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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2/3)

青渠又不好问她什么,马车开动后她挑起窗帘看,发现罗三少爷居然在后面追。

一群下属跟着,他追得很急,差点绊到了东西,有人拉他然后他就停下来了,他看着她们的马车脸色不太好看。

青渠回过头想说话,却看到宜宁直望着车帘,面孔竟然湿漉漉的。

“小姐,您这怎么了跟奴婢说啊。”青渠又是直性子,珍珠弯弯拐拐的套路她不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拉着宜宁就问,“您这哭什么呢。”

刚跟自己三哥出来的时候不是高高兴兴的吗。

宜宁摇了摇头,她怎么跟青渠说。

发现罗慎远在监视她?

还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丫头。

为什么监视她,他的理由一点都站不住脚,他罗慎远辩才卓绝,当年舌战翰林院学士亦能胜出。

连个理由都编不出来岂不是可笑。

等回了英国公府,她刚下了马车不久,珍珠就匆匆地过来了。

刚惊讶于宜宁为什么哭过,但想到发生的事情,还是没有多问。

而是说:“小姐……您走后不久,李管事就过来了。”

宜宁进屋子喝了口茶平复情绪,点头让珍珠继续说。

珍珠才说:“您不在,堂太太就见了李管事,老太太现在让您过去见她……”

宜宁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这下休息也没有休息,就去了魏老太太那里。

魏老太太刚喝了药,正靠着墙在凝神听魏嘉说话,她的声音清亮又明快,像小鸟啼叫一样。

魏老太太看到她就像看到小时候的明珠,明珠那么点大的时候就是这般稚嫩可爱的,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惆怅。

丫头挑了帘子让宜宁进去,魏老太太就让魏嘉先出去了,拍了拍罗汉床让她坐下。

“宜宁……这几日你着实辛苦。”魏老太太顿了顿说,“田庄租子那事,我亲自过问了。”

魏老太太听了许氏和李管事的话,难不成要训斥她?

宜宁抬头看向魏老太太,她和魏老太太一向不怎么交心,也就是父亲出事之后关系才近一些。

“祖母,田庄租子的事……”

她微笑着摇头:“不用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你是魏凌的女儿,你也是我英国公府的小姐。

你做的决定他们要听从,只要随后的责任你负得起,我不会干涉你。”

要是此刻连宜宁都不信了,她要去信谁?

宜宁松了一口气说:“谢过祖母。”

宜宁从魏老太太那里出来,看到许氏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监督魏嘉读书。

魏嘉读一会儿就嫌累,把头靠着母亲怀里撒娇。

许氏理着女儿的发,笑着说:“你读书不如你哥哥,他争强好胜,万事都喜欢分个高低。”

风吹起树影摇动,魏嘉张大眼说:“那多累呀!”

许氏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咱们嘉姐儿不读就算了,以后你靠着你父亲、你哥哥就行了!

我看你也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懂。”

这时候魏嘉看到宜宁出来了,笑着跟她打招呼。

许氏则淡淡地没有说什么。

宜宁向魏嘉点了点头,随后出了魏老太太的院子。

回到东园里,她闷头睡了一觉。

庭哥儿的功课也没有过问。

她突然就累得什么都不想过问了。

第二日醒的时候才刚到卯时。

这夜是松枝在守夜,听到动静之后点了油灯进来。

卯时还没有天亮,但是外面的景色已经依稀可见了。

小丫头绞了热帕子递给宜宁擦脸,宜宁边擦边问松枝:“我听说你常寄信出去?”

“是寄给家里父母的。”松枝边给她穿鞋边说,“他们在老家总是不放心我。”

“我记得你父母都是罗家田庄的佃户,不认得字吧?”宜宁继续问。

松枝勉强笑了笑说:“乡里的里正是认字的,同姓还出个秀才。

他们拿去问这些人就是了。”

宜宁就没有再问下去了,再多问也没有意思。

珍珠已经带着大小丫头端着衣裳进来,要给她梳洗了。

梳洗好之后她靠着临窗的罗汉床看账本,庭哥儿从外面跑进来。

他看到宜宁穿着一件宝蓝色敞袖的褙子靠着窗,衬得肤白胜雪。

他赖在宜宁身边,要她去看院子里刚开的仙客来。

“就在东厢房旁边,开得可好看了!”

