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生于不义者必将死于耻辱(2/2)
背弃誓言,造反成功的司马家,后续死于猝然。
哪怕最后换了个壳子苟活到江左,亦是被世家架空,名存实亡。
刘益守看起来有点疲惫的摆了摆手,示意阳休之退下。
“娄昭带来的那女孩,回去了么?”
刘益守顿时来了兴趣,他知道阳休之后面肯定还有馊主意。
刘益守迟疑问道。
而刘益守若是娶了娄昭君,便可以直接统一大半个北方了。
不,是统一了三分之二的天下,仅剩下关中!
娄昭无言以对,他想起了当初的高欢,当初的娄昭君,当初的胡太后,当初的元子攸,当初的尔朱荣等等。
“吃东西啊……”
“喏。”
真的,实在是太香了,他都想替刘益守答应下来!
有娄氏担保牵线,刘益守便可以顺利接管河北,最少提前十年一统天下!
谁能拒绝这种诱惑?
刘益守做渣男,也渣得坦坦荡荡,渣得身边的妹子心里舒坦。
源士康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好像就杨胖子(杨愔)没有娶妻。”
刘益守好奇问道。
待我们大军进入河北,全面掌控河北后,再想办法让娄昭君死于非命,肢解娄氏的势力,花个十年时间分化瓦解河北各地,拉一批打一批,将河北变成主公的一言堂,何愁大事不成?”
如果刘益守只是要追求形式上的统一,当初他给尔朱荣打工就行了,犯不着另起炉灶。
尔朱荣绝对好糊弄。
明媒正娶娄昭君,收编河北诸势力,无论是舆论上看还是长远看,都有很大弊端,形式上的统一毫无意义。
“娄娘子的好意,刘某心领了,但是明媒正娶之言,不必再提了。
刘某若是想要河北,自取便是,犯不着从女人的肚皮上拿。
刘益守作为一个志在天下的枭雄,他竟然可以抵制这样的诱惑,对于这件事,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拒绝的,娄昭是打心底里佩服!
“刘都督决定了么?
到时候若是梁军过黄河,在下与都督可就是敌人了。”
谁没在大事上犯过混,谁没有肠子悔青过?
刘益守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这些看似巧合的东西,其实都不是偶然的。
道义是用来约束社会整体行为方式的有力武器,它的作用有时候人们感觉不到,有时候却又是一条检验国家与社会的“金标准”。
听到这话,娄昭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收起脸上的笑容,对刘益守肃然起敬。
“所以刘都督想说什么呢?”
就连英明神武的李二凤,也无法阻止自家后辈学他玩玄武门之变,兄弟相残,父子相杀。
朝廷反反复复说一万句“家和万事兴”,也不如捅兄弟一刀来得有说服力。
思索了半天,刘益守微笑问道,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一样。
双方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而北方的世家大族,其能量之大,不是南方那些“江东鼠辈”可以比的。
唐朝数百年,从来没有真正掌控过河北,大唐最后其实也是被河北给耗死的。
主公按照娄昭君的路,被牵着鼻子走肯定不行,但这一次,是个染指河北的好机会,轻易放弃未免处置太过草率。
有鉴于此,不妨先假意接纳娄昭君,安抚娄氏的势力。
刘益守脑中突发奇想,看向源士康,随即又把目光移开,喃喃自语道:“老源也成亲了,不合适啊,换谁比较好呢?”
那个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承受选择错误所带来的恶果,常常都是要用一生的努力与痛苦,去偿还当初的轻率。
“对了,那个十一岁的半大孩子娄昭带回去了么?”
娄昭君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身后有一群人,这是利益与利益的碰撞跟交换。
“呃,不多了,就连陈元康都娶妻生子了。”
同样是被人送来的“战利品”,如果说羊姜跟他更像是三观相合的朋友;那么跟高伶之间,就是毫不掩饰的银欲在作祟了。
娄昭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小声问道:“高伶现在过得还好么?”
李氏子孙后代上位,每次无不是以血腥政变为手段,兄弟相残,父子相杀亦是常事。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便是来自命运的诅咒吧。
阳休之满脸骇然的看着刘益守,一向喜欢阿谀拍马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才好。
其中槽点之多,他连拍马都不知道要怎么切入了。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娄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娄昭觉得,刘益守不可能拒绝这样的提议。
“不不不,你已经不太合适了。
对了,当初跟着我们到梁国的老兄弟里面,还有谁没有明媒正娶的啊。”
“主公,在下亦是河北人士,自然也是知道娄氏在北地势力甚大,盘根错节很是不好对付。
既然你可以背信弃义,那你的手下自然也可以。
秩序都崩坏了,又何谈稳固?
一个根子上就歪了的楼房,又怎么能指望它上面有多正呢?
刘益守忽然想到这一茬,自言自语说道。
阳休之直言不讳的指出娄昭君提供的“蜜糖”里所藏着的“砒霜”。
倒是阳休之提供的方案,很有操作性。
骗婚娄昭君,染指河北,待全面掌控河北后,再过河拆桥,最后背刺一刀!
刘益守叹息道,他相信娄昭应该能够明白这个道理的。
源士康听到刚才刘益守隐约提到自己,激动表态道。
这次灭高欢,众将都有斩获,他这个跟在刘益守身边的反而颗粒无收。
“如此行事,是否太过诡谲阴柔?”
现在,还是让彼此一直都互不相欠吧。
娄昭百感交集,良久无语,最后憋出这样一句话来,随即告辞离去。
阳休之铿锵有力的说道,完全不掩饰内心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条路,确实是统一河北的捷径。
但是不是成功的捷径,那就要两说了。
刘益守一直觉得,成功是没有捷径的。
“你知道人生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
刘益守微微点头,并没有否认阳休之的说法,但他也没有答应。
这一点刘益守很是坦诚,他承认自己很迷恋对方年轻美丽的身体,并且从房事中得到了欢乐与激情。
娄昭君现在要是开个口说想要再嫁,北方多的是大佬愿意接盘!
特别是对于刘益守来说,他离一统天下已经很近了,这种情况不比其他人,谁站在他这个位置,都会迫切到要发疯的。
别人娶了娄昭君,也不过是扩充了势力罢了,如果自身实力不行,最后终究也就那么回事,顶天当个河北王而已。
源士康早就急坏了,只是没法离开刘益守身边而已。
所以说,如果你在成熟稳重后,上天还能给你一次认真做选择的机会,那么伱一定要好好珍惜这种机会。”
当年他跟娄昭君之间算是你情我愿,他舒服了,娄昭君也舒服了,谁也不欠谁的。
“那些事情……不必深究,你只说如今应该怎么办才好吧。”
刘益守用右拳锤了一下左手的手掌道。
“就他了?”
源士康不明所以,不知道刘益守在考虑什么问题。
“天机不可泄露啊。”刘益守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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