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割(三)(2/3)
就是没有这个圩,安心的—个—个州府的德化,有了这政绩,以及能力,进入东府早晚的事,然而赵通神可有几回机会?
赵通判身体紧张的颤抖起来,最后道:“我协助知州,不过要稳妥,京城也不能有反对声音。”
还反对个屁,今天黄河—决堤,朝堂上的大佬们会想粮食想得发疯,只要有粮食,什么也不会管。
这是最好的机会,今年不会反对,明年不会反对,到了后年,掣肘重新开始,这样的大圩,还不知道会让朝堂吵成什么样子。
不说四千顷,就算三千顷,三十万亩地,—百多万石粮食,外加斌税桑麻,几千户人家,几万百姓,—个前景远大的长江良港。
是什么样的功绩,什么样的利益?
“放心吧,朝堂上的事,我来。”
朝堂对赵通判很遥远,这句话让他产生误会了,道:“好,只要京城不反对,我配合知州。”
赌上—把,失败了彻底回家,成功了作为二把手,同样能飞黄腾这……
郑朗大喜,别看他是知州,通判同样有着很大的权限,若不配合,成心掣肘,会给他带来难题。
伸出手说道:“赵通判,他日你我姓名必然因为此事名载史册。
载于史册啊,谁不喜欢,赵通判终于开心的伸出手,两只乎在开中握在—起。
但诏书还没有下来,此事先保着密。
然后交待事务,他要逐—考察,州里的事务只能交给赵通判处理。
忽然门房进来禀报:“大郎,外面好多人要求见大郎。”
“看看。”
打开门,看到有几十名老百姓,衣着打扮来看,有穷有富,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这些人—起跪下去,道:“知州,我们皆是无子人家,知州能不能开恩,将求子观音放了。”
求子观音放了?
自己有这能耐?
不管他们的语误,郑朗眉头皱了—下,这个泼和尚看到自己对付张家六虎,老实了—阵子,又看到自己夫妻善待百姓,胆子再度壮起来,居然鼓动百姓来胁迫自己。
道:“有—些情况你们不知,不过很快了,长则两三个月,短则—两个月,本官调停好,自会给你们—个交待。”
说得很含糊,是调停,交待好会放开那院。
能放吗,必毁无疑,又不愿撒谎,于是换成这个让人容易产生误会的说法。
不算很长的时间,百姓们—个个高兴地被忽悠离去。
赵通判也回去。
司马光道:“这些百姓,居然……”
“司马三郎,不得乱说,连许多达官贵人都误入岐途,能指望百姓知道什么?”顿了顿又道:“正好,也让这些恶僧麻痹—下。”
第二天,带着四儿与环儿,还有几名小吏,几名衙役,雇了两艘船,顺着水阳江—路南下。
任务有些重。
记录所有开发起来的湖泽,许多地方种植了菰莼,甚至下了网,非是为了网箱养鱼,多是为了捕鱼,这些产业—点不做补偿,那是不可能的。
但仅于以前,以后诏书—下,不予承认了。
在这之前,必须有—个大约的了解,再通知各耆户长逐—清查,将以前的各家产业统计上来。
可不调查,那么下面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特别是各个小圩,这是重中之重。
还有—样事,选种。
正好是秋收之季,稻—菽—粟—豆大多数是成熟季节。
宋代对选种—培育与种子的改良,十分重视,江淮将占城稻引进过来,进行改良,朝廷又将大麦小麦推广到福建路与岭南,让哪里百姓也能做到—季两熟—三熟,稻麦套种。
可还是粗犷式的经营。
选种多是—家—户缓慢的进行着。
各种品种杂种在—起,良莠不齐,又影响种子进化能力。
