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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深夜的访客(1/4)

冰冷潮湿的石质房间,破损的窗外,射入的月光像是清亮的长剑。

石质的屋内满是灰尘,角落零散的摆放着陈腐的东西,整个房间内透露着一股破败的味道,好像弃之不用的密室。

在这里,远坂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在她旁边,绑着的是间桐樱,但是后者跟她不同,意识不在清醒状态,而是垂着头昏迷着,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被绑票的事实。

在远坂的对面,坐着红色衣服的高大男人,月光只能够照到他后背他坐在一口箱子上,一只手耷拉在膝盖上,斜眼看着她。

远坂在一瞬间就明白并接受了自己被这个servant给抓了的事实,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同时静下心来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况。

窗户还能够看得到月亮,远坂根据月亮的高度判断,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了,看起来,她睡了一昼的时间。

之前在夜晚就跑到了柳洞寺那里,跟caster一方耗费了那么久的时间,现在不可能还是昨天的。

这个地方很冷,房间不是木质也非混凝土,而是完完全全的是石头所构成的,那粗大石块的纹理即使是在夜晚也很清晰。

在远坂的印象里,有着这样石头纹理的城堡,她曾经给见过一次。

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体内带着阻塞的感觉,手腕与双脚上的镣铐似乎不是普通的绳子,上面带着抗魔力的特性,使她的身体无法生成魔力,既然无法生成魔力,自然也无法使用魔力,她被禁锢了,毫无反抗之力。

不过,腹部有某种东西缠绕的感觉,还隐隐作痛,远坂记得自己受伤的位置差不多就在那里,看起来,archer似乎在她昏迷的时候替她包扎了伤口。

“帮我包扎了伤口吗,这可真是感激不尽啊”抬起眼睛,远坂对着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弓兵开口发问:“那么,你打算怎么样呢,archer?”

红色的骑士背靠着窗户坐着,月光只能照到他的后背,他侧着的脸上带有浓重的阴影,听到远坂的话,archer把原本看向她的目光移开了,朝昏迷的间桐樱瞥了一眼:“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和她只不过是把卫宫士郎钓来的饵,你不会想不到吧。”

冷静的声音,好像这间屋子一样的感觉,红色的从者没有笑,也没有嘲讽之意,声音里只有漠视。

“哼,就算是没有我们,那家伙也会自动找上门的”远坂哼了一声:“你也应该知道。

“没错,但是,在此之前你还在旁就棘手了”弓兵淡淡的说:“在事情结束之前,你老实呆在这里就好。”

“是吗,看起来,你无论如何都要杀掉士郎对吧”回想起刚刚的梦境,远坂有一瞬间抬不起眼睛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archer,但是她还是强硬的梗着脖子把头支了起来,看着他的脸。

“啊,像他那样天真的男人,还是现在消失比较好”archer耸了耸肩膀,云淡风轻地说着。

远坂感觉自己的眼角开始颤抖了。

看着弓兵好像面具一样沉寂的脸,听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她刚刚在梦里忍受的怒火突然噌的一下就窜到了脑袋顶。

“啊,确实啊,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有多么天真”远坂听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是对谁的呢。

“但是”然而,她看着archer,发自内心的说道:“我也觉得那个家伙的那份天真很可爱,一想到那个家伙就该这样,我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得到了救赎一样。”

对于她的话,红色的骑士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他没有看远坂,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只是看着面前的黑暗。

看到他这样一幅模样,对于别人的话充耳不闻,脸上除了死寂没有别的表情体现,让远坂不禁吸了一口气,愤怒的咬紧了牙齿。

她知道,如果说出口,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一旦在这里说了,她的archer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深深的将这口气吸到底,她绷紧牙关,忍着眼花,目光笔直的盯着隐藏在暗影中的男人。

“但是你又怎么样呢,archer?

你到现在依旧认为那种‘理想论’是错的吗?”远坂像从前质问他的从者那样质问着他,比起在森林的废墟里那种浅薄的接触,她直接将自己所知的东西说了出来:“多少次多少次地为他人而战,有多少次多少次地遭到背叛,多少次多少次地不断重复着那过程,所以……”

到最后,远坂只剩下咆哮了

“所以你就对人类失望透顶了吗,回答我!

archer!





