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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 流年 中(1/2)

“殷殷,你这几天练剑很勤力,这当然很好,可也不能太辛苦了。

你现在的气色有些不好,还是歇歇吧。

回头妈向紫云真人讨一对七星璇龟,炼上一炉星龟返月膏,给你好好补补真元。”**蓝一边替张殷殷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一边满是心疼地道。

张殷殷摇了摇头,不耐烦地道:“妈,你好啰嗦!

你和爹以前总说不能依赖仙丹灵药来精进修为,现在怎么全都变了?

累点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修一个晚上的三清真经精神就好了。”

说着,张殷殷拼命从**蓝的手中挣扎了出来,脚尖一点地即向屋外冲去,一边大叫道:“月药,流辉,快去准备,本小姐沐浴后还要修道呢!”

“殷殷,殷殷!”**蓝叫了两声,但张殷殷充耳不闻,早就消失在后院里。

她只得叹一口气,啐道:“这孩子,越来越难管教了呢!”可看她眉开眼笑的模样,哪有半分怪罪张殷殷的意思?

**蓝起身离了张殷殷所居的清心小筑,刚一出院门,正好看到景霄真人向这边走来。

“这时候殷殷该练完剑了,让她休息一下吧。”景霄真人道。

**蓝笑道:“她可不肯休息,现在正要沐浴更衣,好修炼三清真经呢!

咱们的宝贝女儿真是长大了,居然懂得用功了。

这一次岁考,殷殷的名次足足提升了几十位,前几年她可一直都是垫底呢。

想想那时候叫她练一会剑,简直比登天还难。”

景霄真人抚着长须,呵呵一笑,道:“殷殷天资本就绝佳,再懂得用功,道行精进自是不在话下。

嘿嘿,这话又说回来,我张景霄之女又能差到哪里去?”

**蓝知张殷殷起手修炼三清真经的话,至少是一整夜的功夫,于是随着张殷霄向正殿行去,边行边道:“景霄,你不觉得这两个月殷殷象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吗?

现在她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修炼。

不过有一点不大对劲,我悄悄看过她练剑,殷殷咬牙切齿的,倒似是要和什么人过不去一样。”

景霄真人笑道:“除了那个纪若尘,她还会和谁过不去?

就算不说若尘的谪仙之体、前途无量,这孩子本身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从他过往行事看,对殷殷十分回护,也算难得。

且由得他们去闹吧!”

**蓝倒有些担心,道:“可是殷殷脾气莽撞,做事不知轻重,已经重伤过若尘一回。

若她道行深了,想必又要去找若尘麻烦,可别再失手伤了若尘。”

景霄真人笑道:“怕什么,小孩子间打打闹闹,那叫做青梅竹马。”

次日黄昏时分,纪若尘听完了顾守真真人的授业,正独自一人向太常峰行去。

眼前前方拐过一个弯角,再绕过一堵墙壁,眼前就会豁然开朗,现出通向太常峰索桥的大道来。

行到弯角前,纪若尘心中忽然怦的一跳。

以往找他麻烦的人都喜欢站在此处,待他转过弯时,再突然大喝一声。

也不知是否想突如其来,先给他一个下马威再说。

现在纪若尘行到此处时心中又生不安之感,难道又有人在这里等着他吗?

“纪若尘!”果不其然一声断喝。

纪若尘暗叹一声,抬头望去时却不禁一怔,原来拦在当路的却是明云。

明云沉稳庄重,处事得当,本来纪若尘对他很有好感,怎么今日他也要拦自己一拦?

“明云师兄,不知找我何事?”纪若尘彬彬有礼地回了一句。

既然看对方这架势乃是蓄意来找麻烦的,那么道德宗素来以德服人,自己总得礼数周全,先占得一个理字再说。

“何事?”明云面色阴沉之极,道:“明心就算曾经得罪过你,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你有心构谄他偷你东西,害他清修半年,这也就罢了。

但我宗岁考向来是点到即止,较技弟子又有法器护身,可你竟然重伤了明心,连脑骨都裂了!

