中传来一阵氤氲的香气,有薰香的气息,也有少妇身上的体香,一只柔软的手压在他的胸口上。
这一场恶梦就是这个小手作怪的。
将手推开,翻过身,看着月儿,乌发如云,斜披在凉榻上,白色的亵衣松散地穿在洁白的身体上,外面闪电不停的将亮光射进室内,能时不时看到春光从亵衣处泄出。
月儿表情很满足。
脸含着微笑,那是刚才欢愉后的结果。
对自己几个妻妾,郑朗一直很心痛的,别的不说,只说性生活,自己这一世没有做宅男,经常活动,身体素质远比前世强,加上壮年,然一个月下来,房事也不过勉强维持在二十次。
次数不少,可是五个妻妾分摊……
但也许只有他一个人抱有这种想法。
一场暴雨接踵而至。
大雨瓢泼地下了起来。
雨珠打在瓦檐上,发出一片嘈杂声。
月儿也惊醒了,听着外面的声音,问道:“官人,又下雨啦?”
郑朗重重地点头。
他能用金手指,改变宋朝的一些不好的弊端,但不能改变这天气。
今年自入夏以后,北方雨水很多。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征兆。
所以他居首相两个月内,仅是做了一件大事,以北方仓储渐空的名义,力排众议,征调购买大批粮食。
以至粮食价格一直维持在一千文一石,不能下跌。
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仅是微调。
例如没移父女的投诚,他没有立即让没移皆山率族人投奔宋朝,但也不能说。
于是又想到一条借口。
写信给他,你投奔宋朝,不会亏待你,在秦州开拓出一片地域,专门安排你的族人,然后让你入京来为官,以六部尚书相待。
尚书省权利在宋朝已经无限的缩小。
实际成了一傀儡的职务,不过作为虚名,它还是一个很高的官职,比没移皆山在西夏官职还要高。
况且西夏的官职能与宋朝相比?
这是诚意。
但让他不立即来宋朝,宋朝为了使其投奔减少危害。
必须做一些准备。
然后是一系列的人事调动。
张岊继续知怀德军,但让老将王凯前去镇戎寨知镇戎军,兼任泾原路兵马钤辖。
赵珣知德顺军,王吉知保安军,狄青知麟州并且掌管府麟路兵马,张亢知秦州。
郭逵任环庆路兵马钤辖。
包括府麟路五位大佬变成韩琦、狄青、张亢、孙沔、杜杞。
若论差只有孙沔与杜杞稍差一点,但孙沔久居边旅,纵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至于杜杞。
更是一个杀主。
况且还有许多猛将拱卫,若是财政允许,如今西北都能发起一系列的战争。
西夏侵耕、小规模的掳掠以及私盐现象继续发生。
但这些猛将的派遣,本身就有足够的震慑力。
随后又派出使者对没藏兄妹打招呼,一不得侵耕,二约束边境各部族。
不得骚扰宋境百姓。
主要是后者,现在对边境线观念很模糊。
强势的就能将边境往对方挪,弱势的只能往后退。
关健是不能影响边境百姓的生产。
特别是府麟路,本来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因为侵耕与掳掠,府麟路百姓日渐稀少,许多地段出现大片的荒芜。
郑朗交给狄青的任务便是先礼而后兵。
打过招呼了,若继续出现掳掠,可以率部对其参与掳掠的敌境各部进行攻击。
先形成一种威压,打出备战的姿态。
以进为退!
历史太多的经验,太软了,敌人必然会轻视,反而会产生更多的战争,往往适度的强硬,反而能避免战争。
这是宋朝的准备。
然后到没移皆山的准备。
赏移口有二道,一大道西北出鸣沙川,郑朗二度攻入西夏境内,便是从这条大道向北进军的。
这两次入侵对西夏影响力很大,不仅是使西夏境内诸族震恐,鸣沙川本来就是一个水草丰美之所,在西夏享有御仓之名。
两国休战后,元昊在此道上筑了一系的关卡。
还有一个小道,北出黛黛岭,放开的便是这条小道。
西夏盐最有名的便是盐州四池盐,乌池、白池、瓦池、细项池,主产是青盐,还有白盐。
但不仅是盐州盐,还有其他地方,例如灵州产盐量不亚于盐州,大盐池数量更多,有温泉池、两井池、长尾池、五泉池、红桃池、回乐池、弘静池。
天都山南又有隈碱池,西夏谓盐名为碱,洼下者为隈,此池春夏因雨水生盐,雨多盐少,雨少盐多,远望似河,故在唐代称为河池。
这是不科学的说法,主要这里是盐碱地,一落雨,盐涔出地面,形成盐巴。
但这里产红盐与白盐,不见青盐。
除了这三处地点外,还有凉州的武兴盐池、眉黛盐池,甘州的张掖盐池,沙州敦煌盐池,主要是白盐,不过离宋朝遥远,商业价值不大,仅是满足当地的自给。
因此一旦放开黛黛岭道,灵州的一些池盐便能从黛黛岭道涌向泾原路。
量不会很大,但对于贫困的西夏人来说,虱子再小也是肉。
没移族正处在黛黛岭道上。
只要放开此道,没移族会有更多话语权,以及操离逃向宋朝的空间。
安排不可谓不细致,没移皆山的使者千恩万谢离开。
但做这一切,主要还是为了时间。
眼下不能做!
即将发生的是有史以来黄河最大的决堤,在郑朗印象中第三大决堤。
不做没有争议,一做便会产生一些争议声,若是再有一些人用此次决堤做文章,自己在相位就有可能不保。
相位不保,即便施行一些好的政策,新首相即政,必会象贾昌朝对庆历新政,司马光对王安石新政一样,逐一推翻。
因此,只能等。
月儿抚摸着他的胸口,问:“官人,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
“天热,”郑朗道。
没有说她睡姿不雅,将自己抱得紧,手又箍在自己胸口,使自己做了一个恶梦。
这个天气呆在京城不是很舒服的。
唐朝长安与洛阳绿化都很好,开封却不及。
地方比长安城小了一半,人口却比长安城多,本来就有一百多万人口,再加上几十万禁兵以及家属,全部挤在这片狭小的土地,于是老城居不下,百姓只好往外城区挤,朝廷不得不进行多次重修与扩建。
人都住不下了,哪里来的绿化?
于是一到夏天,特别是这种湿闷的暴风雨天气,又热又闷,让郑朗仿佛又回到没有开发时的太平州夏天湖区。
因此,一到夏天来临,郑朗让几个娘娘全部回郑州乡下。
京城虽繁华,但气候不宜,回乡下反而更养人。
“官人,妾给你扇扇。”
“你都一身汗,何必来服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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