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酒吧秘事(2/4)
李菊见周强强多嘴多舌,不耐烦地说:“领导有领导的考虑,如果领导跟你我想得都一样,那还叫领导吗?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你只管开好你的车,这个给你,辛苦费!”
周强强见李菊递过来一张镜州大厦消费卡,卡面下方有“500”的数字,应该是一张五百块的消费卡,顿时就不说话了,领导想什么的确跟自己没关系,这张卡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好叻,放心,李主任,我只管开车!”
李菊轻蔑地笑了下,暗道:“不给你点好处,还塞不了你的嘴呢!”
翠苑社区是一个老小区,但地处市中心,地理位置绝对是优越的。
朱新毛的房子在这里,说明他也是这座城市中首先买得起房子的一拨人。
虽然他还住在老小区,指不定他哪里还有新房子,甚至别墅什么的。
很多领导干部,都会装穷,腰缠万贯,穿得却是布鞋子,几十块一件的外套。
当然,这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叫低调。
这也是做领导的一项基本功,不显山不漏水!
社区大门左边,有一家酒吧,叫“蓝吧”。
在商业上有一句话,叫地段,地段,还是地段。
蓝吧,门面不大,但因为地理位置的绝对优势,人流量大,在镜州市也小有名气。
梁健听很多人讲起过,自己却从来没有来过。
拿出区机关事务管理局那个女孩给的地址,梁健开着车按图索骥,把车停在楼下不远处,上了楼,他在朱红色的铁门上找了一下没发现门铃,便用手在门上敲了敲。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大婶,一张脸暗淡粗糙,神色冷淡。
梁健的目光不由往下挪了挪,看清她的穿着普通,毫不讲究,是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
大婶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冷:“你找谁?”
梁健朝屋子里瞥了眼,从客厅的大小看,屋子应该比自己的租房大不了多少。
这些老小区的套型,大多如此,最大也就**十个平方。
屋子里有些凌乱,不少衣服直接挂在饭桌边的椅背上面,一张木沙发上,袜子和裤子被坐成瘪瘪的一塌。
梁健心下怀疑:难道,这就是一个堂堂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的家,虽然他已经被免职了,但那只是不久前的事,而他在局长职位上却许多年了。
虽然满肚子疑问,梁健还是问:“请问,这是朱局长家吗?”
大婶的目光冷得像冬日里挂在屋檐下的冰棱子发出的光,语气里也迸射着寒气,说:“这里没有朱局长,只有朱新毛。
朱局长早已经死了!”
梁健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女人铁定是朱新毛的老婆,否则不会如此说话。
可从她的话中也不难看出,这女人是个泼辣货,而且还是个势利的泼辣货。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没有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不管官当多大,都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但这种遗憾,在官场司空见惯。
梁健脑中忽然闪现当初和陆媛在一起时,在她父母家吃晚饭时那种胸口如堵大石的情景。
梁健说:“朱局长,虽然官职被免,但还是正科级。
称朱局长也算不上错。”
大婶的目光剑尖一样往上挑了挑,明显不吃这一套:“这些话你留着跟他自己说吧!
对了,你是什么人?
找朱新毛有什么事?”
梁健看她咄咄逼人,吐了一口气,说:“我是区委组织部的,朱局长在不在家?”
大婶的目光一下子暖和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些:“组织部的?
怎么,你们终于想通了要给他官复原职了?”
梁健一愣,说:“这倒不是,但我想找他先聊聊,至于职务的事,以后再说!”
大婶的目光一下子又冻结成冰,不屑地说:“以后再说?
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
我看啊,你们就是一群骗子,说什么以后,不过就是一张空头支票,逗我们开心呢?”顿了顿,又说“朱新毛不在家,你走吧。”
梁健又问:“那,请问,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大婶不耐地说:“鬼才知道。
他要找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们!”
“砰”地一声,门关了。
梁健感觉自己的鼻子尖,只剩下零点零一毫米,就会撞在那坚硬的防盗铁门上。
梁健想,再敲门,也难以从这大婶的嘴里套出什么,搞不好这女人还会就此大喊大叫,发泄她心里对朱新毛被免职一事的不满,到时候引得左邻右舍都来看热闹,可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样想着,梁健只好下楼,回到自己车上。
距离梁健车子十米远的地方,李菊在车上像一头等待猎物的豹子一样盯着梁健。
见梁健从楼上下来,李菊喃喃自语:“梁健到翠苑小区来干什么?
有谁是住在这里的?”
驾驶员周强强抬起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拍了拍脑袋,说:“我想想,我记得好像有个领导是住在这里的。”
李菊的目光从梁健身上滑到周强强身上,眼风却仍关注着梁健的一举一动,问道:“是谁?
你快点想!”
梁健把车子倒了一下,一个转弯往外开去。
李菊说:“等一等,别跟的太紧,这车梁健可熟悉了。”
周强强一打方向盘,说:“我想起来了。
朱新毛!
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我听他的驾驶员说起过,他住在翠苑社区!
应该没错!”
李菊盯着梁健的车尾,纳闷:“朱新毛?
朱新毛不是被免职了吗?
梁健找朱新毛干什么?”
李菊想,这个事情还是得核实一下,便给干部科科长姜岩打了个电话。
姜岩与李菊的关系,不算差,但自从两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后,姜岩对李菊的态度比以前更热情了。
只要李菊开口,姜岩一般不会拒绝。
不过,李菊还是拐了个弯,问的比较含蓄:“姜科长,你们每年是不是都让领导干部填写个人重大事项报告的?”
姜岩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错。”
李菊说:“朱部长让我问一下,原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的家庭住址,你这里应该能查到吧?”
姜岩说:“分分秒秒的事情,你稍等下。”
姜岩翻出了个人重大事项报告单,将朱新毛的家庭住址报给了李菊。
李菊一对,还真是没错,这的确是朱新毛所住的那栋楼。
等梁健的车子在前面拐了个弯,周强强不敢怠慢,立马跟了上去。
李菊又给朱庸良打电话:“朱部长,我在翠苑社区。
刚才梁部长去了翠园社区一户人家,你猜是谁家?”朱庸良没有心情猜测:“你直说吧。”李菊说:“是原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家。”朱庸良心里一顿:“朱新毛?”
这个名字,让朱庸良很有感触。
前些天,朱新毛多次到区长周其同那里大吵大闹。
朱新毛是区委免去的干部,照例说,朱新毛若是对区委的处置不满意,首先要找的应该是自己这个组织部长,但他并没有来找自己,却去找了区长周其同。
这里面不免让人觉得有文章。
揣着这个问号,朱庸良前些天还特意去找了周其同,想从周其同嘴里了解到一些内幕,可周其同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个朱新毛,自己犯了错误,却来找我”,把问题给绕了过去,并没有让朱庸良掌握更多。
这让朱庸良很是不安。
朱庸良一直以为自己跟周其同他们是非常坚固的同盟,可如果身在这个同盟中,在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上却被蒙在鼓里,这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关于朱新毛的事情,朱庸良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干部问题是组织部和区委管的事情,朱新毛无缘无故不可能去周其同办公室吵,而周其同若不是有把柄在朱新毛手上,作为堂堂长湖区区长,面对朱新毛的大吵大闹也不会只是这样不咸不淡地躲避。
既然周其同不愿告诉他,他却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掌握更详细的情况,让周其同知道,他朱庸良,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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