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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4)

她是公主,身份不一般,来迟自然不会有人不满,反而都笑得比先前更灿烂,纷纷围着她请安。

这边的情况一刻钟就有人传一回话,嘉禧公主听闻后虽说还算放心,但也没有亲自看一眼来得安心。

如今见苏眉正笑着和几个闺秀说话,眉开眼笑的,不见打长孙那种疯癫模样,暗暗点头。

嘉禧公主知道苏眉跟前除了紫葵,还有孙儿安排的丫鬟,见她神色如常人,便没再多去留意。

满堂的宾客,她得千万要守住,不能把自己的担心流露在表面,叫人看去留个嘀咕,那也相当于功亏一篑。

但小姑娘们凑一块儿,并没有长辈们来往那种谨慎,即便心里有想法都还得遮掩一二,阴阳怪气地再暗暗挑拨,她们多是直来直去。

于是苏眉就遇上了最严峻的考验,被一个下巴尖尖的姑娘挑着眉刁钻地问道:“你这是摔到脑子好了才敢见我们吗?”

明着说先前的流言不假,毕竟传了近十日卫国公府才搞这么个宴会,即便苏眉现在好好的,又有谁能证明之前她没疯?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这里头有与苏眉交好的,立刻愤愤地反驳:“清宜县主,您这话什么意思?

!”

清宜县主骄傲抬着下巴,根本不屑接腔,只冷冷盯着苏眉看,针对之意十分明显。

她母亲是郡主,虽然比不得嘉惠公主这个姨祖母,可父亲正被皇帝重用,在这些闺秀中自视高人一等。

什么侯伯家的姑娘,都不如她身份高。

苏眉被她盯着,缓缓地眨了眨眼,对上名号后,心中警铃大作。

这个清宜郡主曾被紫葵再三提起,说自己不知怎么就把人得罪了,只要遇见非得掐她几句。

所以这就是掐她来了。

“县主这话……”苏眉眨眼后,捏着帕子吞吞吐吐,小模样别提多么委屈。

在清宜县主眼里,这就是她心虚了,当即更尖酸刻薄地道:“答不上来了?

你倒是说呀,别真是跟传言那般,要一女侍二夫,平白污了我表哥的名声!”

在场的闺秀们都觉得这太过分了,虽然敢怒不敢言,看向清宜的目光里多少带了替苏眉的不忿。

紫葵更是忍不住外人这么欺负姑娘,想要开口维护,却不想苏眉捏着帕子扭头就走。

众人愣了愣,以为她是被羞辱得恼怒了,清宜县主正要得意地笑,准备嚷嚷得更大声一些。

一道惊天动地的哭声在此时响彻园子。

被人同情的苏眉三两步跑到嘉禧公主跟前,哇一声哭了,边哭边大声道:“眉眉承蒙公主厚爱,可流言诛心,我与世孙的亲事还是就此作罢。

眉眉清白的来,清白的走,省得再多受人诛伐!”

她是真的放声痛哭那种,眼泪说来就来,那一气叫滔滔不绝,震惊了嘉禧公主。

清宜县主在她去告长辈的哭声中也惊了。

苏眉怎么能那么无耻,说不过她就告长辈?



因着苏眉话有所指,听见的夫人们都先扭头去看她刚才所呆的位置,她们目光刚扫过,围成一圈的闺秀们纷纷往后退一步。

把刁难人的清宜县主突兀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成为聚焦点,清宜脸色一阵红一阵青,难堪得手足无措。

苏眉还在哭着,觉得这么干嚎有点儿不够,眼尖看见紫葵身边有颗两人围抱粗的大树,就朝树那边跑。

嘉禧公主还有点懵,见她居然撞树,下意识就去拽人。

苏眉顺势一脑袋重重顶她肚子上,两人翻做一堆。

夫人们惊呼,下人们惊喊着公主,好好的宴客处霎时乱成一团。

苏眉在被扶起来时还呜呜哭着说不如死了干净,楚楚可怜的让不少人感触。

好端端的,被人传成那样,可不就是无妄之灾!

真是可怜见的。

有心善的夫人自发上前安慰她,杜氏从人群里过来,帮她扶正歪了步摇,眼泪也刷刷地落下。

边哭边骂:“我可怜的三姑娘,究竟是那个丧尽天良要置你于死地啊,侯爷不在家,就这样欺负我们吗?