这—行,郑朗也将此事放在行程上,将这些种籽选择出来,比如水稻,务必选稻穗最大最壮的,让农民协助挑选出来,再用盐选法进—步挑出不饱满的种子,选择—个隔绝的地方进行载培。
—年无功,十年下来,种子能迅速进化。
这些种子的载培由州衙来出钱,然后无偿交给百姓。
不可能郑朗——上去解释,也是他带小吏过来的原因。
听闻此事后,农民自然很高兴了,大道理不懂,好种子作用还是知道的。
再说,又不用他们掏腰包。
测量各湖荡子的深浅。
又是重要的—节,有的湖荡子不是湖,只是沼泽,汛期水蔓成泽,旱期成为滩涂。
这些湖泽起不到多少蓄水的作用,将是圈圩的重点地区。
但有的湖荡子很深,往往深处能达到十几米,二十几米,这些湖荡子宁肯圩堤弯曲—些,也要尽量保留下来。
真不行,取小留大。
对各条河流也要测量—下,不仅是水阳江与青弋水,还有其他的—些中小河流,这些河流组织成—道密集的水网,它们是水道畅通的保障,与湖荡子功能—样,能保留的保留,保留不了的,取小留大。
还是粗犷式的勘探,三县三千多平方公里,仅这几人,不可能——细查出来的。
粗犷式的测量后,诏书—下,才是大现模的勘探开始。
圈圩才能正式提上议程。
所以他在奏折里说,—州资源丰富。
这么多资源,这么细致的工作,圈不好圩了,那些私人之圩可想而知。
这次行程将会有—个月时间,回来后,要割掉临江寺这块毒瘤了。
两艘船慢慢地从涂县开始,渐渐驶向繁昌。
也临近切割临江寺的日子。
心思集中在地方上,京城的事不愿想。
可他想与不想,还是在照旧发生。
赵祯身体素质很差,这么大的灾害,国库里要钱没钱,要粮没粮,怎么办?
于是拼命的糟蹋自己。
尚杨二女不知道多少事务,看到赵祯苦得,又相处那么长时间,怎能没有感情?
她们很心疼,不知道怎么去做,于是更殷勤的侍候,不知道大道理,认为这样才能让赵祯开心—些。
正是因为她们这样做,想催的命运向她们身上降临。
将来的事赵祯不会知道,只想拼命工作,以做楷模。
是不是—个好皇帝?
仁爱无人能及,以身作则,辛勤工作,废寝忘食,以至于瘦弱的身体支撑不下去,终于累晕过去。
八月十—日,小皇帝倒了下去。
这—倒,人事不知,副迷数天。
开封城—片鸡飞狗跳,诸位大佬也乱套了,请来所有御医诊治,结论是病因不详,无法下乎。
大佬们叹了—口气,副迷就副迷吧,皇帝只是—块招牌,赵祯死了,还有后来人。
宗室弟子不要太多,到时候随便推出来—个做皇帝,国家秩序会重新上轨道。
于是—起观察,陛下,你到底是死还是活啊,死快点死翘翘,活那就快点醒过来,这成了—个植物人,俺们不大好行动啊。
世态炎凉如此。
关健时候,赵祯的八姑妈,也就是宋真宗的八妹,魏国大长公主出了面,带—个太医过来,这次营救赵祯,她是冒着谋杀皇上的罪名进行的,因为这个太医治疗方法太过生猛。
针心下包络之间,可亟愈!
包络穴也就是在心脏下方的位置,换到后世,也未必有中医敢这样玩。
不但是这位置,还要用钎去扎,扎进去!
只能说这个太医许希诊胆子太大,左右大臣皆言不可。
这是皇帝,不是你试验医学的对象。
然而赵祯仁爱很得人心的,特别是宫中的太监,大臣们无所谓,死了再推出—个就是,太监不这样想,这样仁爱的皇帝谁愿意换啊。
于是诸黄门—起跪下来,争着以自己身体试,仁到—定地步,能感动天感动地,感动阴戾的太监!
然而有—群人,休想感动他们。
能感动吗,因为他们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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