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五章 大唐国(1/2)
将奏折放下,赵祯说道:“散朝,诸位相公留下,都堂议事。”
多灾多难并没有结束,南方又有事,这些起事的罪盔祸首类似张元。
一个宜州蛮子,叫欧希范,也有些本事,居然考中进士。
进士有多难考,可以看那些多次落榜的学子,这些学子当中不乏多有才华的人。
以进士身与叔叔欧正辞效劳于宋朝官军,从讨安化州叛蛮。
认为自己很有功劳,然而看到宋朝没有重用他,心中不服,前去鼓院,击登闻喜,以求朝廷重用他这个举世无双的大才。
登闻鼓主要还是为防止地方上冤案所设的,一些贫困百姓受冤无处伸诉,来到京城试图天家替其讨还公道,但对各个衙门又不熟悉,于是在禁门外设登闻鼓,鼓响谏官出,将案件转接到检院与鼓院。
两院还接受文武百官及士民百姓的奏章、表疏,凡是言朝廷得失,公私利害,军期机密,陈乞恩赏,理雪冤滥及奇异术,皆以通达。
朝廷听闻,有功劳啊,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再次转到宜州,让知州冯伸己处理。
冯伸己是冯拯的儿子,也算是一个良吏。
接到通知后于是将他喊来询问,你立下什么功劳,如实禀来。
区希范开始胡说八道,认为俺是京城派来的,胡说没有关系。
可不要弄错了,人家老冯出身也是一个豪门,岂是你一个小小蛮子所能欺骗的。
听到一半,冯伸己便知道他多半是妄言,派人下去核查。
结果全部在胡说,根本没有那些功劳。
这定下来触犯律条了,冯伸己将其交给全州,由全州官吏监管其人。
主要有功名在身,不大好处理,否则将他杀了也就没有今年的事。
不久后区希范从全州潜逃回乡,心中更加不服。
又久在军中,看到宋朝南方军队怯弱,与其叔叔蛊惑白崖山酋蒙趕与荔波洞蛮谋乱,组织武装暴动,计划夺取广西一方,建立大唐国。
经过筹划后,设坛筑台,杀牛祭天。
举行仪式,建制称尊,拥戴蒙趕为大唐国皇帝,区正辞为奉天开基建国桂王,区希范为神武定国令公桂州牧,廖陈为游奕将军。
蒙樗为雷行将军,区世庸为飞天神圣将军,大小官员一共三十几人,向北叩拜,以表示受天命讨伐宋朝。
起事的地方在贵州,很偏,宋朝官员依然不知道。
今年正月中旬,区希范率五百余将士,打着旗帜。
一举攻破没有防备的环州城,劫取州印,焚其州库,在环州城组建武成军,继续向西北进发,连破带溪镇宁州,普义寨,队伍迅速壮大一千五百人。
赵祯接到南方消息时,区希范已经攻破宜州城。
这让赵祯感到老天都要塌下来。
怎么麻烦一直不断?
自春天起。
水洛城他与郑朗一个态度,他是皇帝怎么着。
一旦插手进去,弄不好同样两面不讨好,一身臊,但江淮旱情在加重,狄青去了桂阳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又传出宜州出现蛮叛,似乎规模不亚于桂阳蛮。
这是怎么啦?
朕扪心自问,这个皇帝做得并不差,于是苦思,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了。
来到都堂,郑朗说了一句:“陛下,比如大家族,有很多子弟,不是每一个子弟都听话的,偶尔出一两不肖子弟,合乎情理,陛下勿用担心。
之所以南方不断出事情,朝廷处理手段不好。
惯子不肖,肥田出瘪稻。
南方必须要经营,彻底治理的计划要逐渐摆上案头了。
不过西北皆有强敌,不能马上将重心转移到南方。”
这个颇有些麻烦。
郑朗想过,首先便是军队,南方不是减少军队,想要控制,必须增加军队,现在南方两浙路与福建路不算,即便有事,问题也不要紧。
荆湖路因为有梅山蛮等所逼,不得不将禁军增加到六十营左右,而整个岭南只有九营指挥,西川四路,包括成都府路、梓州路、利州路在内仅有八营指挥。
至于夔州路,连知州都做人家酋长的乖孙子,还敢设置军队?
