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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七节 将门(2/3)

有时候,信任也是一种压力。

想到这里地罗士信心口一阵剧痛,只觉得呻吟之声发自内心,却是没有一人听到。

眼前的徐圆朗变地模糊,张须陀那愁苦的面容却又浮现在眼前。

****

张将军要杀萧布衣,那是逼不得已,可他怎么又能想得到,他为了大隋江山,执意要诛灭的太平道就在他的身边?

而且是他最信任之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初的张须陀看似黄雀,看似布下了精妙地陷阱,却哪里知道,那个陷阱却是将自己埋葬!

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又有哪个说的明白?

可萧布衣到底是不是天书所说那样,或者说,那里的天书是预言或者是陷阱,罗士信并不知情!

他神色又是恍惚,徐昶见到,只以为他是狂傲,不由有了忿然之色。

他身为徐圆朗之子,向来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如今见到罗士信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可爹对他却是毕恭毕敬,如何能不恼怒。

徐圆朗却还能笑地出来,“不知道罗将军为什么提及萧布衣?”他显然消息远远落后于萧布衣,并不知道如今萧布衣占据了襄阳。

看起来,他甚至还不知道边陲士族早就高举旗帜造反,他眼前的敌人一个是瓦岗,另外的却是东北方向地窦建德!

太远的地方,他又如何能够顾及?

罗士信回过神来,轻声道:“我只怕他也是将门之人,而且是师尊手上的第一大将!”

徐圆朗脸色微变,失声道:“真的?

将门之人都是师尊一手培养,他和我们也是一样?”

他惊骇的表情不似作伪,罗士信双眸一直盯着他的表情,见状心中困惑,缓缓站起来,“我要走了。”

徐圆朗愕然,“走?

罗将军,你去哪里?”

“无论去哪里,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罗士信淡淡道。

徐圆朗更是诧异,“罗士信,你敢不听师尊之言?”他说到这里,声音已经颇为严峻。

“我只怕他是想反!”徐昶大声道。

罗士信望着二人,轻声道:“我并非想反,徐圆朗,我今日来,只请烦劳你,若是见到师尊就说,士信以后。

不再是将门之人。”

徐圆朗那一刻脸色颇为古怪,并非愤怒,而是畏惧,夹杂着惶惶之意,难以置信道:“罗士信,你在说什么?”

“一入太平门,终身太平人!”徐昶一旁喝道:“罗士信。

太平四道八门,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身为将门之人,身负重托,见识竟然不如我一个火门之人。

实在好笑。

你今日敢走,背叛太平道,我徐昶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他话音方落。

已经纵身前去,伸手拔刀,他忘记单刀已折,拔出断刀砍了过去。

他不是不知道罗士信武功高强,可父亲就在身边,而且武功也高,二人联手,当能拿下这个叛逆。

徐昶主意倒是算的不错。

可做梦也没有想到老爹根本没有出手。

他断刀斩出,离罗士信还是数尺的距离,罗士信已经伸手取了桌上地短棍。

他地动作也不快捷,看起来有条不紊,可在断刀袭来之前,已经举臂刺去。

徐昶见到他棍做剑使。

不由暗自冷笑。

没想到崩的一声响。

短棍蓦然变长了一倍,前端弹出枪尖!

锋芒一点。

劲刺他的咽喉!

徐昶大惊,知道无法躲避,大叫了一声,僵硬不动。

徐圆朗也跟着喊道:“枪下留人!”

寒芒顶在徐昶的咽喉,再也不动,罗士信手持长枪,稳若磐石,双眸望着徐昶,淡然道:“你这种功夫,这种莽夫,一辈子不过是火门的九流之人!”

徐昶汗珠子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徐圆朗也是内心惊凛,终于道:“多谢罗将军手下留情,罗将军要走,我不会阻拦。

可罗将军,你我都是将门中人,你当知背叛师尊地后果……”

罗士信持枪而立,嘴角露出苦涩地笑,“我自出生就被师尊收养,抚育十四年,教我一身惊世骇俗地本领……”

徐昶本想出言讥讽,可枪尖寒芒让他喉间起了层冷疙瘩,不敢多言。

“师尊所言,我觉得天经地义,师尊所命,我断无不从。”罗士信脸上有了惨然之意,“我这辈子,欠师尊的实在太多太多!

我十四那年,师尊让我从军去投张将军,我当是义无反顾,师尊并没有明言让我做什么,我一直跟了张将军六年……”

徐圆朗沉默起来,徐昶见到罗士信双目露出死灰之意,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跟师尊十四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师尊一句话,可跟随张将军六年,我知道了另外的一种活法。

我堂堂正正的做人,明白这世间疾苦,更明白这世上也有仁义二字。

张将军数次救我性命,我无以为报,只有跟随他尽心杀敌。”

徐圆朗半晌才道:“原来罗将军背叛师尊是为了张将

罗士信笑笑,满是讥诮,“我是背叛吗,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接到师尊让我杀张将军之令时,惊骇莫名,不能下手。

后来师尊改换了主意,让我带兵一走了之!

我身负师尊养育之恩,不能有违,可以说是背叛了张将军!

张将军数次救我性命,我在他送死之际眼睁睁的不闻不管,已经是卑鄙之徒。

罗士信先负师尊养育之恩,后欠张将军地知遇救命之恩,可以说是十条命都不够偿还。

可师尊教我武功,让我成名后,却又让我一辈子背负骂名,我觉得已还了他一

徐圆朗终于说道:“我倒觉得罗将军此言差矣,想张须陀东征西讨,杀害义军无数,实在是众义军眼中十恶不赦之人!

罗将军大义灭亲,当是众人景仰才对。”

罗士信右手持枪,左手却拍了下心口,“我也想这么想,可我骗不过这颗被张将军给与的良

徐圆朗蹙眉不语,脸色阴晴不定。

“我虽然觉得亏欠师尊,可觉得亏欠张将军更多,能为张将军做到的唯一之事就是离开太平道!”罗士信沉声道:“徐圆朗,今日我来。

就是要告诉你这些,请你将我原话转告师尊。”

崩的一声轻响,罗士信已经收了长枪,背负皮囊在背,宛若从未出枪一般。

徐昶退后了两步,面色如土,却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

徐圆朗轻叹一声。

“罗士信,你今日如此做法,不怕师尊恼怒吗?”

罗士信冷哼一声,“师尊要取我武功,尽管前来,要取我性命,罗士信眉头也不会皱上一下。

可我只欠师尊一人恩情。

旁人若想取我性命,先掂量下能否躲过我手中的长枪!”

他说完这句话后,大踏步地下楼,再不回头。

徐昶慌忙压低声音道:“爹,这小子虽然厉害。

可我们楼下有十数个高手,不见得拿他不下!”

徐圆朗却是摆摆手,沉声道:“由他去吧。

一入太平门,终身太平人,将门中人,岂能是说走就走!”

太平门人不见得说走就走,江夏郡守周法明却已经有了开溜的打算。

江夏城不见得守得住了,他却没有必要和江夏城的百姓共存亡。

如今地盗匪实在凶悍,简直比官兵还要凶猛。

周法明接到豫章郡被攻克的消息,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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