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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零二章 老大(三)(1/2)

王拱辰“说话算话”,上完此奏,向御史台告假,真的呆在家中,坐待朝廷发旨贬官。

范仲淹气得无语,王拱辰,你太无耻了,不能无耻到这地步。

但他还不能说,难不成派人强行将王拱辰从家中拖出来,拳打脚踢一顿,强迫他去御史台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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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上书如此悲情,做小弟的不出来么?

李京接着上奏,滕宗谅在庆州所为不法,而朝廷止降一官,移知虢州,近闻兴元府西县又奏,宗谅差兵百八十七人,以驴车四十两,载茶百余笼出引,逐处不得收税,宗谅职在近侍,而乱法太甚,仍虑昨来推劾状中,犹未及贩茶一事,宜夺天章阁待制,以惩墨之人,等等。

这个问题有些大了,郑朗刻意说过之类的事,滕宗谅犯下私用军卒之罪,用军权与职权经商谋利之罪,也是新政所怦击的一些不良官吏做法范畴。

为什么到现在才抛出来,恐怕燕度早就查出,但不说,得一步步来,当作底牌,将滕宗谅一步步拍死弄臭。

这才是滕宗谅从庆州贬知凤翔府,再贬知虢州的原因,还要贬……

并且这些人很机灵,滕宗谅从原州后转到庆州,于是多抓住滕宗谅在庆州的不法事作文章,原州除挪用公用钱外,几乎不问。

不然最后能将郑朗逼进君子党的行列,得不偿失。

做得很聪明,郑朗不想招惹人,但招惹了郑朗,想郑朗垂手待毙,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怕麻烦,于是避免麻烦,减少麻烦,可麻烦临上门,不会逃避。

不招惹自己,郑朗继续看好戏。

最可悲的是滕宗谅这个人很傲气。

在泾原路时郑朗与他不是很感冒,他也没有多尊重郑朗,因为郑朗岁数太小,来往不多。

相反。

他作为郑朗下属,与临近的范仲淹来往密切,包括招抚灭藏三部,各种配合,除了几次大规模战役,那是三路联手发动的,听从指挥。

平时生生地将原州差一点变成环庆路的管辖范围。

郑朗看出来。

未说。

范仲淹节气高洁,根本就没有注意。

所以燕度等人恶搞滕宗谅,只要不牵扯郑朗,郑朗默不吭声。

傻不成?

御史台开始与范仲淹对掐,你是好心,想国家变好,但你终是参知政事,搞得朝堂象你范氏堂一样。

别忘记了。

你上面还有皇帝,还有东西两府首相,还有数位参知政事!

王拱辰在家中休息。

养精蓄锐,御史台御史们不是这样想,认为老大受委屈了,越休息,御史台言臣掐得越狠。

赵祯一看火候终于到了。

这才是他想要的。

不然下去,朝堂真成为君子们的天下。

后人认为赵祯不好,没有给范仲淹机会。

赵祯是不好,急于求成,然而君子党们错误更多。

一开始赵祯是给范仲淹无限支持的,包括权利。

现在朝堂上几个大佬。

按资历,按能力,按年龄,按政绩,不论从那一处排,也排不到范仲淹。

除了按德操排。

那么如同郑朗所言,林和靖岂不是最佳首相?

让林和靖当首相?

晕了,在朝堂上养一群白鹤,在中书省种无数梅花,政务太俗,各地奏章烧掉吧,以免污我清白。

大宋不要多,五年就会亡国。

然而君子党的党同伐己,让那一个人君不心寒?

后来党争开始,可带来什么后果?

赵祯会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这也是郑朗最佩服的地方,在赵祯手中党争很危险的,可因为他的种种手腕,悄无声息控制了它的危害。

除执政之初,后来根本就没有看到朋党的印记。

特地来到御史台,派人将王拱辰从家中请来,对他说道:“言事官第自振职,不能以朝廷未行为而自己沮丧,动辄请解官去以博取直名,自今天起当言事者,宜力陈无避。”

得也不错,言臣论事很正常,但听不听在朝廷,在朕,不能不听动不动就罢官。

后面还有一句呢,言事力陈无避。

你尽管说,不用怕。

让王拱辰说,能说出什么来?

王拱辰大喜,伏拜谢恩。

他要的得到了。

赵祯下旨,再贬滕宗谅知岳州,原岳州知州杨畋迁殿中丞提点本路刑狱,配合狄青剿匪。

赵祯在御史台说的话不是隐秘事,传入范仲淹耳朵里,范仲淹后悔莫及,对郑朗悄声说道:“行知,悔不该不听你言。”

郑朗提醒过,不能这样玩,赵祉之所以打压滕宗谅,仅是想释放一个信号,不问何人,皆在陟黜范围,不仅君子党的敌人,也包括君子党的人。

顺带着敲打君子党的肆无忌惮。

可是范仲淹一门心思抱定着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硬是半步不让,力保好友官位不失,名节不污,反而使滕宗谅下场更惨。

“希文兄,孤阴不长,孤阳不生,阳到了极点便是亢龙有悔。

这是夫子编著易经第一卦乾卦重要一句话,希文兄可思否过?

再说何谓对错黑白?

当年晁错力削诸藩,天下汹汹,景帝无奈斩杀,可事后证明削藩对否?

希文兄,你再睁眼看看这世界,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五颜六色,真正的黑与白少之又少之。

况且又何谓黑,何谓白,昔日你家大郎与二郎在我身边,为了教导他们,我仅用红绿蓝三色就能调成黑色,也能调成白色。

世间万物组成复杂,人间百态更是复杂无比。

若连这个都没有弄清楚,如何使国家走上正确的道路?”

郑朗说完便不在说,也难以说服范仲淹,说,是浪费口舌。

其实滕宗谅事件带给君子党的危机并不大,若不是范仲淹固执,在中书省让一步,去年事情早就水落石出。

之所以越闹越大,范仲淹功不可没。

但真正的危机到来。

先是韩琦,后是欧阳修。

欧阳修不知轻重,看到韩琦奏折后,认为很有道理,唐朝乱为何故,还不是因为开了节度使这个坏例。

如今郑戬不亚于唐朝节度使,甚至掌控的地域财政兵士远远超过唐朝大多数节度使。

于是上书争辨。

也可以说,但欧阳修此时戾气深重,动不动就要给人戴大帽子,戴成了习惯。

不分东南西北,什么人都要戴。

这次也给郑戬戴上。

上奏说道,见用兵以来,累次更改,或四路置部署,或分而各领一方,乍合乍离。

各有利害,惟有夏竦往年所任,郑戬今天之权,失策最多。

到此为止岂不是好了?

没有,继续说下去,臣闻古之善用将者,先问能将几何?

今天不问戬能将几何,直以关中数十州之广。

蕃汉数十万之兵,沿边二三千里之事,尽以委之。

此其失一也。

乱七八糟,那有统帅领军,皇帝要问,你能带多少人马?

此例出自韩信与刘邦的对答,但刘邦也没有在临阵前问过那一将能帅多少兵马的。

这是嘲笑郑戬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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