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我告诉他，袁成锋已经死了，侯爷也受了重伤。”马夫如实回答。

就算被打死在这，我也不走！

这可怎么办？

他拼命去撞房门，却又撞不开。

咔吧！

徐志穹身上也没吃的。

“还特么不说实话！”徐志穹一脚踩在马夫脊背上，将他右臂彻底折断。

蹲在床边的木匠，看着媳妇，哭道：“这，这可咋办……”

一个老妪抱着一个木桶出了房门，砰的一声放在了门口：“臭要饭的，你要再敢过来，我就泼在你身上！”

是个荷叶包。

媳妇抱着两个孩子，在旁哭道：“咱们就剩两个馒头了，明天可吃什么？”

“热食，热食，一口人间烟火……”徐志穹喃喃低语。

马夫有些疑惑，按理说杏哥没法抵挡他的循礼之技。

扭打半响，杏哥受伤严重，马夫得了机会：“臭要饭的，谁给你的修为？

你个没良心的杂种！

死了也得下地府受苦！”

马夫吓傻了，他以为徐志穹晕过去了。

“不着急，”徐志穹温和一笑，“等你死了再说。”

一个妇人拿出个木碗，里边有半碗糊糊。

这是最危险的状况，当年武栩差点因此而死。

徐志穹适才确实晕过去了，可他意象之力并没有完全耗尽，感知力还在，杏哥这厢拼死打斗，让他醒了过来。

徐志穹接过玉牌看了看，问道：“这东西怎么用？”

马夫没杀了杏哥，是觉得杏哥还有用处。

意象之力耗尽了，彻底耗尽了。

马夫一刀刺向了杏哥的后脑，刀在半空，手腕却被徐志穹抓住了。

灯郎爷，我护着你！

我护着你！

马夫咬了咬牙，这小叫花子还真难缠，放弃循礼之技，马夫没有他力气大，保持着循礼之技，马夫还腾不出力气杀他。

他回到徐志穹身边，发现徐志穹快断气了。

多亏马夫是个八品儒家，若是修为再高一点，又或者他是个八品杀道，以徐志穹当前的状况，还真未必打得过他。

“能，”妇人抱紧了孩子，“能活过来。”

“你用什么手段藏的修为？”徐志穹一直看不到这马夫的修为。

杏哥把馒头掰碎了，拌着米汤和糊糊，一块一块填进徐志穹的嘴里。

杏哥翻遍了全身上下，他连一块干粮都没有。

……

今天轮到我护着灯郎爷了。

杏哥举起彪魑刃，上前砍了马夫的脑袋。

老汉低着头，咂咂嘴唇，默然不语。

马夫抬起一脚踹在杏哥脸上，杏哥闭着眼，咬着牙，扛着，就是不走。

哐当！

马夫哭喊道：“我说，侯爷，我说，我在他身上放了百里目，一百里之内，能看到他去向。”

眼看着徐志穹不停抽搐，杏哥让他靠住墙根，伸手去街边的房门。

武栩，千户，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马夫哭道：“侯爷，我真心知错了，我还知道不少事情，您饶我一命，我这就一五一十跟您全说出来。”

他挣扎半响，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想再去门口磕头，忽然发现怀里有东西。

有人家里丢出来两块糕饼。

“我什么也没……”

“大姐，给口吃的，就一口，我求求你了！”

打开荷叶包，里边是馒头，两个馒头。

木匠凶神恶煞的走了出来，拎起杏哥，把他推倒在了地上：“在这鬼嚎什么？

你个臭要饭的，滚远点嚎去！”

馒头是凉的，米汤是凉的，糊糊也是凉的，可终究是人间烟火。

人间烟火，是暖的。

吃过几口，徐志穹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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