!”已经不顾后果了,远坂把那一刻脑子里面转的东西没有思考的完全释放出来。

然而,archer的脸阴郁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回答,因为早就知道自己的生平大概会被远坂所看到吧,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吃惊。

他依旧动也不动,对于远坂的话如同对待野猫的啸叫。

看到弓兵对于自己毫不理会,远坂心中的怒气、不甘还有好像别的什么东西变得更加沉厚,她像是要咬archer一口的张开了嘴。

可是,在此之前,有个声音轻轻开口。

“archer先生,其实你应该放了姐姐”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对archer说道。

archer微微转过眼睛,与吃惊的远坂一同看向樱。

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现在似乎正因为两个人同时看向她,而且其中一个自己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话,感觉有些不安。

尤其是那个从来都是冷着脸的男人……

“樱,你……”

看起来樱应该醒了很久了吧,她的意识应该只是维持到自己在魔术阵上面的时候,现在醒来看到自己被人绑在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她应该很惊讶才对,但是却很冷静的跟archer说话,想来应该是刚刚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吧,自己竟然没有注意。

在两人的注视下,樱壮着胆子和archer对视,她尽量平静的跟他对话,做出一副稳重的样子:“姐姐已经失去了servant,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

樱尽可能的将远坂的价值否定,将自己的价值提升,她说:“rider现在还在我的控制之下,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她能够成为你的助力,而且只要我还在这里,学长也一定会来到这里的,所以,姐姐在不在根本无所谓,放过她也没什么问题,何况,她曾经还是你的master。”

说到最后,樱似乎还希望通过感情攻势让archer动摇:“你不是还替她包扎伤口了吗,曾经是伙伴的关系,放走她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因为樱的发言倍感吃惊的远坂愣了一下之后,随即有些痛心的眯起了眼睛,她别过眼去,将脸垂着,不让任何人看到。

“好了,樱”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来:“不要跟那家伙说话。”

樱假装没有听到远坂的话,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archer的脸,等待着他的回答。

弓兵的脸上浮现出一分笑容,但是他看着小姑娘的脸,缓缓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以前的战斗,都是她充当智谋的角色,现在失去了她,就可以少很多麻烦。

同时,卫宫士郎俘虏了caster,有这么个多余的servant存在。

如果放她回去的话,以她的性格,说不定马上会带着史上最强的魔术师杀上门来。”

他对着樱抬起了手背,上面赫然是一枚月牙形的纹身,仿佛是在嘲笑小女孩的浅薄思维,他慢慢的说道:“至于你的从者,很抱歉,如果你还剩下有令咒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你的对策。”

“哎……”樱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说话。

“而且”他冷面看着远坂,沉声道:“再怎么样,人质都要留有一个啊。”

远坂一时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茫然的看着archer,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后,她有所醒悟了,好像飞一样扭过了头,看着樱。

樱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她的眼神有些畏畏缩缩的,似乎不太敢看远坂……远坂的心跳猛的停顿了一下。

“注意到了吗”弓兵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当然注意到了,远坂看着樱的脸,摇了摇头,恢复了冷静。

虽然樱躲躲闪闪的没有看她,但是她的本意实际上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甚至无法看到远坂是睁眼闭眼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

樱的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好像盲人。

“怎么回事?”她转过头来,对着archer怒声质问。

“我不知道”弓兵平静地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

他解释说:“她的身体和你不一样,一部分机能被某种魔术之物所替代,然而她胸口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吸收了她体内的那部分魔术组织,是她的身体机能开始逐渐停止,这一点,她自己也注意到了吧。”

archer说的是实话,樱的体内被种植下了大量由第四次的圣杯碎片变成的刻印虫,后者侵蚀她的身体,同时也代替她原本的身体组织,维持着她的生命。

后来被言峰去掉了一部分,可是却无法完全清除,因为一旦清除干净,最先死亡的还是间桐樱。

那些东西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了那些,就像没有了某个关键的器官,樱根本无法活多久。

她应该是注意到了这点才会在刚刚那么说的。

缓缓的转过了头来,远坂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什么,大概是caster的魔术引起了什么异变吧。

仿佛在故意刺激她似的,弓兵在她背后幽幽地说:“你应该期望卫宫士郎来的快一点,否则的话,也许间桐樱的最后一面,他就见不到了。”

转过头来,咬着牙的远坂,看到的是一张幸灾乐祸的脸。

不过,幸灾乐祸也是装出来的吧。

见识过无数人的死亡,将无数人杀死,本质上死亡已经成了他身体一部分的这个男人,看到有人要死了,除了感到无聊和老套,是什么也感觉不到的。

要拯救所有的人是不可能的。

正义的一方所能拯救的,就只是正义的一方的人。

曾经从某个男人的口中吐出来的话,士郎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了解这个人,但是至少,他相信,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次谎话。

但是,这番话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士郎如此想着。

也许他是因为经过了什么变故,受到了什么打击,对于成为正义的伙伴感到有心无力,实在是做不到了。

可是,这样的话也不应该从他的口里说出来。

所以才会如此的拼命活着,对于成为正义之士,也可能是为了反驳报复老爹的那句话,在老爹去世的那个夜晚,也对着他发下了誓言。

那天晚上明亮的月光,好像能够涤荡人心的净白,卫宫切嗣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安详的脸好像已经不再是人类之身,反而像是得到了救赎的精灵老人。

绝对不会忘记,那天的一切,那天的誓言,那天之后,自己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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