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章 吴昊的下场(1/2)
“周亚夫明为性格激烈,不忍囚辱,绝食而死。
实际不然,他自持有旷世奇功,骄傲自满。
一次与时为太子的汉武帝视察细腰军营,所有将士皆高呼大将军万岁,而不呼太子。
刘景帝非乃不贤之君,可是他身体不好,垂在旦夕,闻听此事,又想到以前一事,他废栗太子时,周亚夫坚决反对,忠于前太子,而非忠于现太子。
担心之下,做了一次试探,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刻意给他一块大肉,又不给筷子,试探周亚夫的反应。
周亚夫很不高兴,立即让管酒宴的官员取筷子。
景帝讥讽道,难道你不满意吗?
周亚夫不甘心的谢罪,景帝刚说一个起字,他马上站起来,不等景帝发话,自己离开皇宫。
景帝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这种人怎能辅佐少主呢。”
“是啊,有这么一回事,朕读史记时,读到此处,常常不解,为什么刘景帝不给他筷子呢,原来是此故。”
“史记终是一宦官所写,虽佳,里面不免充满一些愚酸之言,陛下读之,可以观,但必须慎思,不能全部听信司马迁的评论。”
“是,”赵祯笑了笑,同意吕夷简的说法。
虽然司马迁不错,可他的身份,还没有让赵祯将司马迁上升到一个很高的高度。
“刘景帝通过这件事,看出周亚夫的桀骜不驯,他身体不行了,此时儿子才十六七岁,要么宫中一些太后与皇后,妇孺之辈。
自己在位时,周亚夫已经桀骜不驯,况且自己身死。
这才动了杀机。
正好周亚夫越制用皇家殉葬的铠甲盾牌。
作为将来自己的陪葬品,没有给搬运民夫钱帛,上书告发其子。
于是刘景帝让廷尉治罪下狱。
其实周亚夫在狱中拒食五天才身亡,若是刘景帝下一份诏书宽慰几句,何必至死。
再说,仅是越制,以周亚夫的功绩,可究可不究的。
无他,为太子铺路也。
否则以此人的桀骜不驯,恐其自己一旦驾崩。
儿子难制。
这才是周亚夫的真正死因,又岂是司马迁那个书呆子能看出来的?”
(不准骂我,囧)
“原来如此,与召回郑朗有何关系?”
“郑朗久在西北,军心更收,情形颇似当年周亚夫。
又有吏治之才,虽性格温润。
万然不会做出周亚夫的事,但功高易遭人嫉妒,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三人言虎,说闲话的人多了。
即便是陛下又当如何用之?
今国用艰难,契丹人意图不明,陛下,到了休战的时候。”
“朕也常想此事,这个元昊贼心不死啊。”
“他纵然猖獗,估计此战过后,也无心力战,双方先休生养息,对我朝更有利。”
“朕担心还有灾年……”
赵祯拧着眉,苦涩地说。
奶奶的,自己很努力地在做一个好皇帝,可主政以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先是连年天灾**,接着西北边事又起,就没有一年安份的时光,连儿子都一个个早早夭折。
难道上辈子在天庭得罪过上帝(中国的上帝,非是西方的上帝,儒教中的最高神,天之最尊者)。
“不会,灾害当警示之,但无论那一朝,有之,不会年年皆有。
陛下礼遇上苍,宽待苍生,灾害便会自动消失。”
“说郑朗吧,”赵祯显然不想提起这个伤心的话题,他弄了一个特大的大祭,前面还没有弄完,后面元昊就造反了。
“西北不用兵,将郑朗放在西北是浪费,其一。
在西北军中时久,易遭人攻击,其二。
国家由乱入治,需要人才治理国家,臣又重病在身,国家缺少得力的人才,其三。
有此三条,陛下还不将郑朗召回京城吗?”
“免役法如何?”
“陛下处理已妥,此法实际在太平州与杭州实施数年,两州百姓皆称其便,其他州府多有上奏,请求实行推广,此乃民意所在,顺应民意,如顺水推舟,借风扬帆,贞吉也。”
“朕知道了,吕卿,你好生养息。”
于是赵祯心意已决,颁旨奖励诸立功将臣,又下旨让郑朗回京除授参知政事,这个除不是除去,而是任命。
其实这里吕夷简卖了一个大大的心眼,赵祯暂时没有看出来。
隐隐的感到这番西北大捷后,君子党势力复振,对他很不利,这时候郑朗不能参与其中,向自己再一炮一炮的轰,否则自己仕途前景很不妙,于是给郑朗一个人情。
不仅为自己,还能为自己四个儿子着想。
此子是一个很重人情的人,不仅对妻妾,对朋友也是如此,包括对当年的刘太后,对现在的皇上。
在他心中真正能有资格谈德操的不是范仲淹,范仲淹太愚腐,而是郑朗,真正的就事论事,不抱私心待人,又有士大夫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也颇得吕夷简赏识。
智商一百五以上的人物,想法终是不同于寻常人的,那怕是在病中……
……
郑朗对衙役说道:“将那个吴昊提上来。”
衙役将吴昊带上来。
郑朗盯着他,四十几岁,长相清秀,这几天尹洙不知道朝廷如何处置,没有再毒打他,在狱中似乎过得不错,精神气恢复过来,脸上信心满满,大约是尹洙的善待,让他又产生一些幻想,正要开口说话,郑朗喝道:“闭嘴,此人说一句,打一个耳光。”
“喏,”两个衙役立即站在吴昊身边,举着手准备抽打。
先让这个家伙不要卖弄口舌,郑朗才对尹洙与韩琦说道:“假如一家有十几个儿子,做父母亲的,能不能做到以公正之心对待每一个儿子?”
“不可能,”韩琦若有所思。
已经会意,答道。
“偶尔因为偏心,责打不喜欢的儿子。
是不是很正常?”
尹洙点头。
“做儿子的怎么办?”
“我朝以孝立国,做儿子只能默默忍受。”
“也不能这么说,假如遇到那些脾气暴躁的父母亲。
不但偏心,而且偏得很厉害,每天暴打其子,甚至用毒药往其子嘴中塞,那怎么办?”
“不会……”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的,师鲁兄。”
尹洙呆住。
遇到这样的父母亲,做儿子的会悲催了。
喃喃地问:“行知,你说怎么办?”
“避之,逃吧,离开家乡,另谋生路。
如果这时候还默默忍受,父亲将毒药塞到嘴中。
真的吃下去,不是孝,而是害了父母,让父母戴上不慈的罪名。
所以避之为上策也。”
“也是啊……终是少吧。”
“我是做一个比喻,但问师鲁兄。
若是此子长大后又有了出息,能不能因为其父母亲小时候的不喜欢,就对其父母加倍报复,甚至捆吊起来,每天毒打虐待凌侮?”
“那怎么行呢,再不慈,也不会象卫庄公之母,卫庄公遭遇这样的不公正遭遇,颖考叔进劝后,于筑大遂,母子于大遂中相会,卫庄公说大遂之中,其乐泄泄。
于是春秋赞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万一有这样的不孝儿子,甚至差一点将其父母凌磨至死,该当如何处置?”
“凌迟。”
“可其人略有些才华,说不定能让其家带来一些财富与地位,又当如何?”
“也要凌迟。”尹洙说完,忽然住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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