他与你有何深仇大恨,如何下得这般狠手?”

纪若尘一怔,问道:“明心伤得这么重?

当时我可没动真元,而且他看上去也没什么事啊。”

明云喝道:“没动真元?

以你现在这点道行,若非倾尽全力一击,怎么破得了明心护身法器,打裂他脑骨?

若不是蓄意而为,何至于此?



还敢说没动真元!

罢了,过去是我看错了你,今天我就要教训一下你这无耻之徒!”

纪若尘听了后并未回答。

他解下身后背包,放置在路旁地上,又缓缓抽出黑樨木剑,方才行到明心对面,道:“我本以为你是个通世故情理之人,没想到看错你了。

看来今日你是不想听我任何分辩。

也罢,既然你要教训我,那我虽然不是敌手,但也要殊死相争!

只是看在同门之谊上,我还要提醒明云师兄一句,教训过我之后,你十年劳役是免不去的。”

明云面上铅云密布,教训纪若尘的后果他当然知道。

为乘一时之快而被罚劳役十年,怎么看都非是明智之举。

这明云也知道,但看到明心卧床不起,他登时一股急火涌上心头,不顾一切也想给纪若尘一点颜色看看。

此刻见纪若尘郑重其事地摆出生死决战之势,明云心中也多少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此刻被纪若尘拿话一挤,他又哪还有台阶可下?

就在双方一僵之际,墙角处又转过来一位少年,冷笑着道:“太璇宫弟子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谦冲平和,公正不阿。

打伤了人从不出声,自己的人被伤了就要兴师问罪。

我们修道者岂同凡人,脑骨裂了又如何?

只要不伤道基、不损智慧,调理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能有多大的事情!

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哼,我听说纪若尘伤在你太璇宫弟子手中也不是一次两次,那时怎不见明云大真人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明云脸上一红,登时为之语塞。

纪若尘转头望去,心中实在有些不豫。

他本想拼着再受一次伤,也要将明云送去劳役十年,好换一些清静日子回来。

这半路上杀出来的家伙虽然斥责得明云无言以对,但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实际上等于是帮了明云。

明云哼了一声,狠狠盯了那少年一眼。

那少年嘴角挂着讥嘲,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两人互瞪良久,就连纪若尘都以为他们要动手打上一架时,明云忽然回剑入鞘,转身大步离去,连头也不回。

此时纪若尘早已将这少年打量了个遍。

他年纪看上去与自己差不多,面如莹玉,俊美异常。

但他双眼亮如晨星,隐隐有杀伐之气。

这少年样貌本是极好的,只是眼中杀意实在锐利,登时将本来一个脂粉丛中的软玉公子变成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剑。

纪若尘仔细看去时,这才发觉少年眼中杀意偶尔闪过时,在最明亮锐利时分反而略有收敛。

他知道万不可小看了这收敛之意。

去而有回,那可是比锋芒尽显要整整高出一筹的境界。

纪若尘心下微惊,没想到这少年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竟然已有太清玄圣境的功夫,遍数整个道德宗这个年纪的弟子,能修到玄圣境的也没有几个。

再看他丝毫不买明云的帐,纪若尘心中对他的身份已经大致有些数了。

果然那少年向纪若尘施了一礼,道:“在下姓李名玄真,乃是玉虚真人治下玄冥宫弟子,见过若尘师兄。”

纪若尘忙还了一礼,道:“玄真师兄年纪轻轻,道法精湛,在宗内素有大名,我是闻名已久,只是今日才得一见。”

李玄真又深施一礼,忽然笑道:“好说,好说。

可是……我说若尘师兄,我宫师祖玉虚真人同紫阳真人关系非同寻常,玄冥太常两宫弟子私交也大多不错。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如此礼数周全吧?

麻烦不说,反而弄得生分了。”

纪若尘心中一喜,倒是没想到李玄真如此没有架子,不似其它有天分的弟子那般恃才傲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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