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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和回家一样(2/3)

你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从情报科室和内勤部两个方向,两条走廊探出来几个小脑袋——都是叽叽喳喳的兵站姐妹,她们好奇的观望着,远远的看着这个翩翩有礼的神父。

只怕这位魅力十足的东方人在司务长手里受了委屈。

“够了!”霍卡火冒三丈:“你们在看什么?

!”

江雪明:“我要回到刑拘室里?”

霍卡:“是的,贝尔小姐会问你一些问题,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江雪明:“好的。”

霍卡松了一口气:“现在你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

神父?

我希望你能正视这件事。”

江雪明:“可以把我的牛肉干还给我吗?”

“那是证物...”霍卡刚想拒绝,可是看着神父这慈眉善目的表情时,他居然动摇了,“呃...那只是牛肉干对么?”

江雪明:“是的,在胳膊壮的杂货铺买的。

一斤要一百多块钱呢,很贵。”

霍卡:“也是,这里的伙食不好。

你等会,我去检验科把东西拿过来,你先到刑拘室里呆着。”

江雪明起身,拿走衣物和帽子:“谢谢。”

等到霍卡起身去找东西,他又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从外勤部跑来两条K9警犬单位,都拥有青金血脉,是远征时代留下来的功勋战狼。

它们环绕在神父身侧,两爪趴地索抱,要一起玩。

看见霍卡司务长来了,这两头狼是一点都正经不起来,完全没把这个远征时代的小警长放在眼里。

“真是见鬼了...”霍卡小声嘀咕道。

......

......

贝尔小姐推着眼镜,抱着人员档案反复确认。

“你来自布伦威尔?”

江雪明已经换上囚服,他两手搭在膝盖上,点了点头:“是的。”

贝尔小姐追问道:“你所在的家庭很复杂,你不是亲生的?”

江雪明:“是的,具体来说,布伦威尔是个小城市,它头上就是二十九区,那是个重要的交通枢纽,自小我的家乡就闹癫狂蝶,我的父母都是人贩子。”

贝尔小姐:“哦...”

江雪明:“这和案情有关吗?”

贝尔小姐:“我只是想了解了解你。

张从风先生。”

江雪明:“嗯。”

贝尔小姐:“我考过精神学科的行医资格证,关于你这桩暴力犯罪事件,其实能从精神疾病领域来解释你的行为...”

江雪明:“我没有以病脱罪的意思。”

贝尔小姐:“不是...我...”

江雪明:“还是说你想帮我脱罪?

送我一个人情?”

贝尔小姐心慌意乱,说实话她正想这么做来着——

——此前接到阿蒙娜的求救电话时,她已经陷入心灵崩溃的糟糕境地,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救助这个小女孩。

张从风就这么出现了,这个男人就像上帝派来的神使,他把达芙妮和阿蒙娜从魔窟里捞出来了,现在又对国王帮的一群地痞流氓拳打脚踢,哪怕他伤了那么多人,贝尔还有一点点私心,她就想帮助这位神父脱罪,用精神疾病的名义来解除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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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小姐岔开了话题。

“在幼年时期,你遭受过父亲的暴力吗?”

江雪明不假思索答道:“经常。”

贝尔小姐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并非是...”

“你并不是故意要挑起我的痛苦回忆,这点我知道,我明白。”江雪明想起了童年,情绪很平静:“这点很像模仿犯,我也是个心理医生,人们在面对强权压迫时,通常会模仿强者的行为,拟态强者的思想——这是一种求生手段,发自本能的。”

贝尔小姐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神父,您的养父是如何对待您的?”

江雪明的思绪飘到了更远方。

“我家里以前有一条狗,我会偷偷送饭给它吃,它是从山里跑来的,一开始我的养父不愿意养它。

只因为我分了一些饭给它,所以它留下了。”

“我经常会挨打,说实话我并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习成绩也一般。

这些并不是养父殴打我的理由,你能理解吗?”

“就像家里多了一个沙包,我们的生活里总有一些痛苦,它们无处可去,比如今天的天气不够好,太阳没有顺遂我的心意,今天的运气不够好,彩票没有顺遂我的心意,今天我要追求的姑娘不够好,她依然没有回应我的心意。”

“这些事事不如意的想法堆砌起来,就变成了棍棒和拳脚,我这个沙包会遭受这些虐待。”

雪明在谈起这些事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贝尔小姐——

——他知道语言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量,尽量不想去影响贝尔的精神状态。

“我也会报复养父,我会从厨房偷一些剩饭去喂狗,这让家里人非常生气。

倒不是我在浪费粮食,而是我浪费了家庭的资源,我越线了——来到了主人翁的角度,私自接纳了一条狗,让它变成新的家庭成员。”

“我的养父把我和狗关在一起,关在柴房里,过了大概有...我记不太清...”

雪明挠着头,砸吧着嘴,他从桌上拿来一条牛肉干,又送去贝尔小姐手里。

“你要吗?”

贝尔小姐感觉心头有一块重石,她喘不过气:“我...您吃吧。”

雪明:“大概是关了有七十多天,我和它过的寒假,那个冬天不算冷。

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贝尔小姐:“您生病了?

您要死了?”

雪明笑道:“我的寒假作业没写!

哈哈哈哈...”

贝尔小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突然有些生气:“这玩笑不合时宜!”

雪明接着说:“不,我就是那么想的。

因为生活里没有人来告诉我——这是否是正确的,这是否符合常理,对一个孩子来说,如果你让他跟着痛苦一起长大,那么痛苦对他来说就和呼吸一样自然,反而离开痛苦时,他会窒息。”

贝尔小姐神神叨叨的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江雪明;“这就不好说了,可能我没有逃出来。

小时候你想,生活会一直这么下去吗?

换了一个大一些的笼子,它依然会这么持续下去吗?”

贝尔小姐沉默了。

江雪明自顾自的啃牛肉干,也没去照顾这接线员的情绪了。

过了几分钟,贝尔小姐接着问道;“是您的童年经历让您有了暴力倾向吗?”

江雪明:“不,我不这么认为,我一直都惧怕暴力,和战帮的二十来个人对打的时候,我心里很害怕。”

贝尔小姐:“您甚至没有受伤...”

江雪明:“那我应该感谢枪匠,感谢骑士战技。”

贝尔小姐:“您有爱人吗?”

江雪明:“目前来说没有...”

贝尔小姐:“我二十一岁,刚毕业...我想了解你...如果您有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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