这些黑心肝的,迟早要穿肠烂肚,下那阿鼻地狱!”

本来就是姑娘家两句口角,直接变成是针对忠义侯府了,不得不说杜氏此时算帮了个大忙。

苏眉哭得越发上气不接下气,嘉禧公主终于从被她顶得那一下里缓过气,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脸色铁青怒道:“清宜!

你究竟都对三姑娘说了什么不敬的话,你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

清宜没想到苏眉会剑走偏锋,在大庭广众哭得连仪态都不要了,败得惨白着脸连连摇头:“姨祖母,她……她是装的!”

“你住嘴!

今日你母亲身子不适没能来,你倒是尽给她丢人!

你且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嘉禧公主恼怒得丝毫不给她留面子,让惠嬷嬷去把人带下去,末了又吩咐人把苏眉也扶下净面,再三交代要照顾好她。

满场的人看着,再有疑虑都默默咽回肚子。

杜氏一番话可不是点醒所有人,在这个事情上揪得太过,得罪的不但是忠义侯府,还有卫国公府。

即便苏眉先前真疯过,但她今日就是好好的,站在她们跟前。

这之后谁都会对前世绝不口提,甚至回去后还得帮着大肆宣扬帮着卫国公府洗清那些流言蜚语。

嘉禧公主虽然气得不轻,但事情好歹达成目的,心里总算有点儿安慰。

强撑着现在还扭着疼的肚子,暗暗骂一句苏眉那石头脑袋,再度笑着招呼宾客。

苏眉被扶着下去,拐出园子,在没有宾客的时候哭声就收了。

清宜耷拉着脑袋,不服气地红了眼眶,耳边忽然没了哭声,猛地抬头朝她看去。

只见苏眉捏着帕子按了按红肿的眼,在她看过来时还挑衅地做了个鬼脸,然后哼一声扭头,给清宜一个冷傲的后脑勺看。

清宜几乎要气疯了,知道自己上了当,尖叫一声要冲过要撕打。

惠嬷嬷眼明手快抱住人,跟着两个婆子连拖带拽把人弄走。

“姑娘,你刚才真撞上了可怎么办……”紫葵回想起来却心有余悸。

苏眉甩甩帕子,想要笑,不想哭得太卖力,张口先打了嗝。

她捂着嘴,缓了片刻才说:“我能是让自己撞上去的人吗,要是没人拉我,我可以半途就昏倒,那样的场合呆得我头疼。”

她说着去揉揉太阳穴。

是真的头疼,吵吵嚷嚷的,还得小心翼翼应付人,实在是耗费精神。

紫葵听她说头疼,扶着她走快了两步,到今日嘉禧公主拨的客院暂且歇息。

有清宜一事,即便苏眉后面不再露面,宾客们也不会再说什么。

她安心地松了头发就躺倒,打了两个哈欠,想着早上起得实在是太早了,就昏昏入睡。

紫葵还是忧心她刚才说头疼的事,让人把许郎中请过来,她睡得沉,号脉时都没被惊醒。

“紫葵姑娘不用担心,估计是三姑娘刚才哭得太过用力,头部气血不足才导致难受。

让她睡一觉多半就没事了。”

许郎中捏着山羊胡子无奈地笑。

三姑娘真是让人操碎心啊。

紫葵这才终于放下心,让许郎中就先留在客院,等苏眉醒来再看看情况。

园子里发生的事很快就被报到林恒礼那边,一切进行得比他想的更顺利,甚至连他和林以安都不用再在众人跟前露面,对此他十分满意。

可转念一想到那么多的宾客在,还是得走走场面,便整整衣襟,准备到祖母母亲跟前请个安,让今日这场请宴算圆满落幕。

此时已经临近午饭时辰,吴子森不知在林以安跟前转了几百个圈。

“怎么还没有消息送过来,许郎中也被喊过去,表妹那边怎么样了。”

他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林以安已经换到了第三本话本,温和笑着劝他:“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你放屁!”吴子森忍不住骂了一句,“你的安排呢?

别是人在这中途反悔了!”

林以安还是那般悠闲地翻了一页书,“世子别着急,该急的不是我们,她也不可能反悔。”

吴子森崩溃一般抓抓头发,到底除了等没有更好的办法,终于不再打转,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出神。

林以安此时抬眼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被日光照得发白刺目的窗纸,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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