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姐妹们，我可爱的小布丁们，我们在这阴暗的角落里已经待了太多的日子……阴暗把我们遮挡，让我们无法受到阳光的照射，让我们的生活变得乱糟糟。”

“没有人生来就是坏人，我们每一个都是好人，但命运却从来不眷恋好人，命运只喜欢坏人！”

“所以，我们要做个坏人，我们要行恶事，我们要以恶治恶，我们要以暴治暴……在地狱厨房这片极致的黑暗里，只有做个纯粹的坏人，才能活得更好。”

杰罗姆咧开嘴，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像人类的惨笑声：“嚯嚯嚯……如今整个纽约都陷入到了一种混乱之中，这种混乱正是新的变革，这新的变革正是我们带来的。”

“为了我，也为了你们自己，请发起冲锋吧，我会在这里注视你们，我会在这高山上注视你们。”

“我们会取得胜利，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

杰罗姆攥紧双拳，向前狠狠地一挥。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Joker！”

“Joker！”

“Joker！”

“…………”

伴随着这巨大的欢呼声，小丑军团立刻四散而开，他们要征服地狱厨房，他们要将这里献给他们的神明，伟大的小丑大人。

这些脸上涂抹着油彩的疯子们，攥紧了手中的钢刀，攥紧了手中的枪炮，冲向了曾经欺压他们的恶人之处。

他们如同一匹匹不怕死的饿狼一样，宁可承担着随时死亡的巨大风险，也要迎风前行。

这是一场盛大的捕猎。

鲜血，哭喊，火药，硝烟，伤残，死亡……

生命的软弱与卑微在此刻全部揭露出来。

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这是一场极乐盛宴。

杰罗姆站在地狱厨房的最高处，俯视着下方的战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声呢喃道：“嘿，Smile饮料的效果非常好，这帮家伙已经彻底忘记了悲伤，他们的心里只剩下快乐……”

“他们现在只剩下快乐这一种情绪，他们在这种快乐下，悍不畏死……嘿，真是有够疯狂的，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他们还没有彻底展现出Smile饮料的神奇之处……”

“这场舞会开得有些早了，按照我原本的想法，这场舞会应该等到杰罗麦那个家伙也变成小丑之后，再进行……但不得不提前了，谁让【他】出现了呢？”

“嘿，虽然不清楚您在谋划什么，但我知道您一定也希望纽约乱起来……这也算是我对您的一个呼应了，我期待与您——将‘小丑’真正带到这个世界的存在，好好见上一次。”

“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父神？

散播混乱者？

还是另一个小丑呢？”

杰罗姆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道：“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想得越多，头便越疼……嘿，我就在这里等您好了。”

“嚯嚯嚯，真的好希望可以见到真正的【您】啊！”

…………

问：彻底占领地狱厨房需要多长的时间？

答：需要三天！

这是杰罗姆通过实践得到的准确答案。

只花了三天的时间，被杰罗姆用Smile饮料感染的二代小丑军团们，便彻底占领了地狱厨房，一切都出奇的胜利。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喝了Smile饮料的人都会变成疯子，都会成为杰罗姆的部下。

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个关于适配性的原则。

能成为小丑军团的人，身上一定会有一个共性，一个相同或趋同的要素，那便是这个人的命运要足够的悲惨痛苦。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沉湎于Smile饮料带来的快乐，爱上这种快乐，离不开这种快乐。

最后，也将被这种快乐所支配。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沉湎于Smile饮料带来的虚假快乐。

苦难是有临界值的，在没有到达临界值之前，人们只会做出一个选择，便是忍受。

事实也的确如此，趋利避害自古便是人类的天性，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未发下时，骆驼不会害怕恐惧，甚至还会坦然接受那一根稻草。

其实，所有的人种都是一样的，在没有到最后一刻时，在没有彻底，都会选择忍受下来。

一旦闪出退下来的念头，便不会再前进，也不会

当强硬的帮派势力以及黑道家族们遇到这些狂徒时，就像鸡蛋碰在了石头上，一瞬间便撞个稀碎。

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大战中，纽约的地下皇帝金并没有出面。

当一位领头蛇不再时，剩下的蛇群自然便失去了主心骨，孱弱得连小鸡崽也打不过。

金并去哪了？

这个问题，不仅金并的手下很关心，杰罗姆也很关心。

因为在杰罗姆的眼里，金并是一件非常合格的战争兵器，他有着超强的身体素质。

而一旦他被改造成小丑军团，那将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杰罗姆需要一个这样的手下，总不能每次出场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这太lou了。

但很可惜，即使杰罗姆翻遍了整个地狱厨房，也没有找到金并的身影，金并似乎凭空消失了。

这让杰罗姆伤心了一个小时。

那么金并去哪了呢？

地狱厨房。

在一间明显花费了重金建造的安全屋内。

纽约的地下皇帝金并躺在担架上，他的脸色十分惨白，整个人病恹恹的。

他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壮身躯，他身上的骨头全部断裂，他再也不能站起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

万幸，他的舌头没有被摘下，还能说出话来，但每说一句话，身上都会爆发出巨大的疼痛。

活着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更可悲的是，他连自杀都做不到。

那家伙真是一个恶魔！

金并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之中全是浓郁的恐惧。

这一段时间，金并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只要闭上眼睛，他就会看到一双猩红的眸子。

那是一个疯子，一个无比可怕的疯子。

那是在地狱厨房疯狂屠戮，留下赫赫大名的魔鬼撒旦。

撒旦恶狠狠地扯出了他的脊柱……

不过，当他醒过来时，他的脊柱还在，只是再也无法行动。

那是一场梦吗？

金并有时会这样想，不然，他现在应该是一个死人。

毕竟，从未听说过有人脊柱被抽出来，还能活着……

但如果真的是梦的话，他现在不应该变成一个残废。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响起。

金并仅剩的一颗独眼中出现了喜悦，是靶眼回来了吗？

他没想到靶眼竟然对他如此忠诚？

哪怕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靶眼仍然称呼他金并大人，仍然愿意效忠于他。

他看错了人性，他认为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

但靶眼并不是。

那一夜是靶眼越狱，救下了他。

“我应该对他好一点的，我应该真的把他当成自己人，但我还是不能放松，我不能真正的判断，他救我是不是为了我的财产……”金并心道。

靶眼拎着两大袋食物，来到了金并身边。

他从袋子中拿出一瓶葡萄糖，娴熟地为金并打上点滴。

这才开始吃饭，他吃的是曾经难以下咽的压缩饼干。

两人之间，保持着某种莫名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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