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挚友情深(1/2)
徐志穹在宅院里待了一夜,灵正则和洪振康等人,也在院子里睡了一晚。
次日天明,灵正则带领众人启程,洪振康走一步,哭一步,嘴里含混不清,絮絮叨叨,好似因劫后余生,喜极而泣,又好似因痛失银两,心如刀割。
“寡,寡人,那是寡人的钱……”洪振康坐在门口,不想走了。
灵正则轻叹一声:“王爷,您赚钱的日子多的是,可我们几个的工钱,您可不能耽搁了,我是七品的刀子,一天五两银子,您还答应多给二百两,这事没忘了吧?”
洪振康抽泣一声道:“不给!
你们办事不力,寡人一个子都不给。”
灵正则一皱眉道:“王爷,这话说得却不地道。”
宫银德在旁嗤笑一声:“别难为王爷了,咱们下山去吧,让王爷在这多哭一会。”
眼看游刀们要走,管家赶紧上前劝住。
这几个游刀要走了,洪振康和管家谁也别想下山。
“王爷,些许几个工钱,咱们给了就是,这点银子不必和他们计较。”
可徐志穹没这么做,强迫梁振杰唤起记忆,会造成他情绪失控。
茶香游荡于唇腮,徐志穹甚是满意:“这么好的茶,就我一个人喝了,倒是可惜。”
洪俊诚也不是宦官,为什么他能够掌握这项茶艺?
常德才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是奴家能见的朋友么?”
梁振杰神色凝重道:“运侯,我跟你说过,这茶艺我见过,但此间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洪俊诚会把这茶艺显露出来,为什么他遮掩不住这一特征?
“官人辛苦了,官人快进来坐,奴家给官人煮了汤,官人快来尝尝。”
李沙白看了看眼前的两名女子和一名男子,问道:“你们怕生人么?”
残柔星宿和初代神君又是什么关系?
又和洪华霄闲叙片刻,徐志穹起身告辞。
弟子们赶紧离去,洪华霄当着常德才的面,给徐志穹磕了个头:“今生大仇得报,这份恩情,洪某此世不忘!
今后但有使役,赴汤蹈火,洪某绝无半句推辞!”
徐志穹笑道:“多日不见,特地找你喝杯茶。”
徐志穹岔开了话题:“先莫说打仗的事情,咱们只说泉乡的泉水,我听说那里的泉水很甜。”
常德才的茶艺,是残柔星宿教的。
徐志穹问道:“不知何人能把握这要义?”
常德才摇摇头道:“主子莫要笑话奴家,奴家只会这点小手段,若说最好喝,却是折煞奴家了。”
“梁兄,你去过泉乡么?”
常德才神情严肃,且小心问一句:“主子想见星宿,却为何故?”
“老常,给我沏杯茶。”
李沙白将茶水一饮而尽,轻叹一声道:“我一位挚友,难得的挚友,将这茶艺学得炉火纯青。”
泉乡之战,他有了些印象。
这位挚友是谁?
常德才把茶沏好,在茶杯上轻点三下,端了过来。
离开了大宅,徐志穹回了罚恶司,走到中郎馆,但见夏琥一脸春风迎了上来。
徐志穹一怔,点点头道:“还有什么需要留意的地方,你且一并告诉我,顺便把这茶艺教给我。”
常德才取了茶饼,研成沫,沏了杯好茶汤,还不忘在茶杯上叩动三下,注入了少许气机。
“刚才那个笔墨,的确是挺浓的,尤其是那个墨汁,越磨越浓!”
此前劫了五百万银子,常德才为众人沏茶庆功,徐志穹就留意到了这一点。
灵正则捂着鼻子,没接玉石。
诚如老常所说,这茶艺不好学,不懂点指穿心的技法,很难领悟其中的精髓。
常德才思索半响道:“若只论奴家喝过的茶水,应该是李七茶坊。”
“能学个两三分就好。”徐志穹对自己很有自信。
趁着天亮,众人急忙下山,等他们走远,徐志穹在院子当中部下几道阴阳法阵,日后若有人前来,徐志穹能第一时间察觉。
徐志穹哭笑不得,且从怀里拿出那本《永宁文集》,在关键的那一页上,标出了几个关键词。
他是当了七百多年神君的妖人,怎会卖弄这种事情?