宜宁被他牵出来,正好看到魏颐带着小厮走在回廊上,遇到她的时候魏颐侧过身。

笑道:“宜宁妹妹,我听闻你老家在保定?”

宜宁站定,见魏颐背着手离她远远的,她道:“魏颐堂兄这是什么意思?”

“我自小在京中长大,没去过保定。”魏颐说,“宜宁妹妹对保定街巷应该熟悉的吧?

我正打算去,还望宜宁妹妹跟我讲讲。”

“青渠。”宜宁喊了一声,“堂少爷没去过保定,你跟堂少爷讲讲保定吧。”

魏颐听了脸一沉,她竟然用丫头应付他?

他说:“魏宜宁,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沈兄到现在都不怎么见人?”

“那又怎么了。”宜宁笑了笑,既然魏颐不客气,那她也不用客气了,“我与沈玉的事,与堂兄何干?”

“你……!”魏颐发现她的确伶牙俐齿,模样又生得漂亮,难怪沈玉念念不忘。

两人正狭路相逢着,回廊那头却疾步走来一个人,到宜宁面前后跪下行礼,通传郭副使来了。

还是为了魏凌的事。

魏凌的事前两天才刚刚平息下来,但是这次的事比前一次还要严重。

皇上派了都察院的人一起去宣府,都察院的人发现宣府储存在粮仓的一年的军粮和军饷凭空消失了。

往上一查,下令调仓的正是魏凌,这些东西现在放在魏凌在宣府的住处的地窖里,藏得好好的。

皇上听了勃然大怒,他对于贪污的容忍度其实还比较高,但是这要没越过他的底线。

他的底线就是贪污赈灾款和军饷,这叫发国难财,他是绝不会放过的,发现了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皇后都没能劝得住他,圣旨都写好了。

阴沉的天上空闷雷滚动,晴了好几日了,是要下场雨了。

宜宁听了郭副使的话瘫软在太师椅上,听着闷雷声响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魏颐是跟着她一起来的,想到她刚才伶牙俐齿的样子,现如今和游魂一样,他又于心不忍:“喂……我看你还是跟堂祖母说吧。

明日要是圣旨来了她没有做好准备,你恐怕更难收场。”

宜宁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她已经叫人去喊程琅了。

就算程琅帮不了魏凌,但这个时候总能帮魏家的。

程琅刚到了下衙门的时间就匆匆赶来。

魏颐站在正堂里,就看到一个穿着官服,面容俊雅的公子走进来,他恭敬地和宜宁说话,似乎低声商量着什么。

他带来的人守住了正堂门口,看起来气派不凡。

魏颐看到朝廷官员俯身跟这位十四岁的堂妹说话,看都没看他,他有些尴尬,突然觉得自己站在正堂里有点多余。

郭副使还没有走,知道这位程琅曾是探花郎,向他抱了抱拳说:“我等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皇上在气头上,谁说都听不进去。”

“现在是担心牵连到魏家的其他人。”程琅说,“宜宁,我看外祖母还是要进宫见一见皇后才行。”

“只怕皇后不肯见我们。”宜宁说,“不过如今只能试一试了。”

英国公府现在压在她头上,再重她都不敢喘口气,生怕一时不慎就摔毁了。

“国公爷平日虽然广结善缘,但位高权重,得罪的人也是一箩筐的。

恐怕除了忠勤伯外还有落井下石的,还要防备才是。”程琅又说,“不过没关系,我先陪你去静安居吧。”

宜宁只能点了点头,今天这事还真是瞒不住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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