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重返大清(25)三合一(2/4)
如此不可能不乱。
怎么办呢?
李卫叫人拿着条子取银子了,这才转脸看弘昼,“五阿哥,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该怎么办?
拿个主意!
弘昼看着弘晸他们轮流记下来的一箱子东西,咬牙道:“名单上的人带走,不在名单上的人全都安置在另一条船上,先行放走,放他们去任上。”也叫他们将自己这边只要银子不算账的政策传到某些人耳中去。
“至于名单上的人,从另一条水路,直接押解回京。”
弘暄急道:“五阿哥,这里面可没有清官啊!”
这我还能不知道。
弘昼没法跟他解释,咬牙道:“就这么办,出了事我顶着。”
李卫点头,“奴才送小主子过了这段河道,之后返回取银子,不日定带着银子回京。”
只要到了运河地界,就安全了。
谁也不敢在这里撒野。
如今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
弘昼没有异议,“马上安排,不要耽搁。”
一路疾行,进了运河河道,弘昼站在甲板上,还能看见后面好几辆追在后面的快船。
弘晸这会子终于发现问题了,“咱这是什么船?
好快的速度?”
弘暾这娃厚道,看着李卫带着俩侍卫告辞换小船离开,就有几分担心,“他一个人没事吧?”
弘昼摇摇头,皇阿玛敢叫李卫出来,就证明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这河鲜不错,回了京城,就难吃这么新鲜的。”说着,就叫人拿了吊杆,“把炭盆跟铜锅拿来,边吃边涮,才真是好滋味。”
弘暄立马跳出来响应,“再拿个铁架子出来,烤着吃。”
论起吃喝玩乐,这可都是好手中的好手。
四个人吃吃喝喝,全然把李卫抛在了脑后。
小路子站在船头,远远的眺望这位李大人的船慢慢变成了黑点,心里不由的一叹,这位李卫大人……他行吗?
“他行!”四爷拿着李卫送来的加急奏折,斩钉截铁的回答林雨桐。
说着就起身去了书桌前。
“写什么?”林雨桐跟过去,直接上手给他研磨。
“给两江总督唐文尧的圣旨。”四爷说着,手里却没停。
林雨桐看了两眼,竟是一份斥责的旨意。
随即她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两江总督管辖三省的军政要务,而以江苏最为紧要。
江苏不仅是江南最为富庶之地,也是整个大清国迄今为止最富饶的粮仓,称之为‘钱袋子’也不为过。
弘昼此番,拿下的几乎是整个江苏的官员。
这个事情何止是大,简直是要捅破天了。
唐文尧有没有责任?
这责任大了去了。
要是先叫他知道了消息,弘昼和李卫根本就不可能顺利的将事情办下来。
不管这个唐文尧本身有没有问题,作为主管官员,捂着要比揭盖子的可能大的多。
他现在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连他一起给拿下了。
这个时候,一道申斥的折子,比一道安抚的折子有用。
当官的不怕上面骂,就怕上面连骂也不骂。
骂了,上面的气就算是出了,这事即便没过去,但没什么大事了。
可要是不骂,那就是憋着大招呢。
所以,四爷用一道申斥的折子安抚唐文尧,就是在给李卫解围呢。
“这个人只怕也不怎么清白。”林雨桐说着,就将四爷写好的兄弟吹了吹,然后轻轻的拿起放在一边,示意苏培盛注意着些。
四爷呵呵就笑,“府里大小老婆三十六个,他那点俸禄是养不起的。”
只是现在暂时不能动。
这次这些孩子闹出的动静已经够大了。
林雨桐倒是担心弘昼,“这一行四个孩子,不光有咱们弘昼……”人家那孩子也是宝贝。
“十三已经安排人去接应了。”四爷说着就吩咐苏培盛,“叫张伯行和张鹏翮。”
张伯行是礼部尚书,曾任江苏巡抚,最闪耀的政绩也是在江苏巡抚任上,那时还是康熙四十五年左右的事,时任两江总督的噶礼贪污案,张伯行就在里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直以清廉刚直为人所称道。
而张鹏翮如今是文华阁大学士,是先帝下江南提拔的官员之一,先帝曾夸他说‘天下廉吏无出其右者’,可见其清廉之名有多盛。
既然是先帝下江南考察提拔起来的官员,那么他曾经在江南为官,还一度被提拔为两江总督,后来才任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六部转悠了一半,如今为文华阁大学士,就相当于丞相了。
将这两人的履历在心里过了一遍,林雨桐心里就有数了。
四爷打算叫这两人主审江苏贪污窝案。
不好见外臣,林雨桐就从书房出来,朝后面去了。
“主子。”碧桃替代紫竹,成了身边最后得力的大丫头,“主子,张公公回来了,奴婢见主子还没回来,就叫他先下去换衣裳了。”
林雨桐脱大衣服的手就顿住了,这么说是张起麟回来了?
“等他换好衣服带过来。”
碧桃应了一声就下去了,林雨桐一杯茶水还没晾凉,张起麟就急匆匆进来了,“主子娘娘……”
“别多礼了。”林雨桐叫起,直接问道,“叫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大致清楚了。”张起麟起身,见屋里没有其他伺候的人,这才低声说了,“岳兴阿并没有当差,跟佟三爷父子关系淡漠的很。
倒是跟夸岱大人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岳兴阿是隆科多跟原配所生的儿子,夸岱是隔房的堂伯。
“夸岱为人如何?”林雨桐问起了这个人来。
张起麟没有犹豫,只道:“多有怀念佟相之言……”
佟相,是指佟国维吧。
怀念佟国维在朝时佟家的显赫。
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隆科多再风光,这份风光到不了他的堂兄身上。
对现在有几分怨怼,原也不算稀奇。
林雨桐点点头,“听说这位佟三爷跟那位叫李四的侍妾,有个儿子……”
“是!”张起麟不明白娘娘为什么对佟三爷的家事这么感兴趣,但该打听的,主子可能感情去的东西他都去打听了,“这位少爷叫玉柱,如今是内侍卫加封銮仪使……”
銮仪使,就是皇上出行的仪仗队。
一年当不了几次差,但次次都能在人前露脸,活儿轻松体面,俸禄赏银不少,这可是不少王公贵戚都抢着给子弟安排的去处。
长子无所事事,次子却在銮仪使任上。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张起麟好似知道林雨桐在想什么似得,直接道:“听说那小妾曾在外面扬言要将他的儿子承袭一等公的爵位,后来不知道这位岳兴阿怎么说动了夸岱,说动了族里,这事才暂时搁置了。”
有嫡长子在,哪里有叫庶子继承爵位的道理。
族里会干涉,但这岳兴阿倒也不全是笨蛋。
张起麟又低声禀报了一件事,“岳兴阿的夫人,是夸岱夫人的娘家侄女。”
难怪呢。
“这兄弟俩性情如何?”林雨桐想了想,又追问了一句。
张起麟知道,皇后娘娘问的不光是性情,还有关系。
他在心里斟酌了一番,这才谨慎的道:“岳兴阿……性情温和,不爱惹事,在外面甚少能打听到他的消息,就算是佟三爷如今如日中天,说起这位大少爷的人也极少……”
性情温和,就代表着攻击力不足,不爱惹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惯于退让,为人有几分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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