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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3/5)

凌氏与赵勇说起两个女儿来,赵勇道,“我打听打听知府家的公子,要是个好孩子,这亲事还是很不错的。”

凌氏笑,“我说也是。

还有一样,长卿的亲事,外头有人说的几个,她总是不愿意,这可怎么办?

做姐姐的,总不能落在妹妹后头。

我想着,若是阿白这次中了举,不如我跟苏先生提一提。

先时长卿不愿意,无非是觉着阿白小她两岁,其实两岁算什么,如今阿白也是大小伙子了。”

赵勇还是老话,“我问问长卿再说。”

凌氏心里蹿火,道,“你总是惯着她,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谁家闺女十九还没婆家,我夜夜急得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做梦梦到她成亲能笑醒。”

赵勇自有主意,老神在在,“亲事不比别的,急不得。

你先忙阿蓉的亲事吧。

要头发掉的多就叫长卿给你开个方子。”守着个会医术的闺女,格外方便。

凌氏给丈夫噎个死,转身懒得再说话,随他们父女折腾去吧,看到时老在家里着不着急!

赵勇赵长卿这对父女是不急的,倒是赵蓉知道了知府太太打听她的亲事后,与凌氏道,“姐姐的事还没定下来,哪儿能先说我?

就是知府太太求亲,也该先说姐姐的。”

凌氏只当小女儿乖巧懂事,欣慰笑道,“你姐姐的亲事急不来。

这是你的缘分,人家相中的是你。

我跟你爹爹都觉着知府家门第还可以,你爹爹着人去打听知府公子的品性,若是都可以,便定下来吧,你也及笄了。”

见拿赵长卿搪塞不住,赵蓉撇下嘴道,“知府家虽好,只是娘想一想,不往别处看,就咱们家,腾表哥自小就奔着科举功名的,十七上就中了秀才。

更不必说阿白,比腾表兄还小一岁,十六就中了秀才。

还有阿宁,明年也是要下场考秀才的人。

阿宇年纪小,也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上的官学。

我常跟徐姐姐来往,徐公子跟姐姐一样的年纪,身上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做的诗连我都不如。

门第好有什么用,那是徐知府的本事,又不是徐公子的本事。”

凌氏道,“就是徐公子没功名,以后捐个官儿一样是前程。

关键是人品好,只要人品好,以后你日子顺遂。

你小小年纪,也不知这些事,别管了,有我跟你爹替你操心呢。”

赵蓉不大乐意,暂时也没说什么,又道,“娘,宜华说她家里爹娘找了她来,想赎她出去呢。”

凌氏本就不大喜欢宜华,听小女儿这般说,并未多问,道,“她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原打算在府里小厮里给她寻个女婿。

既是她家里人来了,便放她出去吧。

她服侍你一场,赎身银子倒也罢了,再赏她两匹料子给她做嫁妆,也不枉你们主仆一场。”

赵蓉笑应,“好。”

因着打发了宜华,凌氏难免问赵长卿一句,“永福的年纪也不小了,你心里有打算没?”

赵长卿笑,“母亲放心,我总不会亏待了永福。

倒是宜华,母亲别嫌我多心,从没听她说过老家,她原是小时候被人贩子拐了的,后来给人牙子几道转卖,到了咱们府上。

哪里来得父母?

那丫头这般出去,定是寻了好去处的。”

凌氏不大信,道,“这怎么能?

就是她想外嫁,直接跟我说一声,难道我会拦着?

咱家又不是那等刻薄人家。”

“希望是我多想了才好。”

不得不说,赵长卿十分具有预见性。

只是赵长卿也未料到,皆因宜华,直惹出一桩天大的祸事!

赵家去朱家给朱老太太请安,刚没说几句话,就见朱大太太与朱六太太联袂而来,晚辈们自然又是一番见礼。

凌氏初时没留意,还是那丫环接了小丫环捧上的茶奉给朱大太太时,凌氏给惊了一下子,她本就是无甚心机的人,立刻道,“宜华?

这不是宜华吗?

你怎么到老祖宗家来了?”