这肯定不行的。
想要真正控制起来,最少增加三万军队,分成六处,每处五千人,以便能集中兵力,这是最起码的,否则根本不可能将这么广泛的区域得以真正控制。
而且不能让朝廷派禁兵前来,地形与气候皆不适应,一来一去太过辛苦,北方人到了这里,战斗力也会严重下降。
若从当地征募强悍的百姓,又会惹下许多争议。
首先这一点就成了一个无解的难题。
还有开化同化,授其先进的耕作技术,这倒不是很困难,难的仅是下面官吏,他们会不会执行。
再想办法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惯,与汉人同步,这个不能急,一急准得出乱子。
再者必须充塞大量汉人,否则无论怎么汉化开化,最后还会产生侬智高那样的枭雄。
但象夔州路那些地方,对于汉人来说,是人间的地狱,谁敢去?
又不能将这些蛮首杀光,还是难题。
不开发还好,一开发这些困难全部会涌上来。
于是继续苟且。
前世嘲笑宋朝的苟且,这回轮到自己上位主持宋朝国政,也不得不多处采用苟且的办法,消积处理。
又说道:“陛下可下诏让杜杞(有的史册上是杜(木已)前去剿灭,若狄青剿匪结束,可以察其情况,将狄青调越五岭,与杜杞配合,酌情剿匪安抚。”
杜杞是杜镐次子,他是一个杀星,痛恨这些生蛮不知好歹,于是诱其酒盟,将蒙汗药下到酒中,使其昏沉,近千人皆杀之。
区希范捉到后,剁成肉酱,将其酱传到西南诸酋首,让你们看看,这就是敢谋反的下场,西南迅速平定。
这些酋长大老爷们全部吓坏了。
虽残忍一点,但效果很好。
不过蒙汗酒会终是失了信,杜杞也是无奈,他手中没有多少士兵,南方多是无能官员贬放之地,官场远比内地**,只能用这个方法平匪。
所以郑朗进谏,让狄青平定桂阳蛮之后,再翻越南岭。
配合杜杞镇压。
杀,也要杀得光明磊落。
如换其他官员,再讲什么仁爱,只能越讲越糟糕。
赵祯也无奈,说道:“就依郑卿。”
反正宋朝现在都是大窟窿,只能哪里破了补哪里,想换新衣服啊,没门。
两府大佬各回各的办公地点。
在路上范仲淹说道:“行知。
你素来与稚圭关系默切,师鲁又担任过你的属下,你写信劝一劝吧,这样闹下去,未免不好。”
再怎么着,你也是君子。
现在大家都吵翻了天,你居然一言不发。
郑朗反问一句:“希文兄,稚圭岂不是你的好友,师鲁同样不是你的好友。
相反,师鲁虽曾担任过我的属下,但我与他关系十分平淡,远不及你。
你都劝不好,让我怎么劝?”
想劝,简单。
你将带头大哥的位置交出来,一了百了。
但这次韩琦没有争过来,不是政绩的原因,在这些君子心中,所谓道义,远胜过政绩,韩琦德操不及范仲淹,未战便输了。
可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道义?
范仲淹还没有想明白,说:“可我陷了进去。
你在局中。
更有说服力。”
“希文兄,前日我看到永叔的奏折。
说水洛城与青涧城、大顺城乃是西北三大最重要的寨砦,我问你,我朝心腹大患是德顺军境内的生蕃,还是元昊与契丹?”
“是后者,这些生羌也要管制,不然在后方糜烂,后果不亚于元昊入侵。”
“希文兄,我知道你想的什么,曹玮是没有经营到水洛城,然那时我朝与吐蕃敌意为重,西夏还没有象今天危害。
但如今,西夏乃是吐蕃与我朝的共同敌人,形势产生变化,瞎毡与其父分离,也归顺我朝。
即便有一些不臣之意,敌意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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