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老弟你要知道，我们这行呢，要求讲究一个勾兑！

这就跟勾兑白酒一样，都是用贵的成品油，配上便宜的成品油，混在一起，这样咱们才能赚钱不是？

你呢，到时候就从中石化，进个2成的油就行了，配上私下通过其他渠道买的便宜的，这样一来，咱们才能赚钱嘛！”那老头儿终于说出来了关键一点的东西了！

到了此时，贾鸿渐自己忍不住都要开口问了，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老许主动问了，“老弟，那这便宜的油怎么买啊？

哪儿买啊？”“嘿嘿！

哪儿买不到！

东西南北那到处都有！

比如说吧，咱们上沪西边儿的那高速口子附近，你到哪儿看，都是私人的院子，然后写着加油，那边的油你以为怎么来的？

都是便宜货！

这便宜货啊，我跟你说，有好几个渠道，一方面是地炼私炼，一方面呢，那就要靠走私！”这老头儿终于说到了重要的事儿了！

“走私这个我听得懂，地炼私炼是什么东西啊？”老许步步为营的问道。

“嗨！

不就是私人的地下炼油厂么？

这么说吧，全国的大油田，谁能保证自己的油井的输油管道运输到炼油厂的过程中，一点都不泄露的？

谁能保证油田周围的农村里面没有一个人去偷油的？

所以啊，这原油偷出来了，总是有地下的炼油厂炼油的嘛！

这小作坊一样的炼油厂炼出来的油，那价格当然便宜了。

不过呢油品还是差的很，所以说要是掺这个油多了，那么老百姓肯定能发现！

按照我们自己这边的经验来说，如果中石化的油是2，私炼的是8，那么一箱油下来。

少跑200公里！

我们这边加油能跑400公里，那中石化的油就能跑600……”

“嘶……这有点那啥啊……这会弄得最后没人来加油的吧？”老许当时就发愁的问道。

“谁说不是呢？

别的不说啥，就是赣西省那边，我就听说过一个事儿。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敢相信。

那边的一个私人的加油站给人加油。

结果当天正好有一个人买了新车去加油，第一次加油。

结果加了这油之后，油还没用一半呢，发动机打不着了。

去一查，结果是油里面杂质太多，发动机都给毁的不行了！

当时那人当然不乐意了，带着一帮人差点把加油站给砸了！

那加油站的老板没办法。

只能出钱给人家换发动机，还多陪了好几万！

不然人家带着一帮人天天在加油站附近劝别人不要来加油，这能忍？

而打那也没办法打。

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店还在这儿呢！”

“是么？

那这么说的话……还得找走私油？”老许非常知道贾鸿渐的想法。

所以慢慢的就一点点的往这边引！

“没错！

这走私的油，那油品是相当的有保证，不比中石化的正品油差！

这油混到了一起，说实在的，谁都分辨不出来！

而且你知道么，谁说我们卖油就一定要按照国家的标号来？

就像是现在慢慢开始卖的90多号的汽油，我们拿差点的油当90号。

把正品油和走私的90号油混起来的当93，把两个93混起来的当97，谁能知道？

他们觉得加了我们的油跑的肉？

我还说是他们自己车肉呢！

这么赚钱还只是一个开始！

像是现在全国都是推广机打发票。

这机打的发票呢，那都是直接放在加油机里面的，但是这里面的电路板却是可以配别的！

咱们打出来的发票存根，电脑板子里面都有记录的，所以咱们配一块新的电脑板子放进去，平常加油就打印，消费者看不出来！

这跟真的就是一样的！

回头到了月底了，咱们换回去原来的，做一个营业不好的假象也就得了！

少交税嘛！”

嘶……这脑子可动的够多的！

贾鸿渐还没想到加油站这边还可以这么动手脚呢！

擦，连这种逃税漏税的事儿都弄上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的确这种私人加油站不急着卖——哪怕中石化把油价提高，他们也不过少赚一些而已，但是大头还是在呢！

顺便这边油价高了，他们还能顺便着有了偷税漏税的理由了，因为中石化涨价，所以他们生意不好做啊！

不过呢，偷税漏税这点事儿，贾鸿渐那真是懒得管，他真正相管的，那还是走私油的事儿啊！

按照现在这么听说的来说，那些劣质油的加油站，根本就不是问题——这些加油站的生意会越来越差的！

要知道这就跟菜馆一样，做的东西不好而且还不便宜，那么这玩意儿最多就坑过路客，老客谁能坑啊？

而贾鸿渐他们主要想收购的，那还不是城市里面的加油站么？

这城市里的加油站，主要是做回头客生意的啊！

所以这种弄差油的，跟他贾鸿渐的关系还真的不大！

“老弟，这走私油从哪儿进？”老许问道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夏门啊！

甚至说整个闽南省啊！

那边走私油我跟你说，多的简直都没办法说！

那边儿前几天的时候出了个大事儿你们知道么？

那万吨的油轮啊，直接闯关，海关的人都没敢拦！

那么大的一个万吨油轮，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停靠码头，接着卸载，最后就运走了！

海关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嘶……海关的都不管？”老许还没说话呢，贾鸿渐在旁边插嘴问道。

“嗨！

你这是不知道，年轻人嘛不懂这个。

海关上面的头头那跟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头头们都说不管了，下面的人位高权重的都有好处拿，谁会批准去管？

一个小基层员工？

他去告有人信么？”说到了这里，这老头儿扭头就对老许说道：“这夏门那边的油，那油品是相当不错，跟中石化的油品差不多，价格可便宜了多了去了！

这玩意儿那才是赚钱的好办法，这才是细水长流的办法……”

就在这老头儿还想要炫耀他的生财之道的时候，老许看了贾鸿渐一眼，心领神会的问道：“老哥，那你看下次你进油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们过去看看？

我们也想熟悉一下门道……”结果这老头儿一到了此时，顿时脸上就出了难色了——“这……”

一看到这场景，老许的老婆那聪明的很，直接从兜里又拿出来了一叠一万的偷偷的递给了老许，然后老许在桌子底下就递给了那老头。

那老头儿拿到了一万之后，顿时眉开眼笑了，“没问题！

老哥，我跟你说，我一见到你就觉得特别投缘，简直就跟亲兄弟一样！

没问题，下个礼拜我这边正好要去进油，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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