朱大太太心下恨的发抖,面上依旧笑着,“如今不叫宜华了,改名荷花。

这丫头有福气,我准备调理好了,就把她放了给律哥儿做屋里人。”

到底曾是女儿贴身丫环,凌氏纵使小户出身也觉着脸上火辣辣的。

朱大太太笑道,“还得多谢蓉姐儿,调理得这么好的丫头,这姑娘身边儿的大丫头就是不一样,格外温柔懂事些。”

赵蓉再也料不到宜华竟跟朱律有一腿,顿时气得不轻,只是想着朱大太太原是三品诰命,又是长辈,实在知要如何应答,只得六神无主的望向母亲凌氏。

凌氏脸色紫胀,浑身颤抖,话却说不上来。

赵长卿拍拍母亲的手,笑着接了朱大太太的话,道,“大舅奶奶这话可不敢当。

这丫头也是奇怪,前些日子好端端的说自己亲爹亲娘来赎她,我们家向来宽待下人,想着亲爹娘来赎,赎身银子也没要,我母亲还赏了她两匹大红料子做嫁妆,就放了她出去。

荷花,你是怎么入得朱家,说一说,也叫我听个明白。

你爹呢?

你娘呢?”

赵长卿两句话就把荷花问得面色泛白,赵长卿微微笑道,“我们小户人家买个奴仆丫头,也得正经的经牙婆的手,一个个的挑过才成。

大舅奶奶从哪儿买得这丫头?

当真是极好的眼力。”

朱老太太默默的听了片刻,沉了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朱大太太忙换了一套说辞,糊弄着朱老太太道,“原是阿蓉的贴身大丫头,不知怎地,稀里糊涂的进府做了律哥儿屋里人。

我正想着,这般不大合适,打算退了这丫头给阿蓉继续使唤呢。”

赵长卿一语诛心,“大舅奶奶这话就过了,我做大夫的人,荷花眉心已散,已非完璧,难道肚子里揣着律少爷的孩子再退回我家,那以后生下来是姓朱还是姓赵呢?”

不待朱大太太说什么,朱老太太将八十四的人了,半点不糊涂,这片刻间已明白了来龙去脉,抄起一个茶盅就摔到了朱大太太的脚下,怒斥,“我还没死,你就敢在我面前欺负到你妹妹的头上!

待我闭了眼,你眼里还有谁!

滚!”

朱大太太哪里还坐得住,连忙起身,脸上胀红说不出话。

朱六太太忙劝,“老太太息怒……”

“你们妯娌有说有笑,想必这好主意也有你的一份吧!”朱老太太厉声一句话,朱六太太也不敢说话了。

还是赵长卿见朱老太太气得脸色都变了,连忙叫丫环取了静心丹来,服侍着朱老太太服了一粒,温声劝道,“不过一个丫头的事,里头误会是有的,老祖宗别大动肝火,都是我们晚辈的不是。”

朱老太太闭目长叹,道,“自你大舅爷出去做官,一晃将将四十年了,除了我去帝都住过一阵,他回边城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不多不少,只有八回。

这些年,我身边所伴的,就是你们这些孩子。

你祖母是个心里有嘴里不会说的性子,我常说她笨,如今看来,这笨得人有笨的好处,起码子孙孝敬,比我这老婆子有后福。”

赵老太太也是头发花白的年纪了,见朱老太太伤感至此,不禁道,“母亲莫这样说,咱们都是母亲的儿女子孙呢。”

朱老太太叹道,“我在一日,你每月来看看我,这是咱们母女的情分。

我若哪天不在了,你也不必再过来了。

这个家,也就是这样了。”

“好了,都下去吧,我也累了。”

赵长卿自幼就常来给朱老太太请安,虽说比不得朱铃她们守着的亲近,这些年,与朱老太太也很有些情分。

朱老太太是怎样辛苦的为这个家族费尽心血,赵长卿是眼见的,如今,朱老太太灰心至此,赵长卿亦是心下酸楚,含泪道,“老祖宗若是累了,不如去太爷别院住些日子,少来夫妻老来伴,彼此做个伴多好。

老祖宗操心一辈子,也够了。”嫡亲儿孙,都凉薄至此!

但凡朱大太太有一丝敬重之心,就不该将这种事拿到朱老太太面前说呀。

握住赵长卿的手,朱老太太老泪纵横。

朱老太太当天就有些不大好,不过三五日便起不来身了,朱太爷也自别院赶回了家中,看过朱老太太后,朱太爷吩咐长子道,“把你二弟、三弟、五弟都叫回来。”

朱大舅爷脸色十分憔悴,道,“儿子这就去写信。”

朱六舅爷跟了朱大舅爷一道,与兄长出了屋去,低声商量,“大哥,孙辈的也都叫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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