徐志穹点点头,他用对了方法。
可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李沙白摇了摇头:“恕李某直言,这茶艺,运侯还未得精髓。”
梁振杰思索片刻,猛然点头道:“一样的,当真是一样的!
滑州、泉乡、滑州……”
宫银德倒不嫌弃,验过成色,先替众人收了。
徐志穹只学了一点皮毛,离精髓还差得远,他问了一句:“画师可得其中精髓么?”
梁振杰有些晕眩,也不愿意多想,他把茶汤一口喝下,起身道:“运侯,我答应和余将军一起操演军阵,今日先不做陪了。”
生死关头,这些游刀是真不把录王放在眼里。
“桃子好说,官人别急,先喝汤,我去看看银子凉了没。”夏琥一个闪身,钻进了客房之中,那里满满堆的都是银子。
梁振杰的表情越发迷离,徐志穹安抚一句道:“莫再想了,咱们喝茶。”
等离开大宅,徐志穹对常德才道:“下次见了残柔星宿,且转达一句,就说我想拜见她老人家。”
这五个词,是关键。
洪华霄拿着鞭子,正教训几个懒散的弟子,见徐志穹来了,且对那几人喝道:“提上衣裙,滚到廊檐下站着!”
初代神君或许是受了残柔星宿的影响,导致他经常会向别人展示这项茶艺,因而成了他遮掩不住的特点。
准确来说,是初代神君遮掩不住的特征。
“殿下,你认得这茶艺。”
常德才诧道:“这是哪的话?
奴家这茶艺,就是为了主子学的。”
“可我想不起来那场仗是和谁打的……”梁振杰的神情有些迷离。
难道这茶艺是洪俊诚独创的,他忍不住要卖弄出来?
洪华霄思忖半响道:“父亲登基之前,待我还算宽和,也曾与我一起饮茶,却不见有这般茶艺,倒是我祖父在位时,曾叫我一并饮茶,我好像也见过类似的茶艺……”
洪华霄沉吟片刻道:“这事情,原本不打算提起,我父亲继位当年,便将我驱逐至北境,临行之时,曾为我倒了一杯茶,他也在茶杯上叩打了三下,那杯茶汤甚是香醇,用的便是这般茶艺。”
这两块青玉是从洪振基那厢要来的,玉种算好,每块差不多值一千两银子。
这茶艺是洪俊诚的特征之一。
他也认得这茶艺!
看得出来,李沙白很喜欢这茶艺!
“回了,昨夜就回了,在浑天荡待了这些日子,没见他长什么本事,精神反倒不济了,回来倒头便睡,主子要问他话么?
我这就叫他过来。”
徐志穹一笑:“那你说谁的茶汤最好喝?”
除了洪俊诚,还有谁掌握了这门茶艺?
“下次找我,招呼一声就好,别用这灯,我看着碍眼。”梁振杰一脸嫌弃的把聚魂灯推在一旁,“伱找我有何事?”
无奈之下,洪振康从裤子里扯出两块青玉,交给了管家。
“甜?”梁振杰不大认同,“你要说甜,我是没什么印象,我只记得那里的水很滑,在那汤泉里多泡一会,整个人都滑嫩了不少。”
常德才大惊失色:“主子,这事情可戏谑不得。”
李沙白摇了摇头:“这茶艺须将气机集结于指尖,运转流畅,收发自如,且分寸还要精准,李某实在把握不住其中的要义。”
徐志穹摆摆手道:“不必了,让他好好歇着,咱们去趟玉瑶宫,请一位老朋友喝茶。”
徐志穹笑道:“能见,都是熟人,只是说话要看些分寸。”
徐志穹喝过洪俊诚的茶,洪华霄也喝过。
“在你父亲登基之前,从未给你沏过茶么?”
三人摇了摇头,李沙白一笑,继续作画道:“请运侯进来。”
徐志穹赶紧起身相送:“余将军性情刚直,你